难怪杨经理对他毕恭毕敬！
她勾起唇：“没结婚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是老男人一个？有资格说我？至于没男朋友，你当年回国提出分手，给我造成一万点的阴影伤害，我到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怎么样，霍大少，是打算物质赔偿，还是肉体偿还啊。”
还是跟以前一样贫嘴。
霍振旸眸子一弯，谑道：“谢了，正如你所说，我是老男人，已经接受不了你这种新颖类型了。”
方瑶睫毛一眨，望了一眼背后的门，也顾不得跟他叙旧情，语气噙了几分讽刺：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我在国外这么多年没回来，还不知道你原来现在喜欢这种类型。居然特意扮演部门经理，跑来为一个女职员求情？听说她是个单身妈咪，可是有个三四岁大的儿子啊，你确定想要喜当爹？给别人养儿子？”
霍振旸淡道：“我这次回国，是来收购公司，没兴趣收购二手货。”
方瑶一疑：“你不是想追求她？那你帮她干什么？对了，依她的资历和背景，根本不可能进云都，她能进云不会都是你帮忙的吧？这样你还说不是想追求她？”
霍振旸轻描淡写：“她欠我的钱没法还，我不让她进云都，她怎么有能力还债？除了在云都打工，她每周还会上我在云岭市的屋子打扫几次清洁。这件事就算了吧，你也再别想着开除她了，要开除，也等她把我的钱还完了再说。”
原来如此。方瑶豁然开朗。
这就难怪了，依霍振旸这男人的冷酷德性，逼一个单身妈妈给他打工还债、当女佣，绝对也做得出来。
这样一想，就算她不折腾嘉意，这男人也够嘉意吃一壶的了。
方瑶努努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霍振旸提醒：“我现在在云都的身份，你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在那女人面前，也别多说，她还不知道。”
方瑶明白，刚刚收购一个公司，他应该是想在暗中观察公司的内部情况，方便调理和改进，要是内部人员得知公司的老大来了，肯定会遮掩住一些问题。
她也很配合：“好啦好啦，你们这些幕后大鳄，就喜欢玩神秘，暗中观察下面人做事，就像皇帝微服私访一样，怎么能暴露身份呢？我知道的——回收部霍-经-理。”
方瑶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语气。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性子，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霍振旸也不介意，耸肩一笑。
两人走出了杨经理的办公室，朝电梯口走去。
霍振旸摁了电梯下行键，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电梯的指示箭头不停在上行着，眼看着快到这一楼层，方瑶转过身，略微歪颈，语气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振旸，你说，要不是当年毕业后，你不是要回国接管霍氏的生意，我们会不会还在一起？”
霍振旸淡笑：“应该不会吧。”
方瑶脸色一讪：“回答‘会’你是会死吗？你这个人怎么从来不会说客气话啊！我有那么差吗？”
“我们要是还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霍振旸笑意弥漫，他太清楚了，自己和方瑶的个性了，太相似了，针尖对麦芒，遇到什么问题，两个人的牛角尖能够钻到一起，完全没人让步，长期下去，很痛苦。
当年，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学校，却都在巴黎读书，本来就是临时同窗聚会才在一起的远距离恋爱。
在一起是因为两个顶级学霸在同学们起哄下，顺应民心。
后来分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回国接手生意的原因。
也许他和方瑶之间，更适合做朋友。
其实方瑶也很清楚这一点。
正在这时，电梯‘叮咛’一声开了。
方瑶笑了一笑：“行，那我走了，霍-经-理。”
霍振旸抬起手，趁电梯门还没关上，轻刮了一下方瑶的鼻子。
这举动纯粹是旧日老同学之间的亲昵，方瑶当然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电梯门合上，霍振旸转过身，却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走廊的角落。
他目色暗沉几分，这女人还没走。
嘉意提前出了杨经理的办公室，本来想下楼，走到电梯口，想了想，还是打算留下来等他出来，跟他亲自再解释一下。
毕竟，这份工作是他介绍进来的。
今天她得罪了方瑶，事情闹得不小，还害他亲自过来一趟，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刚刚看他和方瑶的亲密举止和对话，嘉意才知道，——这男人居然和方瑶是前任男女朋友。
刚才方瑶听了他的意见，不再处罚她，并且还直接让她过了试用期，就已经很让嘉意奇怪了。
这男人只是个回收部门的经理，方瑶连杨经理的面子都不给，为什么偏偏听他的话？
原来两人是读书时的老情人，那就说得通了！
方瑶当然要给旧男友几分面子咯。
而且刚才看两人在电梯门口的样子，应该是和平分手，到现在关系还挺好的。
呃……不过说实在话，嘉意还是忍不住有些稀罕的，八卦心竟然情不自禁略燃烧起来，这男人谈过恋爱？看他这个样子，还以为是gay呢，这两个月在别墅里做女佣，也从没见过他带女人回来。
霍振旸见她用看猩猩的目光看着自己，目色加深了几分：“你在这里干什么？”
嘉意忙收起八卦心：“今天的事情很抱歉，让你亲自跑来一趟，还帮我说情，我是来跟你说一声谢谢的，下次再不会发生了。”顿了一顿，又补充：“哦对了，刚刚……你和方总监的事情，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朝电梯走去，准备摁下楼键。
霍振旸顿一顿，大步跨上去，抬起大掌，将她落在摁键上的小手一覆，制止了她摁电梯，英硕身躯挡住她进退去路，冷眸森森然：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