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老，您怎么看？”龚平盯着耆老沟壑纵横的脸庞看了许久，实在等不及了焦急询问。
“是啊，耆老......”
其他人也连忙符合，他们每个人都拿不定主意，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耆老。
耆老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忽然呵呵轻笑两声，缓缓靠在椅背上，“韩度把这个小松灵子故意透露给咱们，你们觉得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龚平沉默片刻，深吸口气沉声说道：“一开始我觉得这是韩度设下的陷阱，不过这小松灵子既然是倭国女皇。那倭国可是被韩度灭掉的，这灭国之仇不共戴天，她应该不是和韩度一伙的。”
耆老听了没有任何表示，目光看向下一人罗家主。
“咳咳......”罗家主看了龚平一眼，微微摇头，“如果这小松灵子是韩度的敌人的话，那韩度为什么又要透露关于她的消息？总不能是韩度觉得，有咱们还不够，想要小松灵子和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他吧？”
不等耆老示意，文家主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没有人会这样干的。”
“方家主，你怎么看？”耆老看向最后一人。
这位所有人当中最年轻的家主，以前在这样的场合从来都是一言不发，他也没有想过耆老会忽然点名自己。
“这个......”方家主低头咳嗽两声，整理好思绪之后说道：“我觉得此事还是要慎重，毕竟韩度诡计多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设下什么陷进在等着咱们。”
耆老听着连连点头，十分赞同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没错，咱们吃韩度的亏还少吗？我们已经从大明一退再退来到这里，如果不能在这里打败韩度，天下虽大咱们还有容身之地吗？”
几人听得脸色凝重，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心惊。
耆老停顿几秒，等四人都惊醒过来之后，才沉声说道：“这小松灵子咱们还是要接触一下，如果能把她拉过来和咱们一起对付韩度，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若是她不肯的话......”
剩下的话耆老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如果小松灵子敢不答应，那就先让她去死。反正在自己等人和韩度决战之前，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个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
“陛下，咱们放出去的消息有回应了。”细川持之脚步轻快的跑到小松灵子面前，这是他很长时间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小松灵子款款转身，看到细川持之脸上的笑意，顿时轻笑起来，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看来你心情不错，是有好消息了吗？”
“是的，陛下。”细川持之连忙坐下，身躯朝陛下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拘谨，“我们把消息放出去之后不久，对方果然停止对咱们的试探。现在看来陛下猜得没错，他们果然是和韩度有着仇怨。”
如果对方和韩度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根本就不会因为得到一些关于韩度的消息就改变行动。
而如果对方和韩度关系很好，那在得知自己等人和韩度有仇怨之后，一定会更加激烈的进攻不会像现在这样短暂地停下。
也就是说，从对方一个动作细川持之就能够推断出来，这些人和韩度也是有着仇怨的。
小松灵子微微一笑，“就算他们是韩度的敌人，那也未必就是咱们的朋友，不过......”
故意顿了顿，小松灵子在细川持之错愕的神色当中轻声说道：“也可以接触一下。”
“我这就去安排。”细川持之立刻起身。
“记住，别忘了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小松灵子抬头神色凝重的看着细川持之，“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把咱们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情况透露给他们。”
“陛下，我明白。”
“去吧......”
五大家和倭国各怀鬼胎，同时又臭味相投。简单试探过后，立刻就开始正式接触。
小松灵子听完细川持之的汇报，淡淡的问道：“这么说，对方也想要和咱们接触？”
“不仅如此。”细川持之连忙点头，“他们有想要和咱们联合，一起对付韩度。”
“呵呵，联合？”小松灵子咯咯笑了笑，背着手走出殿外眺望远处群山。
细川持之亦步亦趋地跟着，微微躬身小心问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愿意和他们联合？”
小松灵子微微摇头，转身看向细川持之：“细川，你知道吗？”
“还请陛下明示。”细川持之依旧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韩度，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小松灵子轻笑看着细川持之的眼睛。
细川持之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曾经问过韩度这个问题，随即摇头他真的不知道韩度会怎么回答。
小松灵子收回目光，重新抬头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高山，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他问我，盟友最大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盟友的价值当然是齐心协力，为了共同的目标......”细川持之顿时说不下去了，如果答案是这样简单的话，那也不会让陛下在这个时候刻意提起。
果然，小松灵子再次看向他，摇头否决了他的想法：“他说，只有背叛才是盟友最大的价值。”
细川持之立刻瞪大眼睛悚然一惊，下意识想要反驳韩度的话，可是他仔细一想后背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试想一下，既然需要两方结盟来共同应对，那就说明这个目标一定比他们任何一方更强，但是又比双方加起来要弱一点。如果比双方加起来都强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小松灵子见细川持之面色惨白抖如筛糠，又补充一句：“当时韩度还说，只有牛羊才会成群结队，而猛兽都是特立独行。”
“这......”细川持之猛地抬头，可是脸上全都是苦涩无比的神色，“不得不承认，韩度这话很对。”
“那陛下的意思是，咱们不和五大家结盟？”“不！”小松灵子使劲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