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自己的考号，钱朵转过头：“田甜，你是多少号啊？”
“我是28，你呢？”
“哦，那这个就是按顺序的，我是27号。”钱朵回答。
“不是按顺序的吧？为什么我是13号啊？”陈一也加入了群里。
“啊，你是13号？”田甜的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是啊，我是13号，为什么我那么靠前？”
“那看来不是按顺序的，是随机的。”田甜若有所思。
压力瞬间来到陈一这边：“我还没准备好欸。”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只能自求多福了。”田甜拍了陈一的肩膀以示对他的同情。
“唉。”陈一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梁策越过他们，拿着自己的卡号走进了楼。
钱朵盯着梁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是，他干嘛自己进去啊？”
“额……可能这回他是真生气了吧？”田甜推测道。
听了田甜的话，钱朵才意识到严重性，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那……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啊？”
“啊？别了吧，你要是因为梁策生气才和他在一起，那你还不如不和他在一起呢。”田甜回答。
“那个，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呀？”正当钱朵还想再和田甜深度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陈一打断了他们。
“哦，对，我们该进去排队了。”田甜说道。
钱朵点了头：“行。”
接着，三个人根据一楼大厅的指示牌找到了各自对应的考场。三人当中，陈一自然是最焦虑的那个，毕竟他的英语最差。在找到考场后，陈一的前面只剩下一个人了。陈一的心迅速揪在一起：废了啊，一会儿能不能跟监考老师说用中文交流？这样他们就不知道我英语不好了……或者我用英语跟他们说“请用中文交流”也行，这样我也不是一句外语都没说，大家都过得去……考验一个人的出国能力一定要考他的英语水平吗，中文不行吗？逻辑能力也可以啊，怎么偏偏就跟英语过不去，就因为出国要说英语？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想到这里，一位老师从考场走了出来，在陈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老师说话了：请12号进考场。
陈一瞪大眼睛，目送着他面前不到一米处的人进入教室。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在12号“作答”的过程中，陈一全程没听见一个字。空气异常安静，好像除了心跳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而。陈一焦虑地数着心跳节拍，数着数着，刚刚那位老师走到了陈一面前：“请13号进入考场。”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陈一在心里想着，然后他迈开沉重的步子。
进入考场，陈一先给老师们鞠了躬，他的身体有些僵硬，鞠躬的过程并不是十分顺滑，而这份不自然也被不远处的监考老师察觉。
接着，其中一位监考老师用英语说了一句请坐（set down， please），可是陈一太紧张了，他竟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见状，另一位监考老师又重复了一遍：“Set down.”
“哦哦，好的好的。”这回陈一听到了，他一边慌乱地回答，一边抓着椅子坐下了。
“please read the first paragraph.”（请阅读第一段）
这句话也让陈一听清了，虽然不知道“paragraph”是什么意思，不过陈一看见了面前那张桌子上放着的纸。根据推测，first是第一的意思，所以陈一深吸了一口气，装出自信的样子，开始读第一段。
陈一的发音还算标准，短暂的阅读时间并不容易让监考老师们发现他的口语水平，而第一段里的单词也相对简单，都是陈一认识的，所以在读的时候也没出现什么纰漏。接着监考老师又让陈一读了第二段的第一句话和第三段的第一句话。碰巧这两句话里都没有生词，陈一也轻松应对了。
三位监考老师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由第三位老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how do you feel when reading these sentences?”（读这些句子的时候，你有什么感受？）
陈一脑子一热，自信地说道：“good.”
瞬间几个老师没忍住露出了笑容，过了十几秒，一位老师对陈一说道：“走吧，从后门出去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陈一回答，他在心里想着：可算是说句中文了。
待陈一出了门，他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觉得还可以，伴着这份思绪，他走到了高三楼楼下，打算等一会儿田甜他们。碰巧这时，梁策从他身旁经过了。
“梁策！”陈一叫住了他。
梁策回过头。
“你去哪儿啊？”陈一问道。
“我准备回家了，你一会儿帮我跟钱朵解释一下吧。”梁策的态度很冷淡。
“我还想下午请你们吃饭呢，要不下午一起出去玩儿啊？”
“不了，你们去吧。”
“怎么了，你还没原谅钱朵？”陈一猜测道。
陈一的话无疑是毫无保留地戳穿了梁策，瞬间，梁策暴怒：“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管的太宽了吧？”
陈一想都没想到梁策是这个反应，他先愣了两秒，然后下意识回怼道：“我是在关心你，你要不是我朋友，我用得着问你这些吗？”
“我用得着你问吗？”
“你有必要把火发在我身上吗？有本事发在钱朵身上啊。”
“算了，别说了，你们玩吧。”接着梁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一又喊了几声梁策的名字，梁策没有回答。
一时间，陈一的火气也上来了，他一边生闷气，一边绕着高三楼走了好几圈，走着走着，他的气也消了，这时田甜和钱朵也从楼里走出来了。
看见看见陈一以后，田甜跑了过去：“怎么样啊？”
“还行吧，估计是考砸了。”陈一的语气和平时别无两样，他当然不想把坏情绪带给田甜。
“肯定会考好的，我相信你。”田甜笑着说道。
“对了陈一，你看见梁策了吗？”此时钱朵也走到二人旁边。
“梁策说他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让咱们去玩儿。”陈一解释说，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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