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意走到僻静的地方，沈慕冉单刀直入，“你是不是在查一个贩毒组织？”
程意戒备看她，“你……”
“别问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但为了童童，你这个任务，要么尽快结束，要么移交给别的同事。”
程意面露为难，“可是……”
他负责的这个案子错综复杂，虽寻到蛛丝马迹，但知情人也被毒贩灭口，想要短时间内结案，难如登天。
可要是移交给不熟悉案情进展、不熟悉对手作风的同事，上级同不同意暂且不说，耽误了破案，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毒品荼毒。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沈慕冉抿唇，“我可以帮你。”
程意眯眼看她，心底划过一丝怀疑，“你帮我？你能调动人手？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欧董失踪，警方派出最精锐的猎犬都没找到人，你从邻省调来的人，却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把人成功救出，还及时从去医院救治……看来，沈律师还有别的身份，只是不知道，是黑还是白。”
“你可以将我当成黑白之间的灰色人物。”沈慕冉也不生气，还无视了他的怀疑，淡淡道，“我说的帮忙，不是提供线索。”
“那你……“
“保护童童的人身安全。”沈慕冉很淡然的说道，“御景苑被人盯上之后，我跟哥哥给爹地买了个庄园做居所，我花重金从国外请来雇佣军保护爹地，毒枭没有落网前，童童先跟我住。”
“可她还有工作……”
听到这个，沈慕冉脸上浮现薄怒，“你还好意思提工作？”
程意，“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提？”
“如果不是你太放纵，不知道体贴她，她会动胎气？”沈慕冉昂首，猫眼凛冽，气势迫人，“你是男人，还受过专业训练，在床上的时候，麻烦你好好考虑下男女之间体力的差距，ok？”
程意的俊脸因尴尬而涨红，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开口。
他知道，不管怎么辩解，号称毒舌犀利的不败女王都能找到话堵他、噎他。
他更知道，那次缠绵过后，冯童童请了两天的假，不止是累，恐怕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可惜冯童童脸皮薄，怎么也不肯让他检查，更别说去医院了。
所以，他没有说话。
“算了，好在她没事，孩子也没事，否则你就等着悔恨终生吧。”放了句狠话，沈慕冉转移话题，“叫你过来，不是为了给她出气骂你，也不止是为了你负责的案子，而是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程意摸了摸后颈，轻咳了声问，“什么事？”
“童童如果因为意外流产，就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程意倒抽一口冷意，看她的眼神，又凶又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听哥说，她子宫壁太薄，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小孩。当然，也不是不能要小孩，只是容易流产。”音乐声骤停，沈慕冉看了眼外面，知道酒会即将开始，便将声音压低，“而且……如果真的流产，她就再也没办法做妈妈了。”
程意眼睛瞪大，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她，“所以你的意思就是，童童现在只能修养？”
沈慕冉点头。
程意怒，“那你还把拍摄交给她？”
“让她躺床上专心想策划案，不好吗？”沈慕冉挑眉，丝毫没将他的怒火放眼里，“这个宣传片，明年下半年才会用得上，所以她有一年多的时间去构思。祁岑夜会想办法卡她的策划，让她没有时间去干别的。”
明白她的用意，程意感激不已，“谢谢你，沈律师。”
“你不用感谢我，对童童好，真的只是因为那碗长寿面。”沈慕冉勾唇，眼底划过暖意，“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心意在里面。”
程意知道冯童童的手艺，但还是出言维护，“其实童童的手艺还不错，色香味俱全。”
“跟我比，她的手艺已经是天堂。”打趣了句，沈慕冉道，“你不用调查我，我不会伤害童童，更不会伤害她爱的人，虽然我不相信爱情，但我觉得，你们看对方的时候，眼里只有对方的样子，很美好。”
“岑夜看你的时候，眼里也只有你。”程意心情好，跟她开了句玩笑，才沉了声音询问，“当初欺负童童的人……”
“是我。”这次，沈慕冉没否认，“他们好色，我就利用这一点对他们催眠，让他们把本来要对童童做的事，全部用到指使他们的人身上。顺便……打电话给教导主任，举报自己。”
此时，程意只想说“干得漂亮”。
他是人民警察，可他同时也是冯童童的男友。
在帮冯童童出气这件事上，他支持沈慕冉。
虽然有些阴损，但永绝后患，比他用拳头解决的方法强太多。
又说了一些冯童童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两人才分开。
程意去找冯童童，沈慕冉去酒水区，说了那么多话，她渴了。
刚端起一杯葡萄汁，耳边就响起尖锐女声，“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沈律师，真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呀。”
这话特别刺耳，立即引来不少目光，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猫眼随意从窃窃私语还不时偷看她的人身上飘过，沈慕冉看向说话的人，见是个穿低胸裙的性感女郎，“请问你是……”
“哎呀，沈律师竟然不认识人家，人家好伤心啊。”性感女郎娇嗲，沈慕冉冷哼，“收了你拙劣的演技，有事就说。”
言外之意是，“没事快滚，别在我这里碍眼。”
性感女郎立即昂首挺胸，阴阳怪气道，“沈律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半个月前，你拒绝帮一个女孩辩护，她失去了巨额遗产继承权。”
沈慕冉面无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就是我。”性感女郎咬牙，“我没拿到遗产，被扫地出门，只能卖了自己拿资源，这都是拜你所赐。你不是律师吗？凭什么不帮我？你这么冷血无情，你对不起你的律师执照。”
“哦，原来是你。”沈慕冉想起来了，冷睨着女郎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疏离道，“曹女士，麻烦您用脑子想想，在京市，律所千千万，我不接的案子，自然有别人接，你怎能把过错都算我身上？”
旁边偷听的贵妇连连点头，显然是赞同她的说法。
律师嘛，京市多了去了。
这个人不接，自然有别的人接。
没必要死缠烂打，更不能把过错都怪到律师身上。
曹女士怒瞪沈慕冉，“怪你，就怪你，你是律师，凭什么不接案子？”
沈慕冉冷嗤，“可笑，你这是哪国的霸道理论？就算要我做超级英雄拯救世界，也要问一问我喜不喜欢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