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连忙点头，怕欧慕不信，加重语气强调，“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我有找私家侦探……”
“失踪不该求助警方吗？”欧慕眉梢挑得更高，“我查过，你没有报警。”
“我……我……我只当她贪玩迷了路，就没……”秦明想解释，但欧慕显然不准备给他机会，冷笑出声，“贪玩迷路？迷路八年吗？你当她去了外太空还是经历了百慕大？”
秦明，“……”
见丈夫被怼得哑口无言，陈美凤连忙打圆场，“欧董您误会阿明了，冉冉失踪，他也很难受，动用了所有的人力寻找……”
“光人力就够了吗？没有财力，哪个人肯尽力？”瞥她一眼，欧慕冷笑，“偌大的沈氏，不会连流动资金都没有吧？”
秦明脸色微变，还没开口，陈美凤已经安耐不住脾气，大声叫嚷起来，“欧董，不管怎么说，冉冉都是阿明的女儿，他们父女之间就算起冲突，也是家事，您貌似没身份参与。”
欧慕双眸一眯，表情变得危险。
秦明看到，脸色瞬变，忙将陈美凤拉到一旁，正要说几句好话，欧慕突然勾唇，冷笑起来。
秦明打了个哆嗦。
“陈女士说得……不错。”笑声顿住，欧慕冷嗤，“但也要确定我的妞妞就是你们口中的冉冉才对。我的妞妞名字里是有个‘冉’字，但她叫‘沈慕冉’，不是沈冉。”
“她就是沈冉，我的冉冉。”看了眼不远处的沈慕冉，秦明脸上总算带了些父亲该有的慈祥，“她跟她妈妈长得很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是啊，她是冉冉。”陈美凤帮腔，“我照顾她半年多，不会认错。”
“照顾？”欧慕笑得更冷，“断了手脚的照顾吗？”
陈美凤脸色大变，秦明脸色陡沉，“欧董，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冷哼了声，欧慕漠然道，“秦总屡次三番找妞妞，说她是您的女儿，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您的女儿？”
“照片，我有照片。”秦明早有准备，立即拿出相册，随后又拿出一个优盘，“冉冉小时候，小悠工作忙，陪孩子的时间少得可怜，虽然能通过家里安装的监控看到孩子的日常，可她还是想孩子，这是我特意给冉冉拍下来发给她的视频集锦，还有一些是冉冉会用手机之后，自己拍给小悠的视频。”
接过相册翻了翻，看着上面软糯糯的女孩，欧慕眸色微沉，捏相册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祁岑夜伸手，自然拿过优盘，招了招手。
郭赢立即走过去，“总裁？”
优盘递出去，犹豫了一秒又收回，祁岑夜眸色幽深，“算了，等有时间了，我跟欧叔一起看，你现在去查……”
郭赢离开的同时，欧慕也合上了相册。
他摩挲着相册边缘，神情严肃，“照片可以合成，也可以作假，除非你拿出别的有力证据，否则我不能放心把妞妞交给你。”
看了眼四周，秦明欲言又止。
欧慕冷嗤，“想说妞妞后腰的胎记？那并不算秘密，我跟齐竹还有照顾她的菲佣都见过。”
“这样的话……”秦明思索，几分钟后眼睛一亮，“啊，想起来了，冉冉有条特质锁骨链，坠子是小悠请卡地亚的首席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鸡心坠里面是她名字首写字母的缩写，她觉得不好，自己在后面刻了个‘冉’字，项链很特殊，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打开，也摘不下来。”
“看来你真是妞妞的亲生父亲。”盯着他看了很久，欧慕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的项链我见过，刚醒的时候，她看到项链就头疼，就摘下来，再也没戴过。”
秦明大喜，“太好了。”
“是好，不过这个好跟秦总貌似没太大关系。”欧慕冷哼，“她失踪那么久，秦总一直说在找她，可为什么没报警？”
“我怕她是被人绑架，报警是能解决燃眉之急，可万一惹怒对方，冉冉的人身安全就会受到威胁……”
“是这么个意思，但你有派人找她吗？”
“我……”
“那你知道她八年前经历了什么吗？”
“我……”
“她被人废了手脚丢进海里，自生自灭。”盯着秦明的脸，欧慕脸色阴霾，“不是打断，是直接断了手脚筋脉。她遍体鳞伤，之前受过非人虐待，就连脸上都没一块好皮肤。这不是跟秦总有仇，是跟她有仇吧？”
秦明脸色大变，陈美凤身体晃了晃，踉跄后退。
将夫妇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欧慕面无表情，“到底是仇恨还是嫉妒，她既然忘了，我也不想让她想起来，那些她难以承受的痛，就只能成为过去。”
秦明连连点头，“欧董说得是。”
“她自己选择了遗忘，就算她认了你，以后也不要在她跟前提以前。”欧慕神情严肃，“还有一件事，请秦总记住。”
秦明，“欧董请说。”
“既然我给了她这个名字，她也叫了我八年的‘爹地’，那她就是我的女儿，我也永远是她的后盾。”收起相册，欧慕道，“这是事实，请秦总务必记住。”
秦明连声道，“那是自然。”
“如此甚好。”欧慕轻哼，冰冷凌厉的眼神从陈美凤身上扫过，陈美凤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欧、欧董。”
“陈女士刚才也说了，这是妞妞跟秦总的家事，我虽然是妞妞的爹地，但认不认秦总，我说了不算。还有……”顿了顿，欧慕再次冷笑，“既然这是沈家的家事，跟您姓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美凤脸色大变，秦明连忙解释，“欧董，她是我女朋友……”
“就算是后面娶的妻子，也跟沈氏没有任何关系吧？”欧慕冷哼，开口就是一刀，毫不留情的朝秦明、陈美凤心口戳，“秦总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沈氏虽然现在是您当家，但只要沈家还有人，它就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包括您。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外姓人。”
陈美凤整张脸都黑了，心里蹭蹭蹭火苗直窜，想到此行目的，又不得不强行压下，狠狠用眼刀剜秦明。
秦明的手瞬间收紧，阴霾狠意从脸上飞掠而过，明明恨不能捂住欧慕这张专门揭短的嘴，脸上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还要做出虚心接受的样子，“多谢欧董指点，我明白了。”
“如此甚好。”看到了秦明的神情，欧慕却假装没看到，轻哼了声回头，喊不远处乖巧吃蛋糕的女孩，“妞妞，过来，我确认了，秦总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啪嗒——
手里的草莓千层掉在地上。
沈慕冉抬眸，猫眼里闪烁着泪光，“爹地，您不要我了吗？”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