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两件。”沈慕冉也不废话，直接将第一件事说了出来，“不要在我的律所附近遛狗，我这人对狗很敏感，更多的是讨厌。”
“家里没养……”秦明一头雾水，下意识开口，解释了一半反应过来，顿觉尴尬，“冉、冉冉，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做。”沈慕冉掏出手机，“十分钟，他们如果还不走，我就动手赶他们走。但我的人血腥暴力，要是断胳膊短腿，再不小心拧断脖子什么的，爸爸，您要赔医药费吧？”
秦明额角青筋直跳，“冉冉，不用那么狠吧？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才请他们帮忙拍一些你的生活照，准备做个相册送给你做生日礼物。还有……”
他顿了顿，看了眼祁岑夜才继续，“我听说，你回国后被人追杀过，我不放心，有他们在，能保护你。”
“保护我？”沈慕冉抱臂，猫眼划过冷意，“如果想杀我的人真到京市，他们出现，也只是多几具尸体而已，没任何作用。”
“可是……”秦明还想说什么，沈慕冉已沉了脸色，冷森道，“把人撤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冷冽森寒的语气，让四周温度骤降。
秦明看到她冰冷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那是完全陌生的眼神，也是没有任何牵挂的眼神。
秦明心里一颤，看着她，眼神古怪。
这还是他记忆中，懂事听话的乖乖女吗？
面前的女孩，长相跟前妻沈悠惊人的相似，见过沈悠的人都能发现。
她就是他的女儿，他失踪了八年的女儿。
可是……失踪之后，她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满身的威严仪态和狂飙到两米八的气场，就算是掌控了沈氏十余年的沈悠身上都没有。
他见过的人之中，只有寥寥数人的气场，能与她一较高下。
而她身旁的祁岑夜，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着，秦明深吸一口气，眼神落在祁岑夜身上，“祁总，冉冉这孩子从小叛逆，她如果闹脾气，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这话信息量巨大，周遭人看秦明的眼神都变了。
有人惊讶，“沈氏都破落成那样了，怎么还能攀上夜帝这颗大树？”
有人阴阳怪气，“怎么？羡慕啊？羡慕也没办法，谁让你没有一个会讨人喜欢，会让夜帝总裁着迷的尤物女儿呢。”
祁岑夜眉心一压，身上气势狂飙。
有人反应慢半拍，“你们在说什么？沈氏怎么可能跟夜帝攀上关系？最多算合作关系……咦，谁动了空调，怎么这么冷？”
沈慕冉，“……”
这位先生，您的脑洞真可爱！
扫了眼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沈慕冉抱臂，眼神冷漠，“爸爸，您认真考虑一下，我对狗比较敏感，万一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了。”
秦明脸色阴沉，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低声说了几句，挂断后看沈慕冉，“我让他们都走了，可你的安全怎么办？”
“您是说有人想杀我？”秀眉轻扬，沈慕冉冷笑了声，不屑讥诮，“就青龙帮那群乌合之众，我刚回京市，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都没能杀了我，现在……更没可能。”
“也对。”秦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注意点。你这些年流落在外，张扬狂妄又骄傲自满，性子已经成型，我约束不了你，但还是要提醒你，以后为人处世，言行间一定要注意，万一被小心眼的人忌恨，容易招惹祸事。”
“看不惯我的行事作风？”冷笑了声，沈慕冉冷嗤，“那您可以提醒他们把目光放长远些、心胸放宽广些。”
“为什么？”
“因为我从有记忆，就是这性格。”手指点了点鼻尖，沈慕冉冷嗤，“我是自信还是狂妄，是嚣张自大还是张扬狂放，都跟他们没关系。他们看不惯我？简单啊，干掉我就行了。干不掉就憋着。”
秦明脸色一沉。
沈慕冉，“我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憋屈样。”
秦明，“……”
总算赶来的冯童童嘴角狠狠一抽，无语至极，半晌蹦出一句吐槽，“冉冉，你怎么还这么恶趣味？”
沈慕冉眨眨眼，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都特别的自然。
秦明嘴角抽搐，很是无语。
半晌，他才找回思绪，岔开话题，“冉冉，你刚才说两件事，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跟公司有关。”沈慕冉勾唇，风姿万千，一笑倾城，“不要再试图接触红玛瑙的人了，红玛瑙不会跟沈氏合作。”
本来想安安分分的做个和善后妈，给众人留下好印象，陈美凤之前一直强忍着没吭声。
听到“红玛瑙”，立即想到这是她女儿负责的案子，也就没有隐忍，“冉冉，你身份还没核实清楚，就要插手公司内部事务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跟红玛瑙合作的案子是优优提议并实施，你休想夺她的功劳。”
说到后面，她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赫然沈慕冉的话，踩了她的底线，她有些歇斯底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当然，也不排除她不想再控制的可能。
“您想多了。”沈慕冉之前无视过她几次，见她终于没有再装贤淑优雅，心里冷笑，眼神凉薄宛如外面夜晚的秋风，直透骨髓，“沈氏集团的内部事务，我没兴趣。”
“那你怎么……”
“沈氏前段时间的假药材事件，解决了吗？”
“这个……我……没……”
“这么大的事没解决，红玛瑙能跟沈氏合作？笑话。”沈慕冉一盆冷水泼下去，怼得秦明、陈美凤夫妇二人头破血流，“药都把人吃死了，你们不去处置后续，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一点苗头都没的合作上，是该说你们无情，还是说你们心大？”
秦明，“……”
“步子迈那么大……”撇了眼秦明，沈慕冉讥诮冷笑，“不怕扯着蛋啊？”
众人呆愣一瞬，随即喷笑。
祁岑夜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慕慕在纽约的时候，人称不败女王，法庭上能跟她唇枪舌战三场的人，一只手数了还有剩。
怼人？就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