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云铮就一句嗯。
“然后呢？就嗯？现在这消息皇上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你府里这个美妾，怕也是在劫难逃。”
“更重要的是，案还没查清，顾家就坐实了这个罪名，真正贼人逍遥法外！”
莫子山来回踱步，他知道这个消息，左右怎么想也想不通，顾家父子为何要逃逸！
“顾家这个案子没那么好结，所以要在圣上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我先进宫一趟，顾家父子逃，是逃不掉的，除非……”
“除非他们不是逃？而是被逃？！”
莫子山一个健步窜到他跟前：“这个事情我也想过。”
“逃了也好，要先抓到人再说，这个案才可以压一压。”
他手上还堆积着几个案子。
莫子山瞄了一眼他桌上的宗卷，再看看他疲惫的脸色。
“我听廷尉府的人说你已经熬了几个大夜审人了？”
“嗯。”
“云铮啊，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忙，你熬得住，其他人也熬不住啊，廷尉府那边的人现在听到你名字就怕。”
谁一个将军，整日不是去抓人就是在审犯人。
“哼，若不是那些草包，我本应该在边境战场，岂会在这里耗费时间！”
说到廷尉府，萧云铮神色便尽是厌弃。
若不是因为前线因为粮草的事情延误了战机，廷尉府那群草包却解决不了问题，他岂会回到皇城来解决这些劳什子事情。
“是是是，你日理万机，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粮草案可没那么好破，顾家就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莫子山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个事情了，当初弹劾粮草贪污还是他第一个冲上前的。
万万没想到，萧云铮看了他一眼，缓缓的问:“你这么确定，顾渊霆就没有问题？”
听罢，莫子山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现在下结论，还为之过早。”
萧云铮从一叠宗卷中拿出了一份，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我这两日审出来的，那日有两批人马，一批是一直跟随陈佑的，一批是江湖术士，受托于人，委托之人是个女子。”
“女子？”
莫子山愣了一下“可有说是谁？”
“江湖术士向来有个规定，只认钱财不认人，钱给够了，不管对方是谁，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说罢，原本要将韩廷书交给他的书信交出去，迟疑了片刻，还是收了回去。
莫子山没留意到他的小动作，而是继续琢磨：“所以，又是一个无头公案了。”
头疼，难怪萧云铮回皇城之后就没见过他，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棘手。
看着萧云铮的眼神越是同情。
“我还以为你回皇城是为了纳美妾，没想到竟然忙得如此焦头烂额。”
莫子山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宽慰。
“对了，你是何事与顾家娘子有了关系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纳她，不过是为了还顾渊霆一个恩情罢了。”
“我猜也是，你这棵万年铁树怎么可能突然就开花了，不过，有个女人在旁，也总比没有的好，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害他差点连媳妇都吓跑了！
萧云铮从到了娶妻年龄却一直没娶妻之后，皇城对他的传言那是一波更比一波强，连龙阳癖都传出来了。
对象还是他莫子山，吓得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原本定的亲事差点也告吹了。
萧云铮冷漠的横了他一眼：“我还没瞎！”
没理会他的冷漠，莫子山兴致勃勃的说道：“讲真的，顾清媤是皇城第一美人，你可要好好待人家，虽说是妾，但若是她与你生的小孩，那定然都是粉雕玉琢……”
“好啦！”
萧云铮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太阳穴突突直跳。
被他打断了话，莫子山并不气馁，打铁要趁热：“不是，你一定要听我的，圣上和老夫人肯定对她寄予厚望，盼着她给你开枝散叶……诶诶诶，你别推我啊！”
“萧默，送客！”
萧云铮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嘭！”
盯着被关上的房门，莫子山把刚才萧云铮的反应想了又想。
他肯定是害羞了！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么一个老大男人还没娶过妻，没碰过女人，没动过心。
这就是一个木疙瘩啊，那顾家娘子听闻也是个冷美人，一个木一个冷，何年何月才能走到一起？！
想及此，他抬手摸着下巴开始琢磨。
萧默站在一旁看他盯着将军书房的门开始摸下巴，萧默心底就一阵阵发麻，这莫子山是御史台的，嘴皮子厉害得很，将军每每都讲不过他。
这样站在这里琢磨事情，大半又是在打他们将军的主意了。
“莫大人，请吧。”
莫子山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萧默。
嘿嘿一笑：“好，不过，我想先去拜会拜会老夫人，许久没给老人家请安了。”
说罢，也不等萧默反应，自己转身便往慈容院走了。
这萧府他早就熟门熟路了，自幼与萧云铮一起读书，时长会来府里，萧老夫人对他也很是疼爱。
萧老夫人刚走出佛堂，便听到莫子山春风满面的阔步迎面走过来。
“老夫人，子山来给您请安了。”
“子山啊~你可来看我了啊。”
萧老夫人亲切的将他带进去。
她对莫子山向来喜欢得紧，他与萧云铮大不相同，萧云铮沉默寡言，少年老成，一直沉闷不爱说话。
好在莫子山能说会道能逗人开心，更重要的是，有他在，萧云铮才不至于那么孤独。
问过安好之后，莫子山作揖道喜：“前些日子云铮纳妾，我未来得及送贺，今日特来贺一下，云铮成家老夫人您可宽心了。”
萧老夫人摇了摇头：“宽什么心啊，他纳媤姨娘是什么心思，我这做祖母的还能不清楚吗，你做好友的，多少也知道吧。”
说完又是叹了句：“唉，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抱曾孙了。”
莫子山端上差，宽慰道：“老夫人，云铮既然把人都纳进府里了，咱们再撮合撮合，有的是机会。”
听完，老夫人两眼一亮：“你是说……”
两人互对一眼，而后两人了然于心的会心一笑，莫子山狗腿子的作揖道：“子山此次来，就是跟老夫人表个太，若是老夫人需要用到子山的，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