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一二人按照之前的路线回到了殿灵所在的大殿。
“殿灵前辈，我们已经成功启动了仙眼。”
季十一朝着平台之上喊了一声，但是却不见殿灵的半分回应，忽然他注意到了平台上那被尽数折断的柱子，脸上的平静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凝重。
“殿灵前辈？”
神识扫过那几根完全失去光泽的金色柱子，季十一继续不死心地喊了一声，依旧没能得到回应。
“虚实衍天图不见了。”
林葭月指着最中间的那根柱子提醒道。
季十一朝中间望去，那原先那缠绕在外的金色画卷已然消失不见，明显比其他柱子细了一圈。
“你们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耳边响起。
“你是谁？”
季十一警惕道，虽然这声音和先前殿灵的声音近乎一样，却少了几分鲜活。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何回答。
“吾乃第二殿灵，在前任殿灵逝去之前，任命吾为新的殿灵。”
仙宫早就考虑过了殿灵出现意外的情况，因此每座仙苗殿都有继任殿灵。
“我们在仙眼上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葭月疑惑道。
“前任殿灵权限准许。”
苍老的声音落下，一团金色光芒闪动几下，在二人面前徐徐展开，画面之上，正是二人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殿灵将二人送走之后，正打算将虚实衍天图收回，两个黑衣人影凭空出现了。
其中一个人朝着殿灵扔出一个法阵，紧接着画面一黑，再次出现之时殿灵栖身的金色圆柱已被尽数斩断。
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兜帽之下露出标志性的红眸，季十一这才明白过来，诡魔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殿灵，趁着殿灵耗费力量将二人送入仙眼虚弱之时，夺取虚实衍天图。
“虚实衍天图能在仙苗殿之外使用吗？”
季十一急切问道。
“能。”
第二殿灵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但是缺少仙力支持，至多只能使用五次。”
“五次也够了。”
除去诡魔之心，这逃脱的头颅化身只需要找到四肢便能重新凝聚身体，甚至还多出了一次使用机会。
不等两人想出什么对策，第二殿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考核时间已过，闭殿。”
“等等，我们还没问完呢！”
周边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眼，二人已然来到了仙苗殿之外，季十一属实没想到，这第二殿灵翻脸翻的这么快。
“保下这仙苗殿我们好歹也出了不少力。”
季十一有些无语，摊手道：“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对了，其他人呢？”
他将周围都探查了一番，之前与他们一同进入盘古界探查的长老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先去外面看看吧。”
林葭月提议，是随机传送也不一定。
来到盘古界外，数道等候多时的身影一同围了上来，不难看出这些人皆来自各大势力，为首的正是白眉长老。
白眉长老见到林葭月安然无恙，连忙赶了过来，长舒一口气：“冰主你没事可就太好了。”
林葭月目光在扫视一周，眉头微蹙。
“先前与我们一同进入盘古界的修士呢？”
“诸位长老的命牌尽数碎裂了。”
白眉长老遗憾道，这也是他们聚集在此处的原因，若是林葭月再晚出现几分，他都准备带人进去查看了。
来不及考虑太多，林葭月当即与众人简要说了一番盘古界内的情况。
“我们的时间不多，诡魔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危难之际，希望诸位携手共进退。”
林葭月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很坚定，带着骨子里散发出的无上威严。
“我等愿随冰主共进退。”
众修士纷纷恭敬回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很快，众人便纷纷离去，但是不远处依旧有三道身影静静伫立着，目光更是齐齐聚集在季十一身上。
“是丹族人，需要替你解决吗？”
林葭月自然也注意到了，扭头看向身侧的季十一。
季十一给了林葭月一个安抚的眼神：“ 无妨，我去跟他们聊聊。”、
见季十一主动朝他们走过来，丹族主母眼里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丹族族长威严的面容之下也涌上几分激动。
“泫儿，是你，对吗？”
雪灵渊看着季十一 ，眼眶湿润，经过多方手段打听，他们知道了季十一来自下界，从下界来到这里，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经历了多少艰辛。
季十一后退半步，和三人相比冷静得可怕。
“不管我是不是你们口中的丹泫，我都只会是季十一。”
雪灵渊如遭雷击，声音微微颤抖：“你可是怨我们没有来找你。”
“当初丹族旧派之人将你盗走之后便畏罪自杀，除了破界符遗留的空间波动，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为了稳定局势，我们只能瞒下消息。”
丹族族长无奈解释道，那时他刚继任族长不久，还尚未站稳脚跟。
那破界符的传送目的是随机的，即便是他跟旧派撕破脸皮，也没有办法找回孩子，只会是得不偿失。
“两位误会了，季十一并无此意，只是我已经有陪伴我长大的家人，冰主已经等我很久了，在下先行告退。”
说完，季十一便转身离去了，年少时的困惑不解与希冀都在这一刻释怀。
雪灵渊还想说些什么，被丹崖拦了下来。
“哥哥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作为家里第一个见到过季十一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季十一的心思，丹崖看着远处一黑一白两道相携离去身影，眼里划过一丝落寞，若是他也能像季十一一样果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