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来到医院，贾张氏已经醒了，刚看见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我儿子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去哪了！”
“医院让教医疗费，我回去凑凑。”
听见这话，贾张氏脸色顿时一变，她已经知道医疗费是多少了，二百多，把全家人卖了都不够。
“凑够了吗？”
秦淮茹摇摇头：“院里没人愿意借给我们。”
“废物！一点用处没有，我告诉你秦淮茹，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撕烂你的脸。”
贾张氏怒不可遏，“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的，要不是你，我儿子哪会遇到这么多事！”
说完泪流满面，
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让秦淮茹进家门。
秦淮茹听完也是气急，明明是贾旭东自己作死，害苦了她跟这个家，怎么到头来反倒都是她的错？
但这种话，她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没有辩驳的想法，而是问道：“妈，你那里有多少钱，我看看还差多少，再凑凑。”
“我没有！”
提到钱，贾张氏脸又是一变，“你自己先办法要去，去厂里要，去找傻柱要。
对了！还有程治国，我儿子落到现在这地步，都是程治国害的，他要是不赔钱，咱们就报警！
他这可是杀人！”
没到最后一步，贾张氏是绝对不愿意掏自己腰包的，要不然就算儿子能救回来，全家也要跟着一起喝西北风。
“旭东不醒，咱们报警也没用。”
秦淮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了解贾张氏的性格，贾张氏宁愿她去卖身子，也不愿意拿出自己的钱。
哪怕急诊室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秦淮茹又着急忙慌的跑出医院，去厂里尝试着要一些抚恤金，但厂里自然不愿意给，早在贾旭东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赔过钱了，现在哪愿意做冤大头。
没办法，秦淮茹又回到四合院，试着跟几个大妈商量。
但毫无例外，这些人一分钱都不愿意借。
“淮茹啊，大妈说句不中听的话。”
阎家，三大妈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旭东就是个无底洞，就算现在救过来了，以后也只会不断地耗着你们，不如……”
她没将话说完，但秦淮茹已经明白了，
不如趁这次机会，放弃治疗，也能给贾家和她自己减去一个累赘。
这一点，秦淮茹想过不止一次，但她可以没有丈夫，三个孩子却不能没有父亲。
所以，就算是为了棒梗他们，她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她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凉风吹来，冰冷刺骨。
秦淮茹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
也就是说，医院给的期限已经到了，她能够相信，此时医院肯定在用威胁放弃治疗来比贾张氏给钱，而贾张氏也会用她最擅长的撒泼来回应，
但没有钱，医院肯定不会继续治疗的。
一点办法没了。
秦淮茹缓缓闭上了眼，
许久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神色平静的朝着程治国家里走去。
下定决心的这一刻，恐惧和屈辱，似乎都离她远去了。
她是为了救人，是为了让孩子们有个父亲，
她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但实在没有办法了。
秦淮茹这样想着，再次敲响程治国的房门。
“进来。”
“吱呀——”
推开门，三五秒过后，秦淮茹才走进来。
“想通了？”程治国笑着问道。
“我要五百。”秦淮茹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没问题。”
程治国笑着说道，“不过，我的价格也跟昨天不同了。”
秦淮茹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你想要怎么样？”
程治国竖起一个手指头：“每个兴趣，你都需要过来一次。”
秦淮茹呼吸一滞，下意识道：“不可能！”
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而且，一次就已经让她羞愧到想要自杀了，每周一次，她自己都没脸活下去。
“随便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程治国笑着说道。
秦淮茹牙关紧咬，死死的盯着程治国，之前想过的词，再次在内心过了一遍。
但她也明白，人为砧板，她为鱼肉。
想要救贾旭东？
那无论程治国提什么要求，她都要答应下来。
半晌之后，她颓然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随后颤颤巍巍的走到程治国面前，声音羸弱，面色潮红的问道：“要怎么做，我不懂……”
程治国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我来教你。”
而另一只手，则顺势伸进秦淮茹的棉袄内……
……
医院，
医生们下了最后通牒，对贾张氏说再不交治疗费，他们就要停止治疗。
贾张氏一边咒骂这时候不知道跑哪去的秦淮茹，一边在医院里撒泼打滚，一会儿说要烧了一点，一会儿又要一头撞死的，让医生护士们头疼不已。
“见过泼辣的，没见过这么泼辣的。”
一个医生叹了口气，问道，“主任，怎么办？”
“叫公安。”
医院也没办法，他们也不是做慈善的，人力物力用出了一大把，最后收不回来一点，那医院就别开了。
“病人那边呢？”
“再等一天，如果他们还拿不出钱，就放弃治疗，另外，减少药物使用，按照最低的标准治疗。”
“明白了。”
医生们商量好了以后，转身就离开了，至于撒泼的贾张氏，交给保卫和公安处理。
公安来了以后，贾张氏消停了许多，但自家拿不出钱，又不能放弃儿子，只能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公安同志，她继续这样闹下去，整个医院都不得安宁，要不然直接把她带走吧。”一个保卫说道。
公安人员叹了口气，这种事，他们也没办法。
惩罚吧，人家是为了救儿子，不惩罚吧，医院这边还需要正常运营。
“老太太，你们总得先交一部分钱吧，要是一分不交，那上哪也没理说不是？”
“二百块钱，他们怎么不去抢！”
一旁的护士怒了：“我们这是在治病救人，要不然你儿子早没了，二百块救一条命，你就谢天谢地去吧。”
“你这女娃子怎么说话呢。”贾张氏冲上去就要教训她。
“我们交钱。”秦淮茹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