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之始终都是克制的。
两人分开了稍许，又一次看见了对方的样子。
方野青的手依旧在叶朗之身上来回的抚摸着，好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毛绒玩具。
叶朗之对上了他那迷蒙的眼睛。
他在那双琥珀般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于是他不再忍耐，将对面的人推倒在地，变成了仰视他的姿势。
“我们……我们……”
他的喉结滚动着，粗喘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两人重新贴在了一起。
叶朗之的动作急切又小心，两人身旁的蜡烛开始摇曳起来。
就在某一刻，方野青微微睁开眼睛，“啊”了一声。
叶朗之立刻停下动作，看向了怀中的人。
“痛吗？”
他小心地问道。
方野青嘴唇微张着，露出了粉嫩的舌尖，颊边的头发被汗沾湿。
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好像看见了眼前的人，伸出手，将手指贴在了叶朗之的薄唇上。
叶朗之任由他的手指玩.弄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成功逗笑了神志不清的方野青。
他的神色柔软了下来，俯下身体，轻笑着说了一句。
“我要开始了。”
-
地府，阎王殿。
萧道度站在窗前往外看着，目光所及是一片中式庭院的美景，庭前芙蓉花盛开，草木繁盛，远处隐隐有流水般琴音传来。
他的手上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刚想再往嘴里送，却发现酒壶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空了。
萧道度摇头苦笑：“罢了，无趣。”
说完，伸手一挥，窗外变回了原本荒芜寂寥的夜色。
萧道度转身回望，看见了大殿尽头无声伫立着的王座。
酒壶里的酒又重新满上。
他对着王座的方向，举起了酒壶，敬了这个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老伙计一杯。
又是一壶酒下肚，萧道度竟然感受到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这绝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有趣的来了。”
萧道度低声道。
-
狭小的石室里，灯火幽暗。
蜡烛上的火苗跳跃着，墙壁上的影子起伏着。
石室中间正经历着一场奇异的献祭。
身材精悍的男人脱下了冷硬的铠甲，解开了衣衫的系带，露出了汗湿的胸膛。
躺在地上的人已经累坏了，只轻喘着，时不时发出急促的低叫。
叶朗之只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眼前的人填满了。
他想，如果时间永远地停在这一刻，也许也不错。
就在下一秒，一股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叶朗之倏地停下了动作，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他竭力抵抗着那股感觉，却还是于事无补，眼前重新陷入了黑暗。
……
萧道度还未睁开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温热包裹着。
这股湿热的感觉令他感到十分陌生，竟然久违地体会到了事态朝着失控发展的感觉。
接着，随着他的意识进一步地回笼，一股灭顶地快|感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呃……”
克制如萧道度，在这个时候也难以自持地低吟出声。
他睁开眼，在看清面前那张脸时却是愣住了。
底下的人原本闭着眼，但奈何面前的人停下动作后迟迟没有别的动作，于是他略带不满地睁开了眼。
方野青的神志依然是不清醒的，一切的反应都来自于下意识。
他想要面前的人继续，于是就顺从自己的想法，做出了最直接的表示。
“快——快……”
方野青伸出光洁的手臂，揽住了对面那人的脖子。
萧道度纵横数百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要是遇到别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他会大袖一挥把人扇出几里地。
但是面前的人却不同……
面对男孩的热情，他只能手足无措地揽住他不盈一握的腰，却在贴上对方皮肤的一瞬间犹豫了一下，继而坚定地扶住了对方。
方野青见对方只是扶住他，依然毫无表示，心下又有些着急了。
他凑上自己的唇，胡乱地贴着对方的脖子、下巴、脸颊和嘴唇。
萧道度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两人的亲密。
终于，他闭了闭眼，念了一声。
然后，他长臂一揽，紧紧地抱住了怀里乱动的人。
“冤孽。”
他在男孩耳边说着，终于给了男孩想要的。
-
过了许久，云收雨歇。
萧道度抱起瘫软在怀里的人，轻轻在他汗湿的颊边落下一吻。
一吻完毕，他伸出大手附在方野青痕迹斑驳的胸膛上，施了一个治愈术。
这种治愈术疗效极好，但是要求要求肉体相贴，要是放在以前，两人肯定是要避嫌的。
但是现在……
萧道度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随后，他捡起了落在不远处的衣服，细心给方野青穿上。
事到如今，他已经看出来了方野青的神志不清，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并不后悔。
怀里的人此时已经彻底没有反应了，于是他单手将人揽在怀里，自己去看地上的阵法。
只是大略扫了一眼，萧道度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他单手掐诀，食中两指并起，朝地上一点，地上的阵法瞬间被夷平。
随后，他又在房间和方野青身上分别设下了结界，作为保护之用。
“我要走了，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萧道度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人，心里很是不舍。
萧道度做过几十年的人，知道新婚之夜行房完，妻子都喜欢与夫君多温存一会儿。
若是他现在直接离开，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狠心。
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轻声说了一句，就把怀中的人轻轻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愿这一切，对你来说不会是灾祸。”
说完，他闭上眼，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
方野青觉得自己睡的极好，就像自己出事前的任何一个夜晚一样。
他一开始极其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在学校宿舍里。
但仔细一想。
不对，他已经搬出来了。
再仔细一想，更不对了。
他现在好像被人给放倒了。
这个想法出现在方野青脑海的一瞬间，他就醒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