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很多房间，苏诚偏偏选择了最特殊的一个。
忏悔的时候，是不能有人陪同的。
谢菲伸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苏诚开门就进，她的神情有些懊恼，破天荒在自己身上划了十字。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请宽恕我的主人。”
不是神职人员，就不要行使神的权力。
苏诚进门的一瞬间，发现数条通道，有些懵，只好随便选了一条。
他当然懵，因为这是怨仇级航空母舰一号舰怨仇的房间，通向的其它房间是修女聆听信徒忏悔的地方。
至于忏悔的房间......别的都是。
终于进入了相对狭小的空间，两个相似的房间，有两部电话一里一外用以交流。
这里的电话有简单的变声功能。
做了什么亏心事，放心大胆的说。
不过最好说的抽象一些，萨拉托加就是因为说的太直被怨仇听了出来，当然怨仇自然是会保密的。
“我有罪。”
苏诚迫不及待地说。
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迟疑。
她想。
怨仇今天是怎么了？
被倾诉了太多负面情绪，自己心态崩了？
她本身就有乐意帮助别人的性格，更何况怨仇还是老朋友，经常念圣经给她听，眼下“怨仇”出了问题，她哪有不聆听的道理。
声音很抽象，但能隐约感受到其中的温柔。
“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给我听。”
为了测试对方的承受能力，苏诚决定先说一些猎奇的事情试探一下。
“我曾经养了一条金鱼，它的姿态优雅，动作灵活，身体轮廓修长，鳞片光泽闪烁，在水中翩翩起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生物，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它。”
对面用柔和的语调回应。
“爱是无罪的。”
苏诚强调。
“我说的爱不是指喜欢那种爱，而是想要和它结婚的那种爱。”
“这......”
对面的声音明显迟疑了片刻，但还是坚定地回答。
“爱是无罪的。”
同时，她也很好奇。
怨仇什么时候养的金鱼？这......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苏诚继续编造。
“它很美丽，就像刚才我所描述的那样，我们之间深深爱上了彼此，它没有亲口说明，但我就是知道。”
“您继续。”
不知不觉，对面用上了敬称。
“它在勾引我，不，不能说是勾引，小嘴一张一合，它分明是在诱惑我犯罪，我对它没有丝亳的抵抗力力，与生俱来的欲望在我的脑袋里疯狂刷屏，我也知道我不该做这种事，可万一......它喜欢呢？它也没说不让，挺大方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克制自己呢？你说是不是？”
“是...吧，然后呢？”
“然后，我们之间发生了每对恋人最后都会发生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距离变成负数......它拼命扭动身体用小巧玲珑的鱼唇迎合着我......”
嗒咚一声。
苏诚正说在兴头上，对面的舰娘世界观受到极大冲击，恍惚间电话已经摔在地上。
她连忙捡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违心地说。
“如果我是上帝的话，一定会宽恕你的。”
如果是鱼的话，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