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无题
“你还有其他证件吗？”
老汉问道。
他前天被晚上知道消息说要来新小队长，但具体时候却没有，名字也叫做楚源，其他的则一概不清楚。
他想着是不是上面还没确定，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但今天人就毫无征兆的来了，而且还是单独一人，实属奇怪。
楚源眉头微皱，于是他有从包里（系统空间）拿出了两个证件。
八级钳工。
八级焊工。
至于身份证和八级建筑工证书，他没找到，想必应该放在家里的行李箱了吧。
“身份证应该是落下了，目前只有这个，你看可以了不？要是不信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也行。”
“可....可以了。”
老汉哆哆嗦嗦的点头。
工程师证件他不认识，但是八级工证件他见过啊。
以前乡里出了一个八级工，十里八乡都在庆祝，证件自然也被大家看了一遍又一遍。
跟这两个一模一样啊。
所以眼前的小同志是.
两个八级工。
一个工程师。
这是神仙啊。
而且还只有二十岁。
难怪这么年轻就来做小队长了。
这不是不够格，而是大大的屈才了啊。
但他还是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楚源点点头：“嗯，没必要搞那么大阵仗，我想好好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领导说的那样，要是真大张旗鼓的来，不仅浪费资源还耽误我考察工作。”
“毕竟我不是来混资历，而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没有隐瞒，毕竟等下他还用得到这个所谓的负责人。
刷。
老汉立马给楚源敬了个礼。
“秦家庄小队副大队长秦大海欢迎大队长上任。”
小队长也叫做小队大队长。
“海叔不用客气，随意就好。”
楚源笑了笑，将材料收了起来。
秦大海还在激动道：“大队长，是这样的，地方这边现在除了你我基本上没人了，因为青年点那边.....唉，一时说不清楚，我马上给你写份报告。”
楚源摆了摆手：“不用，我现在要出去了解一下村里的真实情况，你跟我一起吧，顺便路上跟我讲一讲情况，尽量客观就事论事。”
秦大海连连点头：“好好好。”
对于一般人秦大海可不会服气。
特别是自以为是的年轻人。
他是个很犟的人，从不喜欢搞花里胡哨的，只欣赏有本事的人。
这不，看到楚源掏出来的东西之后，他不得不佩服。
根本不需要任何缓冲就直接认可了这位年轻的小队长。
毕竟活了几十年，还是有见识的。
他一开始是准备将楚源拽出去的名，凭借他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力士，拽一个年轻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却对楚源没有半点办法。
所以这才耐心听完楚源的解释。
而解释完之后看到那些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也不得不佩服。
这新小队长不仅仅有武力在身，脑子也特别好使。
或许，秦家庄就此迎来转机也说不定。
“大队长，你这是要去哪里，不骑车去学校吗？”
“不用，先看看其他的，顺便给村子画张地图。你将大致情况跟我说一下，我疑惑的地方会提问。”
“好。”
秦大海感觉这个大队长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样。
具体要做什么他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他现在该问的，问了也不一定说，说了也他也不一定能懂。
所以还是一边走一边本本分分将这里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一路下来两三个小时过去。
秦大海可谓口干舌燥。
楚源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秦大海原先是秦家庄的小队长，不过上面前不久下通知将他给降职了，说是另外安排新小队长来。
理由是村子没任何起色，需另外派人过来接手，到时候一切听新小队长的。
而秦大海对村子有很深的感情，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业绩，不算称职，所以对于降职也不是很排斥。
不过若是新小队长也不合格他肯定会不服。
当然，好在是他对楚源还是服气的。
也是对这个小队长产生了一些期待。
另外。
村子一共184户，总共915人。
按照这里的面积来说不算多，但是大家却吃不饱，甚至还有的在挖野菜啃树皮，
如此一来导致没什么人听指挥。
大家没得吃，自然不会听话。
“其实孩子们都不坏，主要是那个主任太能折腾了。”
“依我看那个张力就是上面下来的富家子弟，不仅好吃懒做，还什么都不懂却要硬搞。”
“结果没吃的就压榨其他人，时间长了有不少人要脱离队伍。”
“然而张力扬言说离开的就是逃兵，会记入以后的地方档案。”
“所以大家也不敢脱离青年组织。”
“现在有一部分知识青年在悄悄帮村民干活挣点吃保证不饿死，也有的人上山偶尔打点野味，差的就挖野菜充饥。”
“但张力还在做着土皇帝的梦，拼命指挥孩子们瞎搞，觉得能能高出一番事业。”
“可是我们村里是中了诅咒的，种不出粮食，从古至今地主都没有一个，更加不用说出个土皇帝了。”
“结果张力他偏要自己显摆自己的半桶水。”
“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上面竟然不查他。造孽啊。”
一路上秦大海说了很多。
有愤怒也有同情，有感慨也有无奈。
“跟着小队做虽然挨饿，但不至于饿死。但若是自己瞎搞，是真的会饿死的。去年可是真正有孩子在山里挖野菜的时候被野兽弄死了啊....”
“这是中了诅咒的地方啊。”
闻言楚源眉头紧皱。
不过他没再继续张力的问题，而是在想这么多土地，然而产量怎么却低的吓人。
诅咒？
他从不信这一套。
此时。
楚源和秦大海已经来到了农田。
近距离看，荒地一片接一片，草皮下面的泥土微微泛红。
扫视四周，纵观整个秦家庄。
楚源恍然大悟。
“无妨，我有办法。”
转了一大圈最终到达农田，回头的一瞬间楚源最终明白了过来。
这一片上千亩的农田或者荒地，以及整个秦家庄。
其实是山体洪流千万年冲击下日积月累形成的冲积平原或者说盆地。
亦或者说，这是一个只有千亩地的微型三角洲。
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势平坦，中间有溪流穿过。
理论上应该是富饶之地。
但是却粮食产量极低。
问题就出在土壤上面。
这里的土壤是对面牛头上和周边高地冲刷下来的，横穿秦家庄的小溪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准确来说现在只是一条大水渠，且只有下雨的时候才会注满水。
而源头牛头山的那片区域。
那边楚源考察过，俨然是红土茶树林。
碱性过高的红土冲刷下来，与其他的土壤掺杂在一起，土壤肥沃程度会下降。
不是完全种不出庄稼，而是越靠近山区越靠近水渠就产量越低。
老百姓不懂这些。
加上这已经是千百万年前的事情，泥土也都是混杂的，虽然有红色的，但是不是非常明显，跟有些正常的土壤看起来差不多。
只是这里的红色跟别的地方红色完全不一样而已，但这些老百姓们可不知道。
有没有地质考察队来过这里楚源不清楚，他只知道就算来了知道了也几乎不可能大面子改善土质。
“村里的粮食来源是不是主要在那边小河一带？”
楚源指了指小溪的尽头正南方向。
秦大海点点头：“对。”
“但问题是那里不缺水，这里也不是很缺水，为什么大部分地区却产量极低？”
虽然秦大海之前说是诅咒，但是楚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既然楚源能看出来，那就一定有根据。
所以秦大海才产生了不确定的疑问。
楚源也不多解释，这玩意没读过书很难一时理解，估计会被问得没完没了。
而且大部分村名应该都是跟秦大海一样认为有诅咒，所以模棱两可比较好。
他笑道：“这个一时说不清，不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决。”
他有系统【神农】光环，无视土壤条件。
闻言秦大海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
万分的不解以及不相信。
“大...大....大队长，我读书少，你可别忽悠我啊。”
秦大海脑袋甩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楚源笑道：“以后看结果吧。”
接着他神情陡然严肃起来。
掷地有声道：“对了，委托书你也大致看了，这里的一切都归我管。”
“一切，也就包括青年点。”
“现在我们刚转了这么久，村子情况也已大致了解，我需要回去写一份报告。”
“海叔你帮我个忙，拿着我的委任书去学校。”
“让所有知识青年包括张力，全部将行礼搬回原来的宿舍，然后来地方报道。”
“有人阻拦或者不听你不用管，消息传达到了就行。”
楚源看了看手表：“现在中午十二点，我下午三点清点人数。”
说完将委任书交给了秦大海，转身走回了地方办公室。
学校在村子偏西。
地方在村子正东边当头。
地方对面大约百米开处有一栋破旧木房子，也就是原本青年点宿舍以及办公点。
只不过大家现在都去了学校，所以原本的青年点的房子现在是空着的。
原地。
秦大海看着手里的委任书，再看看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之前还以为楚源只是在考察环境但并不在意青年点的事情，他还想着要不要晚点再提一次。
没想到楚源早就记住了，并且好像还非常生气？
只不过清点人数这是要做什么？
楚源没明说，但秦大海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新上任的大队长似乎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搞大事啊。
“算了算了，一切还是听大队长的吧。”
他感觉楚源要发起脾气来估计比那什么张力要恐怖千百倍，所以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不管怎么样，总之看看再说。
………
楚源给了三个小时。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在一个地方待着，需要花时间召集。
三个小时内，他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根据这边的情况写报告。
既然是新地方试点，那么他不打算原原本本搞小队长等模式。
当然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方面，风险也很大，所有话术表达必须及其讲究，不然申请没通过反而有可能变成反动分子殃及自身。
大环境太过恐怖，他也不敢大张旗鼓。
但就算如此，他也想争取更多的自主权。
而这些自主权可不仅仅是对知识青年的生杀去留大权。
大约过去两个小时。
下午两点。
烈日炎炎，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喧闹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直接进来。”
楚源话音落下，秦大海带着两个窝窝头进了办公室。
见楚源在写报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进来了就说吧。”
“呃...大队长，人我已经喊过了，因为怕耽误时间，所以我提前了一个小时让他们集合，现在该来的已经全都来了。”
“挺好，辛苦了。”
“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两个窝窝头，你先填一下肚子。”
秦大海将窝窝头放在桌子上，将之前拿的委任书也还给了楚源。
楚源虽然吃了干粮了，但也没拒绝这个好意。
这是增进关系的举动，没必要拒绝。
他笑道：“多谢了，我们这就出去吧。”
“对了，青年点有自己的粮仓吗？”
“这个...原本是有的，不过基本上都被他们吃完了，现在就仓库里还有一些，不过现在已经立秋，很快就会进入冬天，今年恐怕冬天要勒紧裤腰带了。”
“嗯，这个你回头写个大概的报告给我，粮食产量、存粮、地方的设备工具、人口总量，还有那些人的名单，汇总一下给我，你....忙得过来吗？”
“这个没问题，本来就有统计，所以工作量不会很大，明天就给你。”
“那辛苦了，要是有困难跟我说。”
“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向外走去。
此时大院里坐了不少人。
不过却懒懒散散的都没什么精神。
基本上都在屋檐下乘凉。
看到楚源出来，有的人明显露出惊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