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抬起头来，抹着嘴角，邪笑一声。
那被吸干血的怪物，一动不动。
曲悠又站起身来。
对着仅存的一只招手。
“过来。”
而那只怪物，竟然在后退。
曲悠上前一步。
“你的同伴都死了，一起来的，就要整整齐齐不是吗？”
那家伙四条粗壮的腿不停地颤抖。
曲悠翻手拎过身旁那死尸，砸向仅存的那只。
怪物刚躲过这遭，曲悠已经跳到它头上。
“就你还是成功品？看你有点意识……来说说城主究竟创造了多少个怪物。”
曲悠拽着它的头皮，让它头被迫后仰。
“好好说的话，我给你个不痛苦的死法。”
他嘴角微勾。
容颜绝世。
而处于意识世界的小酒，依旧抱着统哥。
它怎么都无法唤醒统哥。
所以想解除“拉灯”，与主人说明情况。
然而当它一切做完后，却发现……怎么都连不上主人了。
“不会吧！我今天这么倒霉，主人都被奇怪的人控制了……”
“这怎么办啊……”
统哥眉头紧皱，小酒又晃了晃它。
只是这个晃动没有任何作用。
统哥已经完全陷入意识的海洋。
它看着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被城主抛弃后，很多女人都碰过它，啊不，应该是他。
那时候他还是人类。
城主想要子嗣，那时候她的脸几乎每天都烂。
也每天都会看他的手腕，有没有宝宝的种子。
他的身上都是青紫痕迹，嘴角破了，额头包着纱布。
只要他不配合，男人会拧他的皮肉。
女人也不会温柔以待，叫他生不如死。
他怕了，精神、身体双重虐待，让他几次自杀，却都被救了回来。
直到一个少女握住他的手。
“我们两个合作吧。”
少女说会温柔对他，然后争取以后，只她来。
两人很快有了孩子。
也不知道是少女每次都温柔以待，还是处处护着他，给他擦药。
他问少女，“你……你还愿意要这样残缺的我吗？”
少女握紧他的手。
“好哥哥，我们都是被胁迫的人，我们应该逃出去。”
她说不急，还说她虽然不爱他，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胜过亲情。
“哥哥，我一定会把你和宝宝救出去的。”
“我们的孩子，不能成为城主的人皮。”
少女精明地对城主说，只有她和神子有了孩子，别人都不行。
证明她和神子匹配。
她还是第一个向城主谈条件的人，要一个帘子，挡着两人。
说神子害羞，不宜有子。
其实两人之后在里面什么都没干。
直到有一天，孩子诞生，他们抢了孩子。
少女以身阻挡，命丧城主之手。
神子带着婴孩不停地逃。
双脚磨破也要逃出去，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他终究没有逃出去。
眼看城主已经要抓到他，他想着回去的话，自己和孩子也得死。
那不如现在自己选择死法。
于是他扭断了孩子的脖子，同时自己撞墙而死。
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他抱着宝宝说，“如果有来生……让爹爹一直陪着你……因为你太小了……”
太小了……
还没怎么见过世界。
就随着无能的爹爹一起死了……
然后记忆连接。
他们的灵魂穿梭时空，到了系统世界。
他的灵魂刚进入系统时，还记得顾叶是他的女儿……
顾叶是他的女儿？！
统哥捂着嘴。
他看到了坐在系统世界里，初来乍到的自己。
不停地阻止记忆消失。
自己坐在电脑前，一遍遍重复。
“我要照顾女儿……”
“不能忘，一定不能忘，纵使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也要照顾我女儿。”
“我女儿重生了，灵魂覆在这个冻死的孩子身上……”
他焦急，无奈。
“我要做点什么，不能让我女儿冻死……”
面前的屏幕亮起来。
他吓了一跳。
“系统提示，宿主体温过低，请出基础药，大补丸。”
“请出基础药，大补丸。”
那声音一直响。
然后他按了一下屏幕。
整个人再也没有了过去的记忆。
红石榴的眸子映着的只有数据。
统哥猛地睁眼。
它仍在小酒怀里。
他的双眼带了神采。
“统统……”
“我……我有名字……我叫……”
知颜。
但是还未等统哥说话。
小酒立即抱紧它。
“统统，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它说着，不自觉地便去亲吻统哥的额头、脸蛋。
随后是嘴……
但被统哥一把挡住。
“你……你干什么……”
小酒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想亲你……”
它说总觉得额头、脸蛋都亲了，不亲个嘴，不舒服。
觉得少点什么。
“少点什么？你知道我是人了，嘴是不能……不能随便亲的……”
小酒有些不知所谓。
表示自己不是人。
只是个系统而已。
应该没关系吧？
统哥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又看看自己还在它怀里。
赶紧挣扎着出来。
“顾叶是我女儿！我女儿的灵魂没有死……我也一直遵守承诺，陪着她！”
统哥觉得这是发生在它身上唯一的好事了。
小酒搔搔头。
吞了口唾沫。
“统统……那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那就是主人……似乎陷入危险中了……”
“你说什么？！”
统哥立即点亮屏幕。
发现怎么顾叶的意识都连接不上。
它反手拍了小酒的头，“你为什么要拉灯？”
“因为你出问题了……”
统哥质问小酒。
系统优先于主人。
怎么会为了它而拉灯？
小酒突然愣住。
是呀，这是违背系统定律的。
统统是人的灵魂，可以不遵守系统定律，但是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系统意识啊。
且说顾叶。
她陷入幻觉后，一直漫无目的走着。
她开始知道自己陷入幻觉，后来走着走着，面前是镜子。
映照着小时候的她。
顾叶便忘记了幻觉的事。
“我……变成小时候的样子了？”
突然，镜子中的小孩子窜了出来。
直接掐住顾叶的脖子。
发出狰狞的笑。
而顾叶耳边也传来了院长妈妈的声音。
“小叶子是要吃鱼吧？妈妈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