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三说只要你儿子能胜过他，他就答应永远闭嘴不说话了。”王亮很快接话道，“这个奖励很丰富吧，可以帮助叔你减少噪声污染。”
何健安开始正儿八经地扫起地来，轻飘飘道：“急什么，都说了有机会嘛……”
当王亮看到沈茵和周扬回来后，立刻“鲤鱼打挺”地从泳池中翻到水面上，兴高采烈道：“怎么样，沈哥，那个李教练答应来游泳队吗？”
“差一点。”沈茵坦言。
“差一点？”王亮不敢相信，“何叔不是说有十全把握的吗，而且还是沈哥你亲自出马，没有拿不下的理由啊？”
何健安也感到奇怪：“按理说，我这侄子朋友三叔家的儿子应该会直接答应啊，怎么就差一点了，差哪一点啊？”
“一中游泳队也打算招李教练，而且给出的薪资是一万。”
“一中游泳队？”在场的人都感到惊异。
沈茵看到何健安也在其中，问道：“您也知道一中游泳队？”
“都说了，我儿子学游泳的，我当然对这些游泳队有所了解，一中游泳队上次还在省联赛上夺冠了是吧？对你们来讲确实是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王亮想了想，突然开口道：“不会又是胡元搞的鬼吧！”
“胡元？”何健安摆出震惊脸。
“叔你万事通呢，又知道？”
何健安兀自平静了会儿：“咳，那什么，前国家队队员呢，我儿子将来是要进国家队的，自然还是会有些了解，我记得他是一中的助教对吧？小亮子，你刚刚说又是他搞的鬼，他之前搞过鬼吗？”
“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乾隆皇帝吗？”
何健安已经渐渐习惯了王亮话里的弯弯道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坤啊。”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中助教了，晋升成了主教。”
“卧槽，又一个小人得志令人恼火的故事！”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专门跟我们过不去。”周扬想起中午偷听到的话，“一中游泳队的管理模式进行了调整，现在只有主教和副教，胡教练想招李教练的原因是能够用更低的价格换取更高水平的人，又因为李教练有特殊情况，少有可能威胁到胡教练主教的位置，所以胡教练才想要他。”
“那胡教练也太卑鄙了，这不是明显的欺负人吗？”
何健安也表示赞同：“听你们刚刚那么形容，这个胡教练阴险狡猾，人品又不好，那肯定不能让我这朋友过去受委屈，丫头，我看你脑瓜子挺机灵，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把人招到这边游泳队来。”
沈茵看着何健安，笑了笑：“我争取。”
看着大家给沈茵加油打气的样子，周扬想到自己与胡元的约定，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话说。”讲了这么半天李荣，王亮一直感到很好奇，“沈指导，我们中午要跟你一起去，你非不让，能跟我们大概讲讲李教练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呀。”何健安抚摸着扫帚柄，很自然地接过话，“很讲究，穿衣服总是工工整整，干干净净，现在不是流行个什么说法……对，跟个骗小姑娘的斯文败类似的。性子高傲好强，当运动员的时候就老喜欢跟人比来比去，硬要争个赢，弄得其他人又服又怕。虽说如此，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乐于助人，也很关心别人，所以请他过来给你们当教练，一定不亏。”
王亮阴森森地看着何健安：“李教练是你儿子吧？”
何健安气笑了：“小亮子，这么瞧得起我本事，十岁就能生个儿子呢？”
“方岩的父亲。”沈茵说道，“和方先生给人的感觉差不多，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但同时也很彬彬有礼。”
“方队长的父亲啊。”王亮颇为感慨道，“话说不知道方队长什么时候能回来，怪想他的。”
“这方队长是谁？”何健安为了确保自己能跟上话题，赶紧不懂就问，“方先生又是谁？”
“方先生是方军，曾经也是国家队队员，方队长是方先生的儿子，是我们学校游泳队队员，目前不在，不过后面会回来。”沈茵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哦，你是说方军啊。”何健安点了点头。
王亮对何健安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嗯，您又认识。”
“那是。”何健安有些小骄傲道，“能够认识像方先生这么努力的人，也是我的荣幸。虽然方先生平生最遗憾的事是没有在奥运上获得过金牌，但除此之外，他该有的荣誉一个不少，在为人处世方面也很有一套，现在也相当于是社会名流了。”
王亮盯着何健安，琢磨着道：“完了，你现在不管说谁，我都觉得他是你儿子。”
何健安沉默了会儿，调皮道：“小亮子，能认识像你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敢于下水的人，也是我的荣幸……”
“卧槽！别自来熟，我才不是你儿子！”王亮炸毛道，“还有，‘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敢于下水的人’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就没有亮点拿出来夸赞的吗？为什么非要形容得这么尴尬？”
程亦想了想：“唯一的亮点还是有的，你名字就挺亮。”
“你丫给我闭嘴！这个时候你反应最快！”
沈茵想到什么：“李教练和方先生当初好像在一个游泳队，这件事何叔也知道吗？”
“他们俩呀，关系一直都还挺好的，两个都爱较量，经常争输赢……”说到这儿，何健安看到沈茵掂量自己的神色，很快咳了两声，“毕竟李教练身为我三叔的侄子，我跟他打了些年数的交道，他大事小事都喜欢说给我听听。”
王亮鄙视地看着何健安：“刚刚还说李教练是你朋友，现在又是三叔的侄子，干脆敷衍得连人物关系有几层都不管不顾了，下一步你干脆说李教练是你自己假扮的得了！”
何健安谦虚地摆摆手：“不敢不敢，李教练可是一表人才。不过我要是年轻个一两岁，也差不多是李教练的样子了。”
“如果以方先生的标准猜想李教练，那你这一两年浓缩得也太快了吧！”王亮看着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何健安，“还过一两年我是不是得拿显微镜看你了？”
众人在一旁跟何健安打趣，周扬只身走进储藏室，沈茵见到后，也跟着去了。
发现周扬在储藏室里收拾东西，沈茵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周扬愣住，看了眼沈茵：“不用，你去和队员们一起商量讨论明天的事吧。”
“你是队长，不跟着一起讨论吗？”
周扬把从柜子里拿出的一件件衣服放进书包里：“我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是相信沈指导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能让游泳队看到希望，所以明天的事你也肯定会有办法解决。”
沈茵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周扬：“要是我没什么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