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看着上方气的快要飘起来的小姑娘，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很少笑。
就算笑也只是浅浅的勾勾唇角，显得整个人太过冷漠。
即便是在这个荒芜的满目疮痍的末世，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脸上出现这种过于开放的表情。
苏沫直接给看呆了。
小手下意识的戳在顾白的脸颊上。
难以置信。
“小白……你……”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小嘴半张，又蠢又可爱。
顾白以顾小山的身份，重生在这个世界。
无论是柳眉，还是其他所有人。
他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归属感。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找到回去的路。
后来跟苏沫发生的种种，让他的心里有了牵绊，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真实感。
可是苏沫太小了。
她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残酷和黑暗，她甚至连末世都没有经历。
她娇弱的像一朵温室里的花。
又干净的像一条永不会浑浊的河。
他不知道该怎么与她在一起。
不知道自己这样满身罪孽血污的人，有什么能给予她的。
又或者说，将自己所能给予的东西，全都给予她之后，她是否还愿意，和他这样的人，并肩而立。
说到底。
在这样一个关系里。
苏沫的不自信源自于太弱，而顾白的冷漠，源自于不敢尝试。
可此时此刻，顾白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比苏沫还要傻。
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
一个除了他谁都没有见识过的小姑娘。
一个体质弱的连灵气都存不住的人。
他为何不敢尝试？
其实……他是会爱人的。
他不是一个木头，一块石头，一个只会拼杀的兵器。
他转身护着苏沫的小脑袋将人压在了身下。
苏沫依旧呆呆的，怔怔的看着，从不会反抗。
“苏沫！”
“啊？”
“我们试试吧！”
“啊？”
“我说，我们试试吧！试试走到最后！”
“啊？”
“……”
“……”
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苏沫又“啊”了一声。
顾白这次没有说话，就等着她开口。
“你不想楚然了？”
苏沫说完就后悔了。
蠢啊，太蠢了！
这多好的机会啊！
提楚然干什么？
她快速的伸手搂住了顾白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上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抱着的就是她的。
而且，他们是合法的！
顾白没有再拒绝，很温柔的回应着。
苏沫的脑袋很快晕乎起来。
双腿也勾上了顾白的腰。
顾白微微撑起身体。
苏沫却立刻又把他拉着往下压。
“不准走！”
她的嘴巴都给亲肿了，气喘吁吁的依旧强势的像个小老虎。
顾白黑眸之中隐着笑。
“地上不舒服！”
苏沫一听，有道理，按照以往的经验，要是在地上，绝对能磨掉一层皮。
去水池？
不好不好？
无法发挥她脑袋里想象出来的姿势。
虽然她没有实战经验，不过她还是读过书的。
正儿八经的爱情小说里，也有这方面隐晦的动作描写。
不就是摇啊摇吗？
她对自己的腰力，绝对自信。
思及此，她美滋滋的拉着顾白回了茅草屋，猴急的将人往床上一推，就扑了上去。
很快，茅草屋里就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还有苏沫不停的指挥。
“你别动！我自己来！”
“不准笑！”
“手放好！举到头顶，不准放下来！”
“你这什么腰带，怎么那么难解……扣结在这边啊，好了好了，哎呦……”
“等会等会，我缓缓……”
“别别别……我……可以自己……”
“唔……呜呜呜呜……”
在苏沫的坚持下，顾白满足了她榨干他的愿望。
也满足了她对于姿势太过单一的抱怨。
穿戴整齐后，他回头看了眼趴在床上，睡得憨乎乎的小丫头，低低笑了出来。
“敢逃，杀了你！”
顾白出门去了水池。
每一次跟苏沫在一起后，他总能感觉到气海的异常。
以前他还以为是赤血圣莲的原因。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不是。
他回到温泉池水中，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气海的力量果然变得不一样。
进入四重天之后，境界和之前有了质的改变。
能感知到的东西也更加的清晰。
气海的改变不仅仅是力量的增加，而是颜色。
气海形成的时候，因为是引死气入体，所以是黑色的。
随着赤血圣莲的认主，变成了黑红相间。
再加上灵府的出现，气海之内便出现了三种颜色。
可如今，这三种颜色，竟然在慢慢的融合淡化。
但是在颜色消散的时候，却又有一抹神圣的金色流转。
无论是在仙门还是在魔族，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金色的灵府或者气海。
星辰殿和魔轮印的出现，让顾白隐隐觉得，如今所在的这个世界，似乎和前世的世界紧密连接在一起。
像极了修炼时候的秘境幻境。
而星辰殿，魔轮印，包括苏沫，似乎都只是一种机遇。
顾白的眉心微微皱起。
指尖轻轻的动了动。
可那种触感却又如此的真实。
怎会是假？
他无法解释苏沫给他带来的改变。
第一次，冥想状态，心无法安静。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苏沫，周身正被一股很圣洁的金色光芒笼罩着。
像一只等待破茧而出的碟。
她沐浴在光芒之中，本来疲惫的小脸，变得红润起来。
甚至皮肤上的青紫痕迹也随之消散。
她似乎感知到了这种舒服。
慵懒的伸展着四肢。
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眸。
在她睁开双眼的瞬间，金光碎裂，炸成点点星辰消失于空气之中。
她迷迷糊糊根本没看清楚。
只是翻身一摸，没摸到顾白，立刻惊得坐了起来。
“小白？”
水池内的顾白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
一道金光在他的眼底滑过，归于沉静。
他起身走出水池，刚穿好衣服，苏沫就跑了出来。
“小白！”
看到顾白的那一刻，苏沫立刻开心的扑了过来。
“小白小白！”
顾白张开双臂任桃花袭香气盈满怀抱。
苏沫欢快的抱着顾白的腰，晃啊晃。
“小白，你刚刚跟我嗯嗯啊啊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