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子夜，东莞的龙阳会依然人头攒动，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来这儿寻欢作乐的富婆名媛环肥燕瘦，个个风情万种，如过江之鲫。
孙老板的老婆扭着水蛇腰，昂首挺胸走进了龙阳会所，在大厅轻车熟路寻了个精致靠窗的位子，招呼身后目不斜视的蒋桂香坐了。刚坐下，一个眉清目秀的服务生立马送来两杯免费的猫屎咖啡。她浅啜一口，笑了笑，轻声道：
“蒋老板，放轻松些，别搞得跟做贼似的。先休息一下，缓口气。品完咖啡，我们再上楼去。不过，我得先问你，需要什么品位的白马王子？”
蒋桂香也算是个风流人物。除了男人林开元外，她毕竟跟许老三文浩辰有过风流韵事，见过世。但是跟他们之间共赴巫山云雨，是私密之地，仅两人而已。像龙阳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她毕竟还是第一次，故手足无措拘束得很。瞧她，脸儿泛红如三月桃花，心儿咚咚乱跳。
蒋桂香低着头，轻声道：
“姐姐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孙老板的老婆戏谑道：
“现在的我们，跟那些去城中村找站街女去KtV泡酒吧女去按摩店发廊撩发廊妹的大老爷们没什么区别浪，我们就是两个女嫖客！蒋老板，你要这样想。我有钱，是来玩男人的，是来享受生活的，而不是被男人玩。这样想，是不是就放开了。”
蒋桂香笑而不语。
孙老板的老婆又道：
“龙阳会的男人个个都长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到时候，你的眼睛别挑花了，觉得这个可以，过会儿那个又舍不得放下。我告诉你一条经验，二十岁以下的，再帅，都不要选。他们都是生瓜蛋子，新手，从业经验不足技术不行，玩不岀什么新花样。三十五岁以上，也不要考虑。他们都是老油条，干这行少的七八年多的十二三年的都有。技术功夫都有。就是喜欢来虚的，岀工不岀力！最好的还是二十二三到三十一二岁的。这个年龄段的不光品相好看，技术功夫双绝。最关键的是能打持久战。不过价位也高，抢的人多，到时候下手要快！你知道吗？上个月，山东来的那个二十六岁帅哥一次就是十万元！”
蒋桂香惊得目瞪口呆。她几乎惊叫道：
“他睡了人家。人家还倒给他十万块！这，也太贵了。”
孙老板的老婆赶紧嘘声，道：
“小声些！”
蒋桂香起身欲走，道：
“姐姐，太贵了，玩不起。我看还是回去算了。”
孙老板的老婆拦住蒋桂香坐下，笑道：
“蒋老板，你走啥呢？坐下，坐下。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我还说完呢，你急什么呀？我是说，最贵的十万。这个年龄段的，起步是五千两小时，大多数是一万。加人三千，加钟两千。包夜另加五千。带人走一天一夜是两万。怎么样？”
蒋桂香陷入了沉思。她心里在精心盘算花如此大笔钱，是不是值得。
孙老板的老婆又呷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笑道：
“蒋老板，你家大业大，日进斗金，还差这几个嫖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现在，精气神十足。走，上楼去。选秀，找我们的白马王子去了！”
说完，拉着蒋桂香就进了电梯，来到了六楼。
六楼有一间近一千平方米的宽阔大厅。大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大厅的南面靠墙有一个长方形的台子。
有二十个年轻力壮的美男子在台上走来走去，跟服装模特走秀一般。他们赤裸着上身，裆部仅仅围了窄窄的几乎透明的白色布条。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牌挂在腰边的布条上，白底红色号码，随着扭动有节奏的跳动。他们尽情的展示自己，卖弄风骚。一会儿抬头，一会儿扭腰，时不时的做些男女之间性爱的动作。屋顶上暧昧的粉红灯光在台上晃来晃去。
这样的走秀一般十五分钟换一批。也有刚一上台便抢购一空的。这时候，主持人赶紧让下一批登台救急。
来自四面八方的富婆名媛坐在台下评头论足。有的兴奋得尖叫起来，有的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有的站起来跑过去趴在台子的边沿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如果被相中，富婆或名媛便从台子两边的台阶上去，牵手共赴巫山云雨。不管相中的富婆名媛高矮胖瘦美丑，他们都不能拒绝。要是去了，又不卖力工作，被投诉三次，他们只得卷铺盖走人。
孙老板的老婆轻车熟路，拉着蒋桂香来到台下，找了两个空位子坐下。
蒋桂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局促不安。她不像孙老板的老婆大大方方的观看欣赏，只是红着脸瞥一眼台上赶紧又低下头
孙老板的老婆突然兴奋，尖叫起来，大叫道：
“蒋老板，快看，十六号，帅呆了！我的妈呀，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蒋桂香睁大眼睛，在来回穿梭的男人中搜寻。她眼睛都睁痛了，也没有看见十六号。
坐在蒋桂香右边的是来自深圳岗厦的两个五十岁开外的两个肥婆，又矮又胖，水桶腰圆鼓鼓的。她们俩各都举着高清新的望远镜都，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看。其中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肥婆放下望远镜，满脸笑容，道：
“阿嫂，你选好了没有？我已经选好了，还是上次的那个小甜甜，十八号！”
被叫阿嫂的肥婆还在搜寻。她边挑选边笑道：
“阿妹，我看十八号不咋地。你就不能换个人，回回都是他？要是喜欢，养起来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黄头发戏谑道：
“阿嫂，你就不懂了。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嘛。我就喜欢十八号，心痛人。养起来是不行的。要是儿女们知道了，老脸往哪儿放？阿嫂，我看十六号跟你也算是老熟人，就别挑了。”
阿嫂道：
“再等等。我先挑一下，实在不行就他了。”
这时候，孙老板的老婆回头对蒋桂香笑道：
“蒋老板，你选好没有？我就相中了十六号！”
说着，便在牌子上写了十六号的阿拉伯数字，并朝台上的主持人高举了牌子，还扬了扬。
主持人手持话筒，开始像拍卖会上一样大声叫着竞价了：
“十六号，一万。一万，第一次。一万，第二次。一万，第…”
旁边的阿嫂见比她漂亮的孙老板老婆抢走了她欲放弃的十六号，吃醋了，急了。她赶紧放下望远镜，霍地站起来，扬了扬手，大声叫道：
“一万一，我要了！”
孙老板的老婆不甘示弱，轻蔑地瞥了阿嫂一眼，道：
“我再加一千，一万二。”
阿嫂紧紧咬着不放，道：
“我加四千，一万六。”
孙老板的老婆气得吹胡子瞪眼，干脆来了一剑封喉，挑衅道：
“我两万。”
主持人喜不自胜，巴不得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斗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才好呢！他卖力地大声竞价：
“十六号，两万了。有没有高过此价的？两万，第一次。两万，第二次。”
阿嫂放弃了。她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主持人扫视了台下的富婆名媛，见无人加价，无可奈何的叫道：
“两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女士，牵手十六号。”
孙老板的老婆眉开眼笑登台，牵走十六号，来到蒋桂香身边，笑道：
“蒋老板，失陪了。我和这位先生要共度良宵了。这批没有中你意，还有下一批。你慢慢挑，慢慢选。”
蒋桂香看着孙老板的老婆搂着十六号进了色房，心情有些失落，再没心思挑选了。她离开，走到北边的休息室要了一杯奶茶边喝边等孙老板的老婆。
休息室有十多个富婆名媛在闲聊。看样子，她们很熟，聊的都是床笫之欢。有四五个外面进龙阳会打游击的牛郎穿梭在她们之间，招揽生意。富婆名媛有的玩耍他们，有的对他们嗤之以鼻，有的喝斥他们，还扬言叫保安赶他们走。他们赶紧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诺诺走开，又小心翼翼的去问其他富婆。
在蒋桂香百无聊赖之际，一个衣服光鲜亮丽，白净面皮的牛郎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甜甜的柔声问道：
“宝贝，五千，玩不玩？”
蒋桂香低头把弄她的纤纤玉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有心无意地回了一句，道：
“咋玩？”
牛郎见状，立马挨着蒋桂香坐下来，凑过来脑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油锃光瓦亮。他妩媚一笑，道：
“随便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包你满意！怎么样，开房去？”
说着，便伸手欲搂蒋桂香的腰。
蒋桂香挪了挪屁股，摆手道：
“急啥子？五千太贵了。能不能便宜。”
说着，无意中抬起头一看。蒋桂香顿时愣住了。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东莞龙阳会碰上云南老乡，更想不到老乡竟然做这行当。
蒋桂香的云南老乡是谁？桂春山！
蒋桂香惊呼，道：
“桂春山，怎么是你？”
桂春山尴尬的笑了笑，道：
“桂香姐，让你见笑了。我也是走投无路，生活所迫。桂香姐，我们既是工地上一起共患难的老朋友，又是来深圳的云南老乡。照顾一下，我优惠你，四千五！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开张了！桂香姐，权当可怜可怜我？怎么样？”
桂春山长得一表人才，比林开元强千百倍。蒋桂香动了心，春情已经泛滥。她给孙老板的老婆发了条别等她的短信，故做矜持，莞尔一笑，道：
“春山弟，别的先不说。走，先去楼下吃个宵夜再说开房的事！”
好不容易有鱼上钩。桂春山怕蒋桂香变卦，赶紧上前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借势又吻了脸。她半推半就。他得寸进尺，将一只手伸她内衣里，轻轻的捏了她圆鼓鼓的乳房一把。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他见鱼儿咬钩了，煽情道：
“桂香姐，干嘛去楼下呢？打个电话，宵夜就送到房间里来。走，去开房。你瞧，我的小弟弟都等不及了！”
包房内，蒋桂香桂春山共赴巫山云雨。
蒋桂香飘飘欲仙。她仿佛青春再现，年轻了许多。她心满意足的如一团软泥瘫在床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两人穿好衣服，宵夜恰好送到。宵夜是一瓶长城干红葡萄酒和一盘油焖大虾。
桂春山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大虾，剥好，递到蒋桂香嘴边，油嘴滑舌，道：
“来，宝贝，啊＿啊＿张嘴！桂香姐，刚才小弟的战斗力如何？”
蒋桂香一口吞了大虾，扮了个鬼脸，戏谑道：
“一般般啦！”
桂春山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苦笑道：
“宝贝，你看我累得跟狗似的。你这样的差评，按我们的行规，是要受到严惩的！”
蒋桂香偏着头，好奇地问：
“怎么严惩？总不会杀头吧？”
桂春山一本正经，道：
“杀头倒不至于。就是免费再来一次，一直到客人满意为止。”
蒋桂香大声浪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
“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桂春山道：
“你满意了就好。桂香姐，不好意思。我要收服务费了，四千五！”
蒋桂香打开坤包，大大方方掏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甩给了桂春山，笑道：
“功夫不错。五千，收下吧。春山弟，我就奇了怪了，我老公前前后后都不超过两分钟，就草草收兵呼呼大睡。你咋做这么久，还精神抖擞？难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吃了那个叫伟哥的蓝色小药片！”
桂春山老老实实，道：
“当然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真的会玩，玩法花样百出。姿势更是千奇百怪。我们都不能拒绝。你想，要是遇上两三个性欲特别强的，要跟你玩车轮战，三五两下就败下阵来，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么？”
蒋桂香道：
“我咋没见你吃药呢？”
桂春山哈哈大笑，道：
“我的傻妹妹，哪有临阵磨枪的？我们一般提前吃药，药效一小时后发作。所以，在这一小时内要尽快找到人，哪怕降价，也在所不惜。否则，很难受的。这药药效长久两小时，就是性欲再强也不怕。有时候，前脚刚走，又让人相中，不得不又投入战斗！”
蒋桂香调侃道：
“哇。一人五千，两人就是一万！你他妈的挣钱也太快了吧！”
桂春山苦笑了一下，道：
“桂香姐，你有所不知。我们明的收入高，开支不小。真正落入手里的也没剩几个！”
蒋桂香不解地问：
“怎么会呢？”
桂春山叹了口气，一五一十，跟报账似的：
“我们全靠这张脸，吃的是青春饭。每个星期一就得去美容院做保养，天天要去健身房锻练，每个月还去医院做体检，雷都打不动。这些，都是烧钱得很。像我没有固定的地盘，在几个场子跑来来回回的打游击，还要给人家的场地费。只要你来了，不管你有没有揽到生意，一天三百块钱的场地费是少不了。还有，派出所有时候借扫黄打非又敲诈一大笔钱。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看我们，个个都是帅哥小伙，哪个不是衣鲜亮丽，这又是一笔大大的开支。我几个场子的跑，不可能走路去吧。节衣缩食好不容易买了辆奥迪车，不光方便，也抬高了身价。车子的花费，更是天文数字。这样七七八八算下来，一个月各种各样的开销就是十多万。所以，我一个月最少要接三十单五千一次的生意！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蒋桂香剥好一只虾，喂桂春山，笑道：
“都是年轻的帅哥小伙子，都是吃牛郎这碗饭。为什么那些在台上走来走去的那些人一次就是一万两万甚至十万，而你五千块钱还降价呢？为什么呢？”
桂春山咽完虾，呷了一口酒，道：
“前些年，我也在台上走过，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辛酸与委屈又有谁知道呢？龙阳会所的老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才不在乎牛郎的死活？在他的眼里，会所里的牛郎都是他行走的赚钱机器。说来你不相信，牛郎挣的钱几乎一半进了老板的腰包。你听说过没有，这儿有个山东牛郎做一次十万？”
蒋桂香来了兴致，更加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探过身子，问：
“听人说过。他怎么啦？”
桂春山脸上掩藏不住兔死狐悲的表情，长长叹息一声，道：
“可惜了。毁啦！三个小时，七个年轻的富婆轮番上阵！他中途吃了两次药。最终还是累趴下了。送到医院，经抢救总算保住了半条命。可惜终生丧失了生育能力。老板一分钱没有给他，还将他赶岀了会所。”
蒋桂香唏嘘不已，道：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桂春山道：
“我跟他的经历差不多，只不过没那么严重。由于经常吃药被富婆灌酒，身体越来越越差。那时候，我一见女人浑身就哆嗦心里就反胃直呕。”
蒋桂香哈哈大笑，道：
“你们男人哪个不是色鬼饿鬼，巴不得趴在女人肚皮上不下来？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桂春山苦笑了一下，道：
“你看这油焖大虾，好东西吧？天天吃，月月吃，你腻不腻？道理都一样。不管你干哪行，干久了就烦了。所以，我从会所退出来，金盆洗手不干了。”
蒋桂香不再笑了，点头称是。沉默了半晌，又问：
“既然金盆洗手了，咋又干上了呢？”
桂春山叹息一声。道：
“唉，说来话长。在会所干的这几年，也挣了些钱，差不多有三百万吧。我回了云南老家，准备在县城买套房开个小超市娶妻生子，希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是有钱吗？对家人从不吝啬，大方得很。我爸我妈逢人就夸，说他们几个子女中就我有岀息。我成了兄弟姐妹们的偶像，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桂春山斟了酒，浅啜一口。蒋桂香羡慕地说：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家人其乐融融，手里头还把的钱。这是许多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都办不到的事，你做到了，不是很好吗？”
桂春山不知什么时候眼睛??着泪花，轻言细语，道：
“好？好什么好。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在工地上扛钢管累死也不做鸭子挣脏钱！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深圳被人包养在东莞做鸭子的事让村里人知道了，闹得满城风雨。原来准备跟我结婚的女朋友也提岀了分手。我爸我妈又哭又闹，骂我丢了他们的脸，将我扫地岀门，还跟我断了父子母子关系。兄弟姐妹都以我为耻，不跟我通往来。”
桂春山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蒋桂香触动了敏感的神经，回忆起了过去的艰辛与委屈，胸口情不自禁的隐隐作痛。她突然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她伤感，两颗豆大的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掏出坤包里的湿巾纸，擦了擦眼角。接着，毫不违和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桂春山挺感动，一股暖流悄然从丹田喷涌而出，迅速传遍全身。他握住蒋桂香的双手，哽咽道：
“我在老家待不住了，被扫地出门，只好在县城买了一套房。谁知道，我爸我妈又打上门来大吵大闹，说是大弟要结婚，逼我拿五十万的彩礼。否则，就撞死在我门口。为了息事宁人，我妥协了，给了钱。哪曾想到，哥哥姐姐妹妹几个都他妈的不是善茬。他们先后找上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威胁我要钱。少了还不行，都是狮子大开口，五十万六十万的要。我太幼稚太天真了，以为给了他们的钱，可以唤醒他们的良心，找回失去的亲情。不久，我得了一场重病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包括我爸我妈，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一次。我寒心了，失望了。深夜里，我蒙着被子偷偷的痛哭了一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父子情母子情兄弟情夫妻情都是假的。只有他妈的花花绿绿的钞票才是真的。病好了，钱也花光了。我只好打道又来广东重操旧业！不知咋的，做事老是走神。过去的几个老主顾投诉我。次数多了，会所就解了合约。我不好在几个场子里打游击，自然而然的生意大不如前。幸好遇上了你，不然我只好露宿街头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话就多了起来，不知不觉窗外的天际露岀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蒋桂香突然决定包养桂春山。
桂春山如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感激涕零。两人临别时，又亲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