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姬无夜发火了？”
“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万不会有假！”
“……”
将军府一旁的暗巷里，张良和白凤窃窃私语，分享交流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自从和白凤探讨哲学起，随着交流的加深，彼此的感情也飞速升温，进展神速。
如今已到了无话不谈，无事不说的地步。
尤其是白凤，已经彻底化身大将军府头号间谍，为张良探听情报，传递消息。
看着不远处脸黑成炭、像吃了什么一样的墨鸦，张良微微一笑。
对于自家属下的行为，作为百鸟首领，墨鸦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为了拯救白凤，他不是没做过努力，劝说、责骂、鞭打甚至监禁，不论是嘴皮子还是棍棒，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
而白凤则秉着“你追我逃我就是要跑”的战术，飞天遁地、潜水打洞，宁愿化身土拨鼠，也要潜出去和张良见面。
墨鸦职责在身，不可能日日都盯着，最后也被搞的没了脾气，随对方去了。
但是到底不甘心，只要有空，他都要亲临现场，化身人形雷达监视，例如这次。
作为日后的流沙四大天王之首、人型侦察机，张良对白凤势在必得，哪怕会因此交恶墨鸦。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墨鸦对白凤的关照程度，就算再怎么讨厌自己，只要白凤一开口，他也不得不去做。
只要百鸟刺客团到手，再加上田陵那遍布七国的情报网，翡翠虎没几年又要领盒饭，明珠夫人也偏向自己，夜幕四得其三，何惧雪衣堡里的十万兵马？
在这一瞬间，张良感觉自己能打十个，脚踩姬无夜，拳打白亦非指日可待啊！
到时候既是流沙之主，也是夜幕之主，双重加倍，乐趣多多～
看着对方逐渐变态的微笑，白凤十分担忧：“先生，你还好吗？”
张良回神，轻咳一声：“没事，突然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你说姬无夜发火，是因为白亦非对我有意思？”
白凤点头：“没错，血衣侯说完那句话，也不回答大将军的问题，直接不告而别了，态度傲慢得很呢！”
身为百鸟的二号人物，除了护卫姬无夜，有些事情也有参与旁听的资格，前提是他不说。
至于说了有什么后果……那就得看张良怎么想了。
好歹也是交流过哲学又卧底在夜幕的，同为学友和战友，当然要互帮互助嘛～
听白凤说完自己走后夜幕众人的反应，张良感觉此事大有可为，说不定正好借机挑拨离间。
“好，你辛苦了，快回去吧，墨鸦兄都等急了。”张良拍拍对方的肩。
白凤不以为意：“理他干嘛，是他自己要跟来的！”
当了一回牛头人，亲眼目睹了一场pY交易，墨鸦本就十分火大。
现在又听白凤这么说自己，气得他想当场把人打回原形，重新投胎做人！
家有逆子，气得肝疼。
“好啦，墨鸦兄也是为你着想。你听话一点，以后好继承他的全部家产……就当是帮我了～”
白凤本来不屑一顾，当听到张良后面那句话，立马支棱起来，换了副笑脸找人去了。
墨鸦听完全程，包括这俩刚才的大声密谋。
倒不是气愤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人觊觎自己的家当。
而是白凤继承无所谓，却绝对不能便宜了张良这个伪君子！
看了已经鬼迷心窍的白凤一眼，墨鸦也不避讳有外人，一把拧过他的耳朵，把人揪回了府。
尽管墨鸦手段凶残，张良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反正牛头人都当了，这点小打小闹又算什么呢？
怀着愉快的心情，他回宫继续上班。
接下来……
就等某人出招了～
……
事实证明，白亦非对自己的兴趣确实很大。
就在与姬无夜不欢而散的第二天，他便自动找上了门来。
朝会刚散，众臣有序退出大殿。
张良身居司隶，位次仅在九卿之下，按序应走在前面。
可在他将要踏出殿门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张大人，请留步。”
你还真是有够嚣张的啊！
彼时韩王刚走，连姬无夜也才刚踏出门，白亦非就迫不及待了。
身为超品的侯爵，他还比姬无夜先走。
然而自下朝以后，白亦非便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当声音响起的时候，张良第一时间不是回头，而是观察姬无夜的脸色。
姬无夜貌似又生气了，撇过头冷哼一声，愤愤离去。
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面对夜幕之主的怒火，白亦非纯纯当空气，径自向张良走来。
张良严重怀疑，这人上辈子是空调转世，走到哪里就把冷气带到哪里。
再配上那一张空虚惨白的脸，简直绝了。
啪。
白亦非身法鬼魅，没等张良反应，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左肩上。
这人不会想非礼我吧？
思及白亦非练的邪功和其人的变态属性，张良感觉自己贞操不保。
就在这个念头起来的瞬间，他只觉一股寒气从肩头涌入，又逐步蔓延至丹田——所有真气汇聚积蓄的源头。
大凡世间功法，不外乎至阳和至阴两种。
张良是前者，白亦非则是后者。
两股毫不相同的内息一碰，瞬间激起惊涛骇浪。
身体自动开启被动技能，将那股阴冷的内息从丹田反弹了出去。
巨大的冲击波在大殿荡开，吹起纱帘无数。
“果然是你。”
白亦非收回手，淡淡地道。
逃出雪衣堡的时候，张良曾和白亦非交过手，彼此感知过对方的内息。
因此这句话的意思张良门清，却必须装作不懂，不然怕是要被刀。
“侯爷此话何意？”
白亦非：“昨日将军府人多眼杂，未能好好同你聊聊，本侯一直深以为憾。”说着又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他几眼，“临危而不乱，智多而近妖，我很佩服你这份定力。”
张良不语，坐等下文。
白亦非又双叒叒靠近，这次没有上手，而是动了嘴。
只听他在耳畔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