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有必要拯救吗？”殷辞看着神父问。
神父虔诚地跪在殷辞面前，用近乎咏叹的语调道：“至高的存在，您是伟大而怜悯的，但我知道，我是罪不可赦的罪人，我是不值得被救赎的。”
“那么，你觉得人类值得拯救吗？”殷辞继续问。
“单凭年龄来说，人类在宇宙中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虽然还有很多不完美，但她是值得被拯救的。”神父一脸虔诚。
“那你认为什么是拯救呢？”
“当然是投身黑暗！”神父一脸狂热，他的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光明无法拯救人类！只有黑暗才能拯救人类。”
“听见了？”殷辞头也不回地道。
亚历克斯从门外走进来，看向神父的神色有些复杂，但却有没有意外。
神父看见亚历克斯的身影，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亚历克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殷辞。
神父笑了一下，一只只眼睛开始从他的皮肤上冒出来，直直地盯着殷辞，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觉地渴望。
很快，这些眼睛又枯萎下去，化作黄色的脓液，从神父皮肤上流下来。
最后，地面上就只剩下一滩皮囊。
锦衣夜行：咦，你们居然没打码。
『送终』：这里就没有未成年。
『我爸真牛』：我感觉我是未成年，吐了，呕！
『我是你大爷』：我说你要吐能不能不要在我旁边吐？
『我爸真牛』：中指
锦衣夜行：我有些记不到这是个啥事儿了。
锦衣夜行薅着手里苏晏沉的头发，盯着没有一点生机的娃娃，手掌开始蠢蠢欲动。
但考虑到还开着直播，遗憾地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真相大白』：老爷？要不趁热？
锦衣夜行：……也……不是不行……
『送终』：咳咳，注意影响。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教堂与猫”的后续吧？
锦衣夜行：好像……是吧？我有些忘了。
『和平鸽』：这个是苏晏沉的数据库里才有资料吧？
『送终』：废话，只要是和辞辞有关的，苏晏沉数据库里都有资料。
锦衣夜行：我找找。
『送终』：？
『真相大白』：？？
『神啸』：？？？
『和平鸽』：不是，你找啥？
锦衣夜行直接背对直播，抱着苏晏沉不知道捣鼓了什么，拿出了半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翻开。
锦衣夜行：嗯，果然有。
锦衣夜行调了一下直播视角。
一双小孩子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翻开笔记本，上面是工工整整的楷书。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看出它是一篇工整的楷书，却看不清上面的字。
锦衣夜行：唔，找到了，应该是这个吧？“教堂与猫”，巫曲、法·希格……
『和平鸽』：看不见，念念。
锦衣夜行：建议你去配眼镜，真的。
『和平鸽』：谁家眼镜有这个水平？
锦衣夜行：大概就是东方龙脉守护者和西方教会的碰撞，然后就没啥了。
『和平鸽』：我感兴趣的点你是一点也不说啊！我记得巫教授是把人给拐走了吧？
『送终』：谣言止于智者。
『和平鸽』：呵呵哒。
锦衣夜行重新调整直播画面，但眼尖的人还是恍惚间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棉花。
锦衣夜行重新将笔记本塞进苏晏沉肚子了，嗯，没错，他就是把苏晏沉的肚子剖开了。
如果不是开脑子太丑的话，锦衣夜行开的就是脑子了。
锦衣夜行重新将目光投向“剧情”。
“烧了吧。”殷辞看了一眼地上的皮囊，语气冷漠地道。
这些事本身和殷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交流会。
其他都是附带的，殷辞不会去多管什么，西方虽然隶属于人类联邦，东西方终究还是有隔阂。
亚历克斯点头，等所有人离开后，放火一把烧了教堂。
接下来没有什么意外，连海里都没有什么风声。
“殷先生，您知道吗？光明教堂被一把火烧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商人道。
殷辞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光明教堂被一把火烧了，他还知道这把火是他们亲爱的王位继承人放的。
“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也不看看他们袭击的是谁。”另一个商人开口道。
见有人应声，两个人一下子就聊了起来。
殷辞端起桌子上的红酒抿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
殷辞还是不怎么习惯喝红酒。
“哒。”
一杯茶轻轻放到了殷辞面前。
殷辞抬头，是亚历克斯。
“我可以坐吗？殷……先生？”亚历克斯问。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殷辞的性别。
准确来说，是殷辞的性别突然“转变”，他不太习惯。
“请坐。”
“茶可以接受吗？”亚历克斯问。
殷辞点头。
“光明教会已经处理了。”亚历克斯看着殷辞，语气很轻。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交流会。”殷辞端起茶抿了一口，这茶不错。
尽管茶不错，殷辞也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
“抱歉，我没有想到光明教会神父是我的兄长。”亚历克斯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你觉得你对不起的是我？”殷辞看着亚历克斯问。
亚历克斯沉默。
“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过多干涉你们西方的政治的。”殷辞道。
亚历克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比起不干涉，我还是希望西方在人类联邦的掌控下。”
殷辞眯了眯眸，看向亚历克斯的神色中终于带上了几分正式。
亚历克斯笑了一下，道：“就现在的形式来看，西方已经落后太多了，如果西方再固守所谓的‘霸主地位’，我们就是下一个海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西方都需要暂时‘低头’，不是吗？”
“我不希望西方是最后一块回归人类掌控的地域。”亚历克斯笑着道。
“你又有多大的权利让我相信西方不是一条咬主人的狗呢？”殷辞指尖轻轻扣住杯沿，脸上带着平静而有礼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