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帖子没有开放讨论功能。
就是说，这个论坛不太正经的样子。
殷辞继续翻阅论坛内的帖子。
“叮”一条短信发送过来。
“能点开吧？”殷辞看着苏晏沉问。
殷辞担心有诈。
如果真的有诈的话，交给苏晏沉就好了，总不可能让他这个“未成年”遭受无妄之灾吧？
苏晏沉点头。
殷辞这才放心点开。
“亲爱的用户：
您好！
欢迎来到死亡论坛，如果您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可以来论坛倾诉，相信大家很乐意帮助每一只无辜的羔羊。
当然，请不要在论坛里说假话，否则，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我暴露了？”殷辞若有所思地问。
“应该是自动发送。”苏晏沉盯着面前的通告看了一会儿，道。
这玩意儿可能就是走一个仪式感。
殷辞笑了笑，兴致勃勃地开了一个帖子。
【我看见了我跳动的心脏，
我看见了我支离破碎的血肉，
我看见了被我鲜血染红的地面，
但是，
为什么我还没死？】
完全真实，指向不明。
如果不知道背景的人，还会被带偏。
但苏晏沉估计，这可能就是殷辞剖自己的时候看见的。
殷辞发完后就关了论坛，郁文渠已经来了。
“去哪儿？”殷辞看着郁文渠问。
“教学楼天台。”郁文渠看了一眼殷辞手里普普通通的笔记本，整齐的格子空白的书页，好像殷辞只是随便翻了翻。
郁文渠塞了一身黑袍和一张面具给殷辞，示意他穿戴好。
殷辞将苏晏沉塞进衣服口袋里，戴上面具跟上郁文渠的脚步，边走边把黑袍套好。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校园内的阴森恐怖更加明显。
“咕咕咕。”树上黑色的乌鸦歪着头看着地上行色匆匆的人。
腐烂的味道引诱着这些腐食性的生物。
推开天台厚重的铁门，一群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坐在阳台上，看见有人来只是淡定地扫了一眼，就又自己做自己的事了。
郁文渠带着殷辞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然后也陷入了沉默中。
殷辞轻轻拽了拽郁文渠的衣袖，郁文渠低头，将耳朵靠近殷辞。
殷辞这才问：“你从这儿跳下去过吗？”
郁文渠点了点头。
摔得老惨了。
殷辞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闭上了嘴，保持安静，一直到这个所谓的交流会正式开始。
郁文渠带着殷辞来到了自己的圈子。
一群人开始激烈地讨论起化学来。
其中提及最多的，是通过化学的方法制药。
郁文渠明显对化学炸弹感兴趣。
“你有什么感兴趣的吗？”趁着中场休息，郁文渠问殷辞。
殷辞摇头，他没什么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交流会交流些什么玩意儿。
现在看来，这里交流的东西都很行，甚至殷辞觉得这里会有人体实验感悟交流什么的。
“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随便逛逛，一般情况下，这里的人都不会动手的。”郁文渠继续道。
“真的？”
郁文渠点头。
“那我去了？”
郁文渠点头。
然后殷辞就专门去找那些人体实验的，终于，在一个最阴暗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团体。
“人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规则！你这是歧视！”
殷辞一走近，就听见一道激烈的声音。
“人怎么可以和诡异比？”
另一道声音响起。
显然，这两个人是敌对状态。
“你说人可以获得自己的规则，你倒是找一个有自己规则的人啊！光在这里说有什么意思？”
“……我的实验一定会成功的！”声音显得有些软弱无力了。
殷辞倒是想到了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规则。
“规则是主体还是诡异是主体呢？”殷辞冷不伶仃地插了一嘴。
这两个争吵的黑袍人都愣住了。
这玩意儿他们还真没研究过。
“我个人感觉规则才是主体，就像世界存在的基石一样。”殷辞继续道。
“这个我没研究过，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下次交流会再在一起讨论。”支持“人定胜天”的黑袍人想了想，认真道。
“万一我下次不来呢？”
黑袍人听见殷辞的话愣了一下。
殷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在讨论规则人体植入？”
“没有那么高大上，我的想法是刺激规则形成，”
“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有没有生成规则呢？”
“这个简单，杀了他，如果他不死就是有规则了。”人定胜天回答道。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感觉这样太浪费材料了。”
“这个确实，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规则碰撞，把他放入有规则存在的地方，让他触犯规则，最好是必死规则，如果他不死，说明他产生了规则，但这样不太好的就是，比较弱势的规则检查不出来。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培养一段时间统一检测，看能不能活。”
“这样你的实验应该成功的吧？”殷辞问。
“不行，他们的规则太弱了，甚至大部分人类根本无法产生规则。”
“所以，人还是比诡异弱？”
人定胜天想开口反驳，最终却木讷地闭上了嘴。
确定，人还是比诡异弱。
殷辞离开了这个圈子，回到郁文渠身边，陷入了沉思。
郁文渠这边也讨论完了，坐到殷辞身边，问：“没问题了？”
殷辞点头。
“那走？”郁文渠问。
“人只能利用规则吗？”殷辞问。
“还可以借诡异掌握规则。”郁文渠回答道。
“我们不能产生属于我们自己的规则吗？”
“当然可以，但那样，我们就不是人了。”
郁文渠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殷辞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是限制，只要是活着的生灵，就不可能产生规则。”
“那深渊呢？”殷辞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很小，郁文渠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深渊中是有规则的，也是有活的东西的。
如果，人成为深渊中的东西，就可以拥有规则。
或许，这就是殷辞身上可以存在规则的原因。
深渊化真的可逆吗？不如说是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