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妖物现身
后山群落,那里好似被一片被黑暗、神秘深深笼罩着。
一片地表之上,数不清的黑暗巨网相互交错,复杂地纠结在一起。这里,乃是众多妖怪的聚集之地。它们趁着夜幕的遮掩,暗中涌动着,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不多时,那些妖物竟汇聚成了一座千米高山。那高山就像一个骤然现身的巨大幽灵,猛地从地面拔地而起,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将它的突兀出现…完美地掩盖,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层黑暗的帷幕。
在这沉睡的世界里,无人察觉出异样。
这是李幕府恢复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样貌,是一座由无数妖怪堆落而成的肉山。
那些妖怪形态各异,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被他身上的一股邪恶力量拼凑堆积。
有的妖怪长着尖锐的獠牙,如同野猪一般,但身形却像巨大的蜘蛛,八条毛茸茸的腿在肉山的缝隙间不停地伸缩着;
有的妖怪有着似蛇般细长的身体,却顶着一颗满是眼睛的头颅,那些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仿佛是黑暗中的鬼火;
还有的妖怪长着巨大的牛首,铜铃般的眼睛里透着凶狠与残暴,牛角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腐肉。
李幕府没有再次的体积增长,此刻的他,像是一座散发着死亡与腐臭气息的黑暗堡垒。
在这个状态下,他开始估算自己藏身的安全范围,那邪恶的意识…引导着冰冷的蛛丝触手,在黑暗中缓缓蔓延。
在这时,他的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多股肉块如同扭曲的蛇一般移形换位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挣脱他的蛛丝束缚。
突然,有个已经诞生出意识的妖魔冒了出来。那是一个模样怪异的家伙,它的身体像是由无数只腐烂的手拼接而成,每只手上都长着长长的指甲,闪烁着寒光。
它的头部像是一个被拉长的骷髅,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怨恨的火焰。
这个小妖竟然大胆地靠近李幕府的面容,那眼神中还带着挣扎与怨恨,咬牙切齿地喊道:“奈落!你这个…”
李幕府很是厌恶被它称为“奈落”,他那庞大的身躯瞬间衍生出几个藤条触手。
这些触手像是有生命的黑色蟒蛇,上面长满了倒刺。还没等那小妖怪把话说完,触手就如闪电般席卷而来,瞬间将这个说话的妖怪撕成了碎片,就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扯得七零八落。
鲜血溅射到周围的妖怪身上,温热的血液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剩下那些即将冒头的小妖怪,见状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如同被冻结的冰块,动也不敢动。
它们的形态也是千奇百怪。
有的像长着翅膀的老鼠,翅膀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有的人形黑影,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还有一团蠕动的肉块,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嘴巴,每张嘴巴里都流淌着绿色的黏液。
它们心里都明白,要能今晚脱离这个恐怖的尸山冥府,往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何必为了逞一时之快,招惹这个魔王般的家伙呢?
现在都是紧闭着嘴巴,不敢有丝毫的言语冲撞。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蠕动声音,压抑而恐怖……
瞧瞧妖群中心的李幕府。
这家伙真是个奇葩呀,就像个对身上掉毛都不在乎的大懒猫一样,根本就懒得去管自己将要分裂出了多少妖怪呢。
最近两年,他每月都跟来大姨妈似的,总有妖怪从他身上崩解出来。
以前,他还会装模作样地动动手,把那些蹦出来的妖怪处理掉一批。
可到了现在呀,他就像个甩手掌柜一样,估计也是想通了:「哼,我才不待管呢。」
「推给政府就好了嘛!反正这段日子,他们管的也挺宽…。」
哼,这孙子还心安理得的。
当地县长要知道李幕府是这么想的,做人这么缺德没良心。估计会拼上老命的,跟他来场pK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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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过后,象山影视城的部分摄制组还要接着夜戏赶拍。
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片场的一角,四周的黑暗像是有生命的潮水,不断地往这仅有的光亮处涌来。
影视剧目的夜戏繁琐得如同乱麻,每个人都被疲惫和焦急笼罩着。不少人一边机械地忙碌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凌晨到底能不能弄完,大家都急需睡上一觉,哪怕只是片刻的休息也好。
就在这忙碌又压抑的氛围中,很多正在夜场忙碌的赶工人,突然感觉身上的汗毛炸起,仿佛有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尾椎直窜上脑门。
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悸动,让他们不寒而栗。他们像是听到了某种无声的召唤,纷纷朝外远望而去。
专心掌机的导演,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拍摄画面,满心都是如何把这夜戏顺利拍完,被场上众人的撂跤子表现…给气得火冒三丈。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台面上,满脸怒容地质问众人:“都当我不在嘛,你们看啥呢?”
气头上的他,手里紧紧地卷着文案,就像握着一把愤怒的宝剑,一边摇晃着敲打空气,一边还想再呵斥几句。
这时,旁边的人注意到了东边儿房顶上的异样,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看那边。
导演不耐烦地顺着所指方向看去,这一眼,却让他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见一个巨大的怪物趴在一处木楼顶上,那身形像吉普车一样庞大。
它的身体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八条粗壮的长腿上布满了尖锐的刺,腿上的绒毛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仿佛能挑动空气中的恐惧因子。
而在它的脊背上,竟然突兀地长出了一个人形身子,那身子肌肉贲张,血管如同扭曲的树根般在皮肤下隐隐浮现。再看它的面目,却是个牛头,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透着血红色的光,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牛角弯曲而锋利,像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它的嘴巴大张着,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獠牙,唾液从獠牙间不断滴落,滴在木楼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导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像是个有点儿见识的人,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在日本见过的类似的壁画形象,知道这种妖怪有个俗名,叫做牛鬼。
此时的他,心中被恐惧填满。
这个在片场一向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此刻却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额头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恐怖的牛鬼,手上是僵硬地按出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