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的嘈杂喧嚣。
唯独其中的某处,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
时暖仰头,看着也正低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人。
她的脑子里至多半刻的停顿后,抬手就扯住对方的衣领拉到自己跟前,歪头吻了上去。
对方似乎是没有想到,时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也只是微微的僵了一下,便伸手揽住时暖纤细的腰身贴近自己,毫不犹豫的回吻了过去。
外面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
时暖迷迷糊糊的,被人揽着往外走。
没走几步,她突然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扶着她的人也没犹豫,在她朝自己伸手的同时,已经抬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时暖将头埋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肆无忌惮的,在那个许久不曾有过的薄荷味道里来回磨蹭。
对方始终沉默不语的抱着怀里的人。
只是那些看似无意却又撩拨人的举动,却让他明显的恼怒憋火。
时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人带上了车,也不知道又是怎么到了房间里。
她通通都不想要去知道。
此刻,她就只想要紧紧抓住面前的人。
想要把那些发了疯的想念,还有心里的难过通通宣泄出来。
只是,时暖越是迎合回应紧紧搂住自己的人。
对方却好像就越是气恼烦躁,连带着手里的动作也愈发的粗暴。
那些疯狂肆虐的亲吻,没有一点儿温柔可言。
倒更像是愤恨报复一般的惩罚。
“疼!疼……好疼!阿焱……”
时暖终于被折腾的受不住,带了哭腔的跟死死箍住自己的人求饶。
对方听到时暖的话,突然整个人僵愣住。
时暖刚刚疼的狠了,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疼的哭出来。
对方停下动作,垂眸探究的看着眼角绯红的时暖。
那样子,像是想要看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时暖有些怯懦又委屈的看过去,看到这人也正在看着自己。
那一双澈黑的眸子里,还有未散尽的怒气。
“你是阿焱,对吧?我不会认错的……”
时暖伸手,捧住还带着银色面具的那张脸。
她永远都不会认错她的阿焱。
对方没有说话,就只是垂眸眼神复杂的看着时暖。
他缓缓抬起手,将时暖抚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手心里,侧眸却蓦的就是目光一凛。
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时暖感觉到手腕上,似是有人来来回回轻缓又微微发了抖的磨蹭着。
她突然好想,跟他说发生过的那些事。
好想跟他讲,自己那些在心里疯长的想念与委屈。
可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也只是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将人拉近吻了上去。
缠绵的吻,混着局促温热的呼吸。
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恼怒与妒恨,变得就如同从前那般的温柔。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
时暖微微蹙了下眉头,想要翻个身继续睡。
可她才动了一下,头就立刻疼的厉害。
最后,也不得不哼唧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暖坐在床上,艰难的动了动僵硬发酸的脖子。
她发现自己不止头疼,身上也跟着又酸又疼。
时暖在心里不由的腹诽,昨天喝的这酒后劲儿是真的大。
她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好像是酒店的房间。
时暖倒是记得,昨天徐娜美跟她说过喝多了也没关系。
说她已经订了附近酒店的房间,太晚了就直接睡酒店去。
时暖迷迷糊糊的,伸手摸过手机想看一眼时间,拿过来才发现竟然关机了。
她打开手机,看着上面显示几乎满格的电量正觉得奇怪,手机就开始亮屏响个不停。
时暖都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在哪儿呢?”
电话一接通,徐娜美明显宿醉沙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酒店吧。”
时暖看一眼周围,又确认了一下。
她才张口,就觉得口干舌燥转身去拿桌上放着瓶装水。
“你还在酒店呢?话说……你昨天跟谁走的?”
徐娜美想起来还觉得纳闷,昨天那一卡座的人一个都没少。
“我……自己吧?”
时暖看看空空荡荡的大床,也看不出还有第二个人的样子。
“你该不会……又喝断片儿了吧”
徐娜美听着时暖那个也不是太确定的语气,没忍住的问了一句。
“呃……”
时暖想说不是,但她努力的想了一下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就跟你说那个药不能吃不能吃!你小心提前吃成老年痴呆!”
徐娜美没好气的叹口气,是真的怕这人以后吃成个傻的。
时暖虽然酒量不好,但从前很少会醉到什么都不记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喝酒就不记事。
偶尔能想起些碎片记忆,但大部分时候是什么都记不得的。
徐娜美一直觉得,罪魁祸首就是她一直在吃着的那个药。
“我现在头晕的厉害,你就别唠叨了!”
时暖灌下半瓶水,听着徐娜美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就觉得头更晕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那个……一会儿跟祁晏说一声,我昨天忘跟他打招呼了,那家伙找了你一晚上。”
徐娜美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了些心虚的抱歉。
“啊?哦!知道了。”
时暖被徐娜美这么一说,突然也想起这一茬儿来了。
刚挂上电话,还不等时暖把号码拨出去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才一接通,祁晏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事,在……我发定位给你吧。”
时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酒店名字,索性直接把定位发了过去。
挂了电话,时暖只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的厉害。
她一头栽回到床上,懒得动弹。
过了许久,她才掀了被子摇摇晃晃的下了床。
洗手间里时暖刚整理好,不经意的垂眸就看到了水台上一枚很是精致的男士袖扣。
她将袖口拿起来,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半天。
突然,时暖猛的瞪大了眼睛。
“这酒店真是马虎,竟然把上一个房客的东西落在这里。
时暖说着,将那枚价格不菲的袖扣又放了回去,嫌弃的摇摇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