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事我做不了。”
祁晏不想跟梁明月多说,索性直接顺着刚刚的话拒绝了梁明月。
“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了的事情,况且就这样你真的甘心吗?”
梁明月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
她倒是没想到费,尽心思送到时暖身边的人竟对她动了心。
祁晏似是被梁明月的话噎住,一双手用力的握着却答不上话来。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乖乖听我的话,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梁明月看出祁晏的心思,胸有成竹的跟祁晏承诺。
“有池焱在,他不可能让我回去的。”
祁晏明显有些动摇,可他现在连时暖的面都见不到。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梁明月说完戏谑的笑了笑,不等祁晏回答已然起身离开了病房。
海边的露天酒吧,一到了晚上就格外的热闹。
“人呢?”
池焱接到杨宁打过来的电话,丢下手头上正在忙着的事就赶了过来。
“在那边。”
杨宁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早已不知道喝了多少的人,完全劝不了半句。
池焱顺着杨宁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狠皱了一下眉头。
时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刚想要一口喝下手上却忽然就是一空。
她一脸疑惑的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心。
反过来正过去的看了半天,顺着刚刚酒杯拿开的方向看过去。
“回去了,好不好?”
眼见着时暖伸手还想要去抢他手里的那杯酒,池焱又将手抬高了一些。
“你怎么才来?”
时暖将视线从那杯酒上移开,落在了面前说话的人身上。
“我不好,回去再说,嗯?”
池焱将顺势靠在自己胸前的人搂住,语气轻柔的道起歉来。
“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
时暖没好气的伸手,胡乱的去推一直跟在身边的池焱。
“好,你自己走,我不扶。”
池焱无奈的叹口气,却始终顺着每走一步都摇晃不稳的时暖。
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护在周围。
时暖在松软不平的沙滩上走了几步。
突然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漆黑一片的大海停住了脚步。
池焱也跟着停下什么都没说的抬手,拢了拢披在时暖身上的外套。
杨宁说是贺泽年来找时暖,此时这人又是这副伤怀难受的模样。
池焱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一定是我哪里不好,她才会不喜欢我。”
时暖突然轻声的开口,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池焱脸色微微一沉,似乎很快就听懂了时暖在说什么。
“现在我才知道,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喜欢,因为我姓时……”
时暖突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却根本就笑不出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时暖说出口的话,像是一根尖针扎在池焱的心上。
让他只觉得疼到窒息。
池焱伸手将人一把搂进怀里,语气极尽轻柔温和。
“我是姓时,可我也是她的孩子呀!”
时暖埋在池焱的怀里,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只是生病了,不是真的不爱你。”
池焱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怀里哭到泣不成声的时暖。
这世上唯有时暖能让他束手无策,比之更甚的就是时暖的眼泪了。
那是能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心慌意乱到手足无措的魔咒。
“可她为什么……爱别人的孩子不……不爱我?
时暖哭的有些喘不上气,浑身开始控制不住的发了抖。
“暖暖?听话,我们不想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太对劲儿,池焱立刻紧张在明显呼吸困难的时暖后背轻拍起来。
海边凉风习习,池焱站在原地静静的安抚着还在发着颤的人。
许久之后,时暖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喝了酒又很是伤怀的哭了一场,她现在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身上也没了什么力气。
“回去吧,好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恢复了一些,池焱语气始终轻柔的低语。
时暖没有回答,只是悻悻的伸手将揽着自己的人搂住。
池焱嘴角浮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顺势将人抱了起来。
车子停进院子的时候,时暖已经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酒精的原因她睡的有些沉,连池焱抱着她上楼回房间都没有醒过来。
半夜,池焱隐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秒就被挡在面前的黑影惊的一愣。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卧室,洒在直愣愣坐在床上垂眸看着池焱的时暖身上。
“暖暖?怎么醒了?是哪里不舒……”
池焱就着月光将人看清楚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时暖是因为宿醉难受才醒过来的。
可他话都还没说完,脖子上突然就是猝不及防的一紧。
随着顷刻而来的窒息感,池焱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不免讶异的盯着面前的人。
时暖毫无理由的伸手,死死掐住池焱的脖子,并且力道还在一点一点的收紧。
“暖……”
池焱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他抬手抓住时暖卡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却并没有用力去扯。
时暖目光空洞的睁着眼睛,一双手不带任何感情就只是机械的用力收紧着。
池焱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他竟不知道时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以至于让他开始呼吸困难。
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用力扯开那双手。
池焱生怕会伤到明显不是清醒状态的时暖,附在她手上的手就只是轻抚了几下。
“暖暖……别……别怕……没事的,乖……”
池焱竭尽全力的伸出一只手抚上时暖的后脑,艰难的将安抚的话说出口。
时暖目光依旧呆滞茫然,手上的力气却突然松了开。
“咳……”
池焱紧抿着薄唇用力的呼吸,却努力不让自己咳出声来。
他硬忍着眼前一片花白与阵阵的耳鸣。
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将还僵直的坐在床上的时暖尽量轻的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