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你就走。”南渝直接下了逐客令。
“门在哪里，不送。”
她站起身，指了指门口。
见南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秦柔生怕她真的走，急忙开口道：“是顾霆琛给的。”
南渝闻言直接变了脸色，她冷笑一声，怒斥道：“你们这一家人，还真不要脸。”
“你们给过霆琛哥什么？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给你们擦屁股。”
“他到底上辈子，欠你们一家多少条人命？”
“这辈子值得你们全家，这样找他讨债。”
秦柔依然理直气壮，歪理一大堆，“他是赫轩的亲哥哥，他管赫轩不是应该的么？”
“况且，我们又没问他要多少钱，区区一个亿，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白眼狼。
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恩之心，她们不会觉得顾霆琛这些年对她们付出的多少。
也不在意别人有多不容易，不会去感谢跟心疼别人的付出，只会一味索取，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南渝双眸一凝，漆黑的眸子翻涌着怒火，她凛声质问道：“他管了你们多少次了？从他成年开始到现在。”
“几年前，他为了你们放弃自己在京城辛苦奋斗的所有，跑来海城给你们收拾残局，不惜求到他外公那里。”
“可你们是怎么对他的？”
“你的一双好儿女，联合起来陷害他，差点让他蹲几十年大牢。”
“他不计前嫌，把你们接到京城，把你们供着养着。”
“结果你们呢？”
“你们就是这样，不厌其烦地给他惹麻烦的么？”
面对南渝的指责，秦柔不服。
她在顾家那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虽然她的三个孩子都有点不成器。
但个个都很听她的话，还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是母亲，是给她们生命的人，还要受女儿气，怎么想她都想不通。
秦柔梗着脖子，还想像在顾家那样摆母亲的架子，她阴阳怪气道：“我们哪敢给他惹麻烦，他现在都不搭理我们。”
“如果这次他肯管赫轩跟湘湘，我至于来受你的气？”
南渝脸色阴沉，怒声道：“不管你们就是对的，像你们这种人，谁都不该管。”
秦柔气的直翻白眼，但看见陆伯尧冷着的脸，她又不敢说重话，“南渝，你……”
她抬手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俩开口：“行了，继续说，然后呢？”
“你们给了钱，把他赎回去了。为什么他又被人切手指，送进监狱？”
秦柔低下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实话，“因为……”
南渝冷笑一声，直接猜到了原因，“因为他又去赌了，而且又欠了别人的钱，但霆琛哥不肯再继续给钱你们赎人。”
“所以别人就切他手指。”
见秦柔脸色渐渐发白，她话锋一转，“但是，如果只是欠赌债，别人不至于把他送进监狱。”
“他肯定还犯了别的事情吧？”
秦柔鸭子死了嘴巴硬，一直到现在还在谎话连篇，“你弟弟是被人冤枉的。”
她嗤笑一声，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既然他是被冤枉的，那你们就去上诉，走法律程序，我相信法官能还你儿子一个公道。”
“伯尧，给顾太太安排一个好律师，我想回房休息了。”
秦柔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她眉眼低垂，语气带着哀求，“阿渝，你不要动不动就走啊！”
“妈话都没说完。”
南渝压根不吃她这套，她眯起凌厉的双眸，语气冷漠决绝，“你根本就不想说实话，就不必浪费彼此时间了。”
“毕竟救你宝贝儿子的时间宝贵，你多耽误一分钟，他就要多受一分钟罪。”
秦柔没辙了，低着头把顾赫轩的事全盘托出，“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你弟弟前几年在海城的时候，曾经打伤过人。”
“当时参与打架的人很多，我花了不少钱，别人就没供出你弟弟。”
“这件事也就结束了，谁知那群人最近不知道是收了谁的好处，就把你弟弟举报了。”
“公安就抓走了你弟弟。”
陆伯尧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凛声质问：“你确定是打伤，而不是打成植物人？”
南渝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打成植物人？”
他点了点头，脸色不是太好看，“是。”
听到陆伯尧的回答，南渝大概清楚举报顾赫轩的事情跟他有关。
而且，她觉得陆伯尧做的对。
无论是谁犯了罪，都不该被包庇。
这种仗势欺人，社会的败类，就该严惩。
谁的命不是命？
那个被打成植物人的受害者，他不是爹生父母养的么？
他的父母该有多心痛？
南渝脸色骤变，对于考验秦柔人性这件事，已经没兴趣了。
她本来也不可能帮她，只是想让她做个选择而已。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她冷漠开口：“那我们帮不了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顾赫轩犯了罪，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秦柔一听南渝不管了，她双眸猩红，语气激动道：“南渝，你不是说只要我肯说实话，你就愿意帮我的吗？”
南渝不想跟她过多啰嗦，起身就要走，“我说的是，帮你解决一部分问题。”
“我可以给你找个好律师，争取让你儿子早点受到监狱的教育。”
秦柔指着她的鼻子又开始破口大骂，“南渝，你恶毒。”
南渝冰冷的眸子眯起，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失望，“秦柔，恶毒的人是你，不是我。”
“顾赫轩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
“是你教他是非不分，是你教他罔顾法纪，也是你教他目中无人。”
“那他自然只能走上犯罪的道路，你也不必担心，你教不好你的儿子，有人会帮你教。”
“你应该感谢命运，最起码没让你儿子把自己命玩进去。”
说完后，她又对小山抬了抬下巴，眸底没有一丝温度，“小山，送她走。”
“如果她再继续纠缠，就直接报警。”
“让她去跟她的儿女去监狱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