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姿态随意地坐在桌旁。
狠辣？她就开个店买了“消息”怎么就狠辣了。这是把巨幕和基地或者别的事也安她头上了？
伪装成温带的岚雨，脸上挂着温带同款笑容站在白书意身后。
思绪和白书意撞到了一起。这些人以为天体做的那些事是亦云做的？……略尴尬。
白书意神色不变，淡定道：“过奖了。”
白书意随意的态度，让波利心中不悦。
作为繁盛科技的人向来只有别人恭维他的份，从没人敢这样轻视他！
网络上的视频翻不出什么水花，但基地暴露却是实实在在的会给组织带来许多麻烦，加上这段时间许多组织在明里暗里调查永生科技……
波利恨不得当场撕了她，面上不显。
“老板是有本事的人，何必待在贫民窟里。进了城钱、权都唾手可得，不比这破落地方要好得多？”
“那么多的好东西，平白到那些穷人手里。”
波利这句话的心疼和惋惜格外真切。
那些珍稀的自然食物就那样以低廉的价格到了那些破落户手里，这店铺装修精致，进来的客人的都是些衣衫褴褛之人。
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白书意看得饶有兴趣，她目前为止没出过手，繁盛科技的作为很显然是有所顾忌。其中应该是掺杂了一部分误会。
真进城可就不是现在这一副光景了。而且，还没正面交锋就露怯可是大忌。
“钱和权确实是好东西，但是这些我不进城也都能得到啊。”
波利咬紧牙，这人！真的是不识抬举！
“亦云老板可要想清楚，到时候得罪的可不只是繁盛科技，成为敌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白书意疑惑问道：“原来我们现在还不算是敌人吗？”
繁盛科技不是怀疑基地暴露是她做的吗？
“你！”波利暴怒而起。
这句话是羞辱！
就像是打了他一巴掌，然后问他这也忍得了。问题是他真的没有撕破脸的权力。
这次谈判就是来试探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没等波利继续发作，四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包间内的三人，一个来自季风，一个来自岚雨，剩下两个则是来自护卫无人机。
波利瞪眼看向白书意。
气氛僵持，和白书意没什么关系。
白书意抬手拿起季风送来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们还有什么要聊的吗？”
波利这才看清对方的眼睛，渐渐感觉背后冒出一股凉意。
她的眼神并不算凶狠，但她看他的眼神和看物件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话仿佛像是一段听来消遣的笑话。
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手中沾血的人，这样冷血的人真的会下死手。
波利坐回座位。
谈判到此，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三人趾高气扬地来，灰溜溜地离开。
回到之前的包间，褪去伪装，岚雨露出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回去我会好好劝劝祂。再送来些赔礼。”
人家低价卖能源，结果拿着能源搞事的时候还连累了人家。就……让天体牺牲一下自己吧……
白书意摆摆手，“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虽然来回折腾了几趟，但想做的事都已经达成。
剩下的休息的时间白书意没再去别的地方溜达，回到舰船坐在大走廊里。
大走廊有六米多宽，摆上了桌椅架子和一些积木玩具地毯当摆设。
白书意神识探进塔心肚子里查看虫王的情况，虫王各自已经长到五米多高。
现在基本是在吃有灵气的肉，虫浆还剩下一半多。
未成年虫王正挥舞着尾巴，努力给自己搭窝，米黄色的虫巢比之前扩大完整了很多，向周围都扩展出了一个小房间。
“慢慢长吧。”
虫王充满机械美感的外表很符合白书意的审美，就当胃口大了点的异宠养着也不错，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虫王背后的翅膀束起变形，发出一阵阵悠扬的声响。
像是一段乐器演奏出的乐曲。
——
繁盛科技的某处基地里。
波利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额头冒出冷汗。时不时搓着手掌看向办公室的大门。
老板给的任务……他办砸了。
升迁是没希望了，他也不求能保持以前的职位，只希望能不要把他送进实验基地里……
那些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去做试验品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实际上办公室里的氛围比他想的轻松许多。
“看来不是什么刚正的正义之士。”首位上的人敲打着桌面，“没被这个蠢货激怒，也没对他动手。”
“老板，还要继续试探吗？”
桌旁的人微躬着身体，恭敬道。
“一般的试探没用，对方不蠢也很沉得住气。”
办公室内的交谈过了一段时间才结束，等门再次打开，波利急忙上前。
“总助！这次任务是我办事不力，您看要怎么罚都行！我家里还有家人和孩子。”
总助毫不掩饰眼底的不耐烦，“自己去领罚。”
波利听到领罚反而欣喜若狂，行动间摔倒在地，又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离开，只要不是去实验基地就行！
相比于技术公司，繁盛科技内部更像是一个封建的王国，自有一套奖惩体系，城里的傀儡政府根本管不了繁盛科技。
惩罚从普通的体罚到各种原始的刑罚都有。
更是有自己的武装护卫队，加入了繁盛的科技的人，要么好好干，要么死，没有别的选项。
之前逃走的那个科研人员是这么多年里唯一的例外。
她手里果然还有没有交付出来的科技，不然不可能逃过那么多人和机器的追捕。
总助神色不明。
其实，对他来说那也不算坏事，如果不是上一位失误他也成不了总助。
——
地下基地
岚雨和天体转述了今天的事情。
天体脑中数据流转，一遍遍演算对方要见祂的原因。
“说起来，我怀疑她店里的那些员工也是人工智能机器。”
听到这句话，天体转过头默默看向岚雨。
岚雨的直觉很准，所谓“直觉”在祂看来是一种人的记忆与学识带来的一种潜意识的思考的结果。有一定的可信度。
岚雨还在回想温带和季风，外表看着和人没什么区别，但……身体结构也太完美了。
像是专门设计计算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