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陷入沉思,他感应到规则力量在蠢蠢欲动,这足以证明一件事,他如今所处的地方,有大问题!
“灵梦吗?”
苏玖皱眉,随即摇头:“不,就算灵梦的意识再怎么锐变,也无法构筑出窗外温暖灿烂的阳光,这种阴阳有别的追根溯源,灵梦几乎不可能做到,真要有这么一天,灵梦也不再是灵梦,就像仓庚老头说的,可以改口管灵梦叫造物主了。”
“难道是被灵梦侵蚀后的现实?”
苏玖眉头皱得更深了:“也不像,刚刚那两个安全司的人,身上并没有…卧草!”
毫无征兆的突发变故,瞬间打断了苏玖的思绪。
一道红影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从窗外掠下!
“一个长发女人…”
“穿着红色连衣裙,还有一双红色高跟鞋…”
“红衣?!”
苏玖也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他竟会得出如此多的结论。
毕竟,这道红影也只是眨眼功夫就掉下去了,他根本就没仔细看清楚!
当然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女人什么情况?
跳楼自杀?
还是谋杀?
苏玖迅速来到窗前,仅从高度来讲,他所在的应该是七楼,而红衣女人是从更高的地方落下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
苏玖看着安装在窗户上的防盗网,表情凝重。
如果整栋楼都安装了防盗网,那这女人是怎么掉下去的?
忽然,他仰头看向天花板,难道是顶层?
只是很快,苏玖就不再思索这事,他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声音呢?!
这么个大活人掉下去,不说砸出个震耳欲聋的音效,但好歹能听个响吧?总不至于楼下还提前布置了充气垫?
就在苏玖准备将头探出窗外往下看之际,这时,一阵交谈声毫无征兆响起。
“扔下去了?”
“恩。”
“有没有人看到?”
“应该没有,不过我隐约听到对面有动静。”
谁在说话?!
苏玖一惊,当即露出警惕之色。
他赶忙蹲下,背贴着墙,脸色阴晴不定。
通过对话,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起谋杀,至于交谈里提到对面楼有动静,苏玖倒是不在意。
首先红衣女人是从这栋楼被扔下去的,其次,他所在房间的窗户外,是一片还在打地基的施工区。
所以,对话的这二人应该是没发现他,而既然声音能传到他这,说明对方离他应该很近。
“难道是隔壁屋?”
苏玖狐疑的看向一旁的墙壁。
只是这一看,他瞳孔微缩,因为他发现,屋内有了不少变化。
首当其冲就是卷好并搁在桌上的画消失了,苏玖清楚记得,那幅画明明就放在那里,可如今却不见了!
其次是电脑,他刚刚还开着,可眼下却关上了。
苏玖很确定期间并没有停电,因为风扇一直转着。
而且,真要是停电或别的什么原因才导致的电脑关机,显示器总归得有反应吧?而那投射出来的光线,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要不把对面那人也扔下去?”
“你肯定他看到了?”
声音再次响起。
苏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要不咱俩在这守着,一旦对面有动静,就把他从楼顶扔下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声音再次响起。
“那女人处理好了?”
“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肯定对面看到了?我观察这么久,他看上去很正常呀。”
“要不我去试试他?”
苏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咚…咚…咚…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玖脸色微变,他终于意识到哪个环节不对了!
这二人的对话!
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二人就在隔壁屋。
可如今想来,那传到他耳朵里的对话,尽管是经由窗户进来的,但方向却更像是正前方,而不是侧方!
就好比他窗户外真有一栋楼,并且隔得很近!
咚…咚…咚…
屋外再次有敲门声响起。
苏玖目光一凝,难道是凶手?所以,是冲着他来的?
他下意识朝身边摸了摸,随即一愣,别说郑屠那把菜刀,就连装东西的袋子也不见了,甚至连【日记本】都无法唤出,更别提让童童、囡囡出来了。
眼下,他只能靠自己!
不过他倒也不惧,别说只是人,哪怕是怪物,他苏玖又不是没正面硬刚过?
一把抓起旁边的矮脚凳,苏玖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后,直接拉开房门。
他已经做好准备,但凡外面看到有人,只要不是女人,甭管是不是老弱病残,一律先拍翻了再说!
可打开门后,高举矮脚凳的苏玖却愣住了。
门外空空如也,别说人,连鬼都没有。
什么情况?
咚…咚…咚…
恰巧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在楼上!”
苏玖目光一凝。
没有任何迟疑,他果断关上门。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可没有替别人当出头鸟的习惯,至于见义勇为惩恶扬善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这是安全司该干的事,他一个惊蛰出身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去跨界即兴表演?
虽然没打算去楼上跟凶手大干一场,但这不妨碍苏玖将耳朵贴向门口,倾听楼上的动静。
咚咚咚…
然而,当敲门声再次响起时,他的脸色变得古怪。
这敲门的声音,怎么感觉是对面屋的方向传来的?
有没有搞错?
凶手下来了?
还是说,对方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刚刚之所以在楼上,是因为跑过头了,或者来之前算错楼层了?
想到这,苏玖心情瞬间不好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跟他毫无关系,他为何能听到这二人的对话?
毕竟不久前,他就已经意识到这地方不对劲了,先是规则气息出现,接着是那幅画离奇消失,以及电脑无端关闭。
再次将搁在脚边的矮脚凳抓起,苏玖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些许狰狞,接着直接拉开门。
只是下一秒,高举着矮脚凳的他,再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