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暮歌一出电梯就看到张希钦在门口等自己。
“你怎么在外面等我？”
张希钦拿着自己的新本子跟着屈暮歌一起往里走，然后凑到屈暮歌耳边小声说“那个老头在里面呢。我不想一个人进去，反正咱们俩一起写，我就想着等你来。”
屈暮歌略微挑眉“哪个老头？”
“就是昨天把我们俩本子抢走的那个老头啊。”
“哦，你说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吗？”
“他也没有自我介绍，也没听人说起他，也不知道老头叫什么？”张希钦有点没心没肺的说。
屈暮歌摇了摇头，推开了门。
屈暮歌带头往里走的时候就注意到大屏幕旁休息的地方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屈暮歌也没有在意，继续找到自己每次坐的位置，然后拿出本子开始算屏幕上的题目。
张希钦悄悄拉了一下屈暮歌“咱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
屈暮歌却摇了摇头“你去吧，我想先把题目写了。”
张希钦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大屏幕上的题目，想了想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本子“算了，我也等写完再说吧。”
两个人因为有了经验，所以今天的动作还比较游刃有余。
只是张希钦的速度却越写越慢，因为里面的很多知识对她来说好像稍微有点超纲了。
就是处以一种好像超纲了，但是细想一下也可以写出来的感觉。
但是以往写题都是恨不得直接套公式或者一眼解出题目的小女孩，此刻看到题目却要用最笨的方法算出来，让张希钦觉得很奇怪。
张希钦尝试着想老头这两天见过的方法去解题，但是却感觉越来越绕。
张希钦低着头正想题目想到挠头皮呢，屈暮歌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
因为曾老头是教生化类的老师，所以屈暮歌的学习进度比在场的大部分人可能都要超过一些。
哪怕是大学知识和一部分研究生的知识，她也略微的涉猎过，只是可能学的没有他们熟稔。
但是在曾老头的写题和考校下，屈暮歌却丝毫不慌。
比起完全没学过和学过但是还不会应用来说，屈暮歌至少是学过也会用的，只是稍微慢了一些而已。
两个人正专心投入演算，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曾老头。
曾老头站在两个人身后看了半天，实在是想忍住不开口，但是看到张希钦面对一道题目，甚至连最笨的验算方法都用上的时候，忍不住伸手上去指点。
“代换之后套公式啊，昨天下午不是教过吗？”
张希钦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摸着心口回头就看到略带一点心虚但是假装没有的曾老头正一脸看我干嘛的表情站在她们身后。
张希钦给自己拍了拍胸口，然后才半埋怨半责怪的说“老师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啊？连脚步声都没有。”
曾老头一点都不心虚，理直气壮的说“是你们写题太专心了，没听到我过来了，我还没说你们没给我打招呼的。”
张希钦被倒打一耙也还是得照样尊师重道，拖长着语气说“老——师——好。”
曾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屈暮歌。
“老师好。”
听到屈暮歌的一声老师，曾老头暗自在心里开心了一小下，毕竟这个学生就算以后不在自己手下，现在至少也是叫自己老师的。
曾老头暗自开心完，就伸手去要她们的演算本“你们写了多少了，给我看看吧。”
张希钦拿着自己的本子不想给“老师，我还没写完呢。”
曾老头才不管她那么多，直接伸手抢了过来“你写不写完我也一样看的。”
把张希钦的本子拿到手之后，老头就去看屈暮歌。
屈暮歌不想跟老人拉扯，只能把自己的演算本双手奉上。
但是屈暮歌也补了一句“老师，今天的本子您得还给我们，酒店卖本子的地方少，我们这还是之前带过来的。”
本来打算偷偷把本子接着拿走的曾老头一脸的心虚但不自知得说“我一个老教授，难道还会稀罕你们的这些破本子不成。”
曾老头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开始给两个人批改题目。
曾老头先改的是张希钦的。
她虽然后面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对于之前的题目她也是完成的十分好的。
而且屈暮歌也听张希钦说过她的专长和理想根本也不是生化，所以她没有屈暮歌学的多也是正常的。
因此曾老头自然在看到后面她繁琐的演算笔记的时候，就把笔敲在了张希钦的头上。
张希钦吃痛叫出声“老师，您打我干嘛？”
曾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看她“我还打轻了呢，这个我昨天是不是讲过，你为什么不会写。”
张希钦一脸委屈的看老头说的那道题目“什么时候讲过啊，您说的那些我都会了，这前面的题目我不都写出来了吗？”
屈暮歌看曾老头还在生气，就在旁边补充“老师您昨天在讲到第六条关键定理的时候延伸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跳到第九定理了，所以她可能不太清楚。”
曾老头也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是屈暮歌说的那个样子，但是他却更加‘生气’了一些。
“那我都提了，你也不会去找书来看吗？”
张希钦的委屈更盛了，嘟嘟囔囔道“您讲的那么快，而且酒店哪有能找书的地方啊。”
曾老头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但是他怎么可能认错，又教训了张希钦几句才放过他。
而他在改屈暮歌的题目的时候却让他十分的惊喜。
因为他的偷袭所以两个女孩子都没能写完全部的题目。
但是屈暮歌也写完了五分之四。
就这五分之四，不管是屈暮歌擅长熟悉的知识，还是屈暮歌没有完全熟悉的，屈暮歌的演算过程都十分的精练和稳重。
没有任何的急躁或卖弄，更没有像很多人一样直接写出了一个答案这道题目就完事了。
她会在写题目的过程中举一反三，把自己之前学过的一些知识的注视或引用写在题目的旁边。
这样她只是写题的时候就已经相当于做完了一次大的知识框架的整理。
这件事曾老头其实昨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