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出去。您好好休息。哦！！需要我帮您收拾一下床铺吗？”
顾卿安吞了吞口水，主动拉远了距离。
他本想说不需要，可是到了嘴边却变了味。
他想让她触碰他所有的东西，包括他。
“谢谢蓉蓉~”
蓉蓉？！！！她没想到自己能再次听见他如此温柔地喊她蓉蓉，而他在震惊这两个字毫无违和以及无比流利的从他口中吐露，像是……喊了成千上万遍。
“不……不客气！”
说完她就扑在他床前替他整理起来被褥，本想铺好一边再过去另一侧，可顾卿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对面接过女孩揪着的被子，女孩微微一怔抬头看他。
“给我吧。”
只听他这么说道。于是乔之蓉甜蜜一笑无比自然地递给他。
他喜欢这种感觉，不止喜欢。
“过来。”
顾卿安总觉得要做些什么弥补一下，解释一下。
整理完之后他便领着她到了浴室。
她踌躇着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要……要做什么？”
男人也不逼迫她，拿来一个透明的盆子接热水，然后把毛巾放进去，直到它被全部浸染在拿出来稍微拧干。
他转过身来，一步步向她靠近，她下意识想逃跑，可脚步却定在原地，看着面前高大修长的男人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顾卿安在距离她不到一米处停下，轻轻将她的头发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把发着热气的毛巾小心敷在女孩的脖子上。
“嗯~”
她缩了缩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放松。
“我——自己来吧。”
他没有说话，扶着她的脑袋将她带到洗漱台前，一只手帮她扎着头发，一只手重新将毛巾沥干敷在脖子的另一处，摁着。
“谁让你进来打扫卫生的？”
他认真地盯着，生怕毛巾凉下来。
趁着这时他开口淡淡问道。
女孩盯着他，坦诚交代。
“程助。”
“我中午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顾卿安在她即将道歉的时候继续说道。
“她知道。”
女孩收回了抱歉，抬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好。”
他微微挑眉，犀利的目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静静地盯着她，想要找出一些其他情绪。
“你不生气？”
乔之蓉垂眸，还没多久她便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他摇摇头。
“不生气。”
她没有生气的点嘛。自己刚才问了问自己心，里面只有对他的喜欢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诶呦~”
他听到这句话用热毛巾戳了戳女孩的脖子，惹得女孩痒痒的。
“你这样，很容易吃亏。”
“可是我不讨厌她啊。如果我讨厌的话……那就另说了。嗯！！！”
“老板~你的手累不累，要不把头发放下来吧，我拿着也行。”
他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摇摇头，换了一盆水继续热敷。
“她最近总是失误，而且我的下属不可以出现互相伤害的行为。”
他尽量用能让女孩接受的说法告诉她。
“就算我不辞退她，她也没有理由再待在我这里。”
虽然她最初是秦母派来的，他一早便挑明并警告她做好自己的工作，他不喜欢跟自己的人斗心思。
也正是因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策反”，她才逐渐真正受到重用。
“不！不可以！她工作能力这么牛，还是你的得力助手，！！！而且她不是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好把阿止带来了吗？她心地很善良，可能是因为我来了她有点危机感而已，以后肯定不会了。你少了她会很忙的。不要惩罚她~”
她说了一大段可以替她求情的话语，可男人的注意力早就被定格。
“阿止？”
他歪头看向面前为别人求情的女孩，眼里闪过一抹不爽。
她喊自己也从来都是“老板”“您”，没想到已经和阿止关系这么好了吗，难道他也默认她喊了。
“怎么了？哦~我……阿止很好听很可爱对不对。我……不可以这么喊吗~”
她眨巴着眼睛无意识对他撒起娇来，让男人抵抗不得。
“咳……，可以。”
他看着她的眼眸毫不抵抗地答应了，或许他是怕自己就算不同意她也会背着自己这么喊，不舒服的还是自己。
“嘿嘿。谢谢！！老板最好了。所以……这件事就过去了好不好~再说了，最后还不是你掐的我~”
“确实，是我不好。”
他将毛巾拿来，看了眼女孩光洁的脖颈原本的红印现在已经消了差不多了。
头发被他散开，还没等自责男人就已经在她的气息下沉醉，手抚摸起她红嫩的皮肤。
“哎呦。”
她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是不是痛，我弄痛你了？”
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触碰她呢。
“你长得好高，这么近我的脖子酸酸的。”
她这是间接说自己离她太近了吗？她不喜欢他接近他吗？
可女孩真的只是单纯脖子痛，她活动了活动，抬头看他。
而且……自己怕自己再不躲开，她就扑上去了。
“那我就先走啦~嗯？”
“……嗯。”
“我陪你。”
诶？陪她？他真的好好啊。
女孩见他拿着扫帚和抹布同她一起出去，将抹布放在装了水的小桶里，不容她拒绝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顾卿安看着女孩的背影，忽视了这一路上传来的各种目光，直到他把她送到卫生间门口女孩羞涩地朝他招招手，他才一脸眷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直到下班程暖都没有跟乔之蓉说过一句话，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心想这次肯定糟了，按照这形式看来，自己不就是那个恶毒女配吗？先是把女主陷害，然后再假惺惺地找帮手，最后自己落得一个爱而不得，工作不保受人唾弃的结局吗？
可……她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女配。
程暖心不在焉地结束了这一天，一回家便疲惫地趴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眼泪便打湿了枕头。
她回想今天，真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荒唐事。
乔之蓉也是傻，都被她这样对待了，竟然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提醒她汇报工作，生怕她再次被责罚。
她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乔之蓉还没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一遍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然后放下了敲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