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的家伙，没吃过鱼？”老克将视线从男人脸上放回货物身上。
这辈子没正眼看人的眼睛，此时凸起，老克浑身血液沸腾，心脏跳的飞起。蹲下试探呼吸后，原地张望，找了张毛毯盖住下半身。
老克哆哆嗦嗦地点了烟，在后方转了两圈。开口问男人：“怎么来的？杨老弟。”
“别担心，下了药的醒不了。”杨旫大步上前，双手握住老克举烟颤抖的手，接过点火器给他点上，双眼直视老克：“怎么样，没让哥失望吧。哥见多识广认识这东西吧？”
刺鼻浓厚的烟草安抚他狂跳不止的心脏，尼古丁刺激他的大脑。
杨旫给自己也点了一根：“高风险高回报，这买卖哥你难道不想赚吗？帮我处理几个人，这东西就没源头可以查了。
有了它，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找哪不是定居生活。
我可是第一时间想到大哥你的，再说，你晚上马上带走。谁知道天价宝物在你手里。大哥你觉得呢？”
老克咽了口口水，看向昏迷不醒的人鱼。脑子里飞快转动。
人鱼，无垠城黑市的顶级走私货品。只在名册上出现的商品。仅凭它一条尾巴，就能作为无垠城高级vip入场。这玩意还不能是死的，超过时间他们就会成为毒物。所以，拥有一条人鱼能拥有的权限福利，可不是他们这种底层能肖想的。
能见过人鱼的无不是星际顶尖人物大佬，一条鱼的出现能掀起多少腥风血浪。
百年前出现在无垠城拍卖过一次，后续只在星盗传言中听过。一座金山此刻就躺在他面前。不要吗？怕死吗？不！他四十年前都没怕过，现在一条鱼难道就能动摇了他的理想吗？
拿下！必须拿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飞船还有半小时才走。
“杨老弟，你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来玩你哥我吧？这东西，不可估量的价格，单衣服的面料不一般，可不是你上学上的一半学校发你一条不成？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
杨旫嘴上笑笑，心里暗呲，老东西够贪心，身上的珠宝都惦记。敲骨吸髓的惦记一口。
“实话跟您说了大哥，他得罪了齐家，但是贵族不好处理，交给了我，身上的东西早扣下了。只有一个儿童光脑。”
“儿童光脑，这是幼崽人鱼？”小三头连忙站起身。
杨旫把光脑扔过去接着说：“那大哥是接我这单买卖了？追5个点，可不能不给。跟之前一样先打点预付款。”
“成交。我先处理。你把人名一并发我。”杨旫得到答复，转身离去。
“老大就这么放他走吗？他对你出言不逊，居然敢加价。我们要不”
小三头将手横在脖子处比划手势。
“小东西逃不出的手心，没有我，他能来帝国学院上课？我可抓着他的把柄，不怪他不想着我。你，少废话干活。”
小三头倒腾光脑从中取出芯片，挥动芯片向老大招手说：“老大，最新版本的异形芯片，赚大发了。”
老克抽走芯片，敲了小三头的脑袋。说“眼前只有这点小甜头就这么高兴，没用的东西。
把他衣服脱了处理掉，检查一下有没有定位器。然后抬走。给我上点心，他比你金贵，掉一根头发，你给我小心屁股。”
小三头应和迅速将鱼剥干净，扛进藏在棚改屋的悬浮车。
谨慎的杨旫在路上又加了药，交易过程星停不曾醒来。杨旫听着金币入袋的声音，心情爽到不行，转身换个行头就去交易所。
操局者推出棋子，改变战局走向，局面风谲云诡。人鱼如活棋加入，此时气口被围。
齐家宅
齐俊国接过身边的餐巾擦拭嘴角，阅读光脑的报告。
“红宝石项链出现在地下交易所。”
金湖大街临街别墅
大理石的桌面铺满未分解的晶石，不仅有红真晶石、乌锻石，还有说不出名字的晶石。
中年男子跪在身旁，一点点汇报情况。
男人随机拿起一块放在眼前，吊顶的灯穿透晶石，在男人脸上折射出斑驳的光片。
“季野去军校见了托迪克院长？为边境兽潮名单，还是方羿？”
另一头的方羿和钟仪正满面红光的返回仓库。
钟仪得到方少将的表扬和指导，压抑不住的喜悦，小胖腿跑的飞快。抢先方羿10米给星停报喜。仓库的门推开，
“星…星…星…”
“啊…啊…啊…”
“鱼…鱼…鱼…”
声音由近到远由大到小又变成由远到近由小到大的变。
钟仪折身返回二十米的距离跑出救护车的声音。快到跟前，才看见他眼镜下淌着泪水。话到嘴边成一坨浆糊。
方羿在钟仪就要扑到他身上之际，捏住他的脸颊：“停！就这点运动量哭天喊地的干什么，我恩加帝国军不收爱哭鬼。”
钟仪身形大，跑来带着加速度，为防止他撞上自己，方羿擒他用了力，指印陷在他的肉中。
钟仪没顾上疼，歪着脑袋指仓库，喉咙发出声响：“鱼…鱼…没…”
“吁什么？你又不是马。等等，你说人鱼？”钟仪点头。
方羿这下明白事大了，推开钟仪往仓库跑去。
仓库比来时更乱了。空无一人的空间，只剩下一片狼藉，杂乱堆砌的半成品砸的稀碎。用来展示柜子部件掉落一地。
人鱼坐的车，被激光锯割成四分五裂。
凌乱不堪的现场，幸灾乐祸看着他的狼狈。
方羿：“胖子，查一下你家里的监控。我看看附近”火急火燎地翻了整个仓库的里里外外，没看见有强行入侵的痕迹，室内有打斗的迹象，在散落的部件上找到了蓝色液体滴落。
钟仪一脸苦相，“断电…屏蔽没……没了”
方羿快速的往光脑发出图片消息，捡起丢在一旁的精神匣和银锡核心。
直截了当问道：“你有仇家或者起冲突的人吗？”
钟仪害怕过度，嘴唇发白：“完了。小鱼……我…要被季元帅……剥皮了？”
方羿没接上话，自顾自的跑出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