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抚上人鱼的脖颈的腮腺：“星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接触晶石吗？那时候的你不懂晶石处理，贪吃上瘾，一不小心把自己吃厥了。我也是这样守在缸里边。
那时我在想，你作为海洋的幻想种，不会能量处理，是不是因为太小了。既然保留人的部分，会不会也不懂换气，要是不小心养死了，那可是罪大恶极。所以我捞着你的脖子，一整晚没敢休息。
幸好你会。后来因为担心你不会控制食量，特意管控晶石数量，你没给过我好脸色。栾明禁止你对我的精神海使用灵力，我加了三层屏障，防不住你溜进来。
你是唯一一个不受我的力量影响的人。”
栾明未提及要给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估摸着之前星停的食量调整晶石数。把手放在星停浅栗色的头发轻柔，手感如同他想象的一般柔软。
人一如既往的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一地的晶石如同摆设走个过场。
片刻季野收回了手，擦了擦汗，稍作调息稳定一下自己的精神海。席地而坐背对星停，抬头仰靠在池边。
冰冷的冷光打下，幽幽亮着，徒增悲凉。低温透着寒意从地面向上攀爬。带着一股湿冷的水汽。半晌，更低沉嘶哑声音平缓地响起。
“三年半前的虫族战争错误的消息，给我精神海留下巨大的后遗症，精神海的动荡来不及解决，等级跌落，帝国的人权更替，异兽入侵，联盟的试探，残留的异兽能量一切的一切搞的我心力憔悴。
每每使用精神力，精神海动荡，不稳定的精神力波动，分分钟在紊乱的暴走的边缘，治疗远没有希望，我能感受到精神海慢慢的萎缩。但是我不能说不能停下。
我放不下第七军，他们无权无势为我而聚，他们没有高职守最艰难的边境。
我放不下第三军，老头没有当担，他们会被其他人吞并，成为逐权的踏脚石。
放不下母亲，小姨还在失踪名单，方羿只有武力没有智商，如果我放弃了，他一个人会很难过。
在新洋基地，遇见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莫名的跳动，擅自许下要守护你的诺言。之后所有的视线皆被你夺走，理智要求我不能靠近你，会给你带来伤害。可在你身边，心情、状态、思想得以喘息。不由自主地想为你做的更多。
你是我237亿光年路程中遇到的第一道曙光。你的出现，让我坚持治疗的观念，你的出现，扭动上层关系多年缠绕的时局。
你的出现，我会忍不住关心你的动态。
母亲给我取名野时，是希望我有不羁的灵魂，追求自由，野蛮生长。原野足够广袤，星星才格外显眼，而你，你是我的那颗星。
你选了我，我很高兴。希望你这颗星能为我短暂停留。”
修整一会，季野转过身，观察管道细密地注入氧气，波光粼粼的水纹一遍遍扫过星停的脸蛋，皱起的眉头，忍受痛苦，贝齿咬着下唇，一圈失去血色。衬着整个人病弱三分。杏色的鱼尾恹恹地搭在池底。
季野大掌轻柔地推开眉头上的起伏，食指指节扣住牙齿，解救那薄薄已失去血色的下唇。
毫无疑问，他不客气地被啃上一口。
“在这之前，我们见过，在无垠城，”
“你那时候还没有我腰高，披着一个大大的毛绒斗篷，斗篷尖尖还有颗毛球，溜进“永生”酒馆。无垠城自由在上，鱼龙混杂地人穿梭在酒吧里，给你溜进去的机会。
头顶看不见柜台，大言不惭地点蛇芽花酿。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异植蛇芽藤条做的饮料，带点毒素，能刺激神经分泌多巴胺激素，短暂性愉悦提升精神阈值。对你可是有成瘾危险。
大概你是第一次进无垠城，不懂无垠城的险恶。无垠城自由为上，万事无限制，所有值钱的东西，在那里取得的手段都是“合法”的。娇小独自一人的你，在进入酒吧的第一幕，你就已经是他们的狩猎目标。我给你点了杯牛奶和纸条，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不相信我也是对的，无垠城里没有好人。包括我。酒吧厕所躺的三人是你的手笔，你忘记收走你斗篷上的小球，还有脚印。手法有点稚嫩，下次有机会我教你。
你给的那颗珍珠，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无法从三年半前那场战争走回来。你会选我，想来是认出我了。
如果不是从方羿手里抢来的珍珠和地洞里哈鲁给的珍珠，我怕是现在也想不起你，明明在无垠城你是以人形态和我见面。这三年半中你是经历了什么？
你和我见过的鲛人差别太大了，理智要我离你远点，不惜要和我交易，只是为了记忆？快点醒来吧。”
感知中，精神海能量乱流活跃，大起大落的思绪因为手下的人鱼被牵动，那种被精神力牵着走的失重感，他不禁想要靠近人鱼，仗着四周无人，季野捞起星停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让情绪淹没在眼中。
手上的光脑，滴滴亮起。
高焕传来消息，有结果了。
半天后检测室的大门被打开，栾明带着结果出来，一脸阴沉的开口：“催化剂中含有神经类毒品，成分出自无垠城的暗市。我猜没错的话应该是用在半兽人身上，强行激发基因，实现变化兽体的能力。
基因片段是造物主的特权，不会简单的在基因组上添加了一些“水印”就能改变一切。所以这种催化剂有短期激发返祖的可能，做不到改变基因效果。仅此而已。
季野迟疑地问：“那对星停的身体影响不大？”
栾明：“你在质疑暗市的能力，以血色毒师那种变态研究的东西，常人能随便解决？这玩意改变半兽人兽化的能力，但是短期会强行变化，消耗的是生命。
这是神经类毒品，毒！什么意思，它成瘾！上头，戒不断。半兽人会迷上这种力量，不知不觉加重药剂最后器官衰亡而死。”
“那你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