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再看向白石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他很想安慰白石，却又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
“你不会信了吧。”白石忽地变了表情，随意的抖了抖身上的零食渣滓，脸上再次挂上痞笑，“我逗你玩的，你看你那副表情。”
谭乐唇角微微勾了勾，干笑一声，“那你演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其实更好奇你小时候什么样，也是现在这副模样么？”白石托腮，原先的抑郁气质一扫而空，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小时候？”谭乐实在不想说自己小时候的复杂人物关系，索性避重就轻，“应该差不多吧。”
摩天轮缓缓停下，座舱响起催促游客离场的广播。
谭乐这才想起坐摩天轮之前的主意，他想在摩天轮升的最高的时候让白石许生日愿望的，谁知怎么就给聊忘了。
看着他们所在的座舱还有4、5个位置就要彻底落下，谭乐赶忙冲着白石说，“刚刚忘了让你许愿了，你的生日愿望。”
白石扑哧笑出声，“愿望有什么好许的，我想做的事情，靠自己努努力就都能达成，从上小学以后我就不许愿了。”
谭乐摆了摆手，“这不一样，生日愿望一定要许，你可以许暂时达不成的，或者是很难达成的，等到时达成了，就当是自己又送给自己了一件生日礼物。”
白石看着他表情多了认真，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人话，“那我愿，世界和平。”
“这算什么愿望啊。”谭乐抬手就想揍他，一看摩天轮又降了一个位子，连忙厉声催促，“快点儿许，闭上眼睛好好许一个，都说离天空越近，愿望越灵，你再磨蹭下去咱们就回地面上了。”
白石看他着急的模样不免失笑，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打趣谭乐，乖乖闭上眼睛，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
*
谭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谭天赐幼儿园早就已经放学了，这会儿他正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隔着栏杆等人来接。
谭乐提着零食快跑了两步，谭天赐原想发火，见一袋子的果冻、薯片、彩虹糖霎那眉开眼笑，也不管谭乐有没有晚接他，撕开袋子直接开吃。
谭乐低头小声跟谭天赐商量，“别告诉爸妈我来晚了可以么？”
谭天赐满嘴都是零食，吧唧着嘴点了点头。
虽说谭天赐的话大多不可信，但谭乐除了信他也别无他法，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行到时就承认自己和同学出去了。
回家便是接着今早没干完的活儿继续大扫除，待晚饭上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事情了。
谭天赐罕见的乖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闹他。
谭乐进了自己的房间，从书堆里翻出白石送他的《数学也可以这样学》，安静的看了起来。
“从青春期开始，年轻人便有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需求，他们希望能够将自己对世界的想法与他们的实际经验结合在一起。数学，尤其是几何学，此刻便在我们周围许多大自然的奇迹中显露出来。发自我们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呼应了我们身边的这些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