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泉迷迷糊糊地拿好。
紧接着又是一件襦裙砸过来。
姜砚泉赶紧再拿好。
不等他开口，一件女士长衫又兜头罩过来。
秦柿柿看一件衣服丢给他一件，没多久姜砚泉就成了圣诞树，全身上下挂满了各种女孩子的衣服，一动不敢动。
“姑娘……”他实在忍不住了，问，“这么多你都要买吗？”
秦柿柿不置可否，又挑选了几件，这次并没有丢到他身上，而是自己拿在手里：“试衣间在哪里？”
小二立刻殷勤地指向后面。
秦柿柿点点头，抬脚要往里头走，但忽然间她又顿住脚步。
“姜道友，您也是一位正人君子，”她扭头对衣架子·姜说，“应该明白不要随便乱看女孩子换衣服的道理。我现在替我家小姐去试试衣服，你不要来试衣间催我，知道吗？”
“明白。”
姜砚泉苦笑道，“这点道理姜某还是懂的……我只是有点担心秦姑娘自己一个人在马车里……”
“小姐睡着了，不打紧的。”秦柿柿说，“待会儿我们不需要打搅她，就这么赶车去青云宗就好。不然的话……”
她忽然转了转眼珠，露出一抹微笑。
“你没法把我的小姐带到青云宗哦。”
“……”
姜砚泉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被谁下了降头似的。
但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想要抓住，它立刻就变得更难琢磨，很快就感受不到了，姜砚泉只能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那边，那小丫鬟已经去试衣间了。
姜砚泉只能在那里站着等。衣服太多，他甚至都坐不下去。
结果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小丫鬟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姜砚泉实在等不住，对小二说：“劳驾，帮我去看看可以吗？”
店小二也觉得有点奇怪，叫女性店员过去看看。
女店员过去看了，很快回来：“试衣间没有人啊。”
姜砚泉：！
他顾不得男女大防，把衣服一丢，和店小二一起冲进去。
试衣间空无一人，旁边的窗户敞开着。
***
秦柿柿贴着加速符，一路狂奔，很快跑出来青城镇。
回头望望，秦柿柿抹了把汗：还好还好，没追上来。
只要没被现场抓包，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她顺利逃脱了。
剩下的，她给姜砚泉下了道谶谣，一旦他试图去查看马车里“秦小姐”的情况，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情。
丹田区域的本命星焰心已经短了一截，说明谶谣设置成功了。至于姜砚泉什么时候触发它，就要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到时候，要接的正主出事，他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搭理一个小丫鬟。
秦柿柿长舒一口气，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她肯定不能丢下瑶光师叔和四师兄一走了之，但也不能贸然去青云宗内营救，否则就是葫芦娃救爷爷。
秦柿柿看了一圈附近，坚定地向东边走。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撞到什么不该遇见的人，秦柿柿提前放出了四师兄给她的机缘小肥啾。这小肥啾除了可以找路之外还能当预警机使。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小肥啾飞回来，落在秦柿柿手指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秦柿柿立刻压低身形，观察前方。
一道小树林，在山坡上绵延开来。
秦柿柿想了想，从空间袋中掏出一枚可以隐匿修为和气息的丹药吃下去。很快，哪怕元婴大能过来，都看不出她的修为了。
可惜她没有哈利波特的隐身斗篷，不然大摇大摆走到矿坑那里多好。
她悄咪咪靠近。
远处，忽然传来草木晃动的声音。
秦柿柿抬头看了看，一个人影朝她所在地方向走过来。
但，那只能被称作人影。
来人个头不高，长着一张狗脸，抬头哈哈地耷拉在外面喘气，一边念叨着什么。
秦柿柿低头思索。
片刻后，她趴下去，隐匿在草丛间。
……
“巡山啦。巡山啦。”
狗妖一边念叨着，一边按照路线往前走。
“每天都要走一遍，好烦呀。好烦呀。”
“我们头儿是傻瓜，是傻瓜呀，是傻瓜。”
忽然狗妖停下了。
“唔……这里一句话里说了三个‘是傻瓜’，是不是太啰嗦了。”
“怎么改呢？”
它就站在那里冥思苦想。
锵！
前方忽然一声锣响。
“大王叫我来巡山喏嘿～”
“咿尔呦吼咿尔咿尔呦～”
“小心提防那些修士们喏嘿～”
“咿尔呦吼咿尔咿尔呦～”
“他们有那十几种变化～”
“特别会变成小苍蝇呦～”
“咿尔呦吼咿尔咿尔呦～”
狗妖一听，眼睛都亮了。
前方是个个头不高的小妖怪，手里拿着一道锣，在那里念一句敲一下。
特别的有节奏感。
“小兄弟！”
狗妖追上去。
前面的人闻言转过头来。
它一头黄色的毛毛，脸颊也被黄毛覆盖，五官的部分倒没有毛，露出红红的皮肤，身上穿着一套青色的短衫，狗妖打量它，见它衣服和自己的差不多，但看不出来它是什么妖，问：“你是谁？也是来巡山的吗？”
易容成猴子的秦柿柿也上下打量它。
幸好她为了跑路方便，在试衣间里换上了四师兄的打铁服，就是她刚来宗门第一天，她跟大师兄要来跑步用的，穿在身上毫不起眼，与那狗妖的衣服还真有几分相似。
所以她理直气壮：“我当然是来巡山的，你又是谁。”
“头儿也叫我来巡山了。”
狗妖哈哈喘气，舌头耷拉在嘴巴外面，开心得不得了：“你刚刚在念什么？教教我可以吗？”
“哦？教你？”
秦柿柿冷呵一声。该说不说她现在装演这种尖酸刻薄的人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你是什么人啊，让我教你我就教你，你付得起学费吗？”
“我……我没有很多灵石……”
狗妖耳朵耷拉下来。
它可穷了。像它这样的低阶小妖，每天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根本攒不下灵石。
秦柿柿做出思考的样子。
“emmm……没有灵石，那算啦，谁让咱们两个遇见了呢。为了这份缘分，我就免费教你吧。”
“不过我有个前提条件，你要认我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