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顺着那方向看去，正好和孟祈舟对视上。
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心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话本来就都是实话，只不过不是那么好听。
世上总要有人说实话的，总不可能人人都惯着他。
作为一个正直善良可爱聪明的人参果，直言不讳是她应该要做的事情。
她才没有错。
小果子把背挺得板正，继续直视着他，眼神甚至还在挑衅——
有本事就来打她。
略略略。
孟祈舟看懂她的心思，脸色是更加难看。
这几日下雨，山上的路本就不好走，他担心她在屋里等太久，一路上都是抄小道，身上都被泥水弄脏不少。
等他好不容易摘了新鲜的葡萄回去，屋里却不见人。
接着屋外便来了个楚今安的杂役，说是她如今在掌门那处，帮忙辨认人参果。
怕她一个人应付不了，又或是被人欺负，他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也是巧，一来便听见她和楚今安偷偷说他的坏话，什么最不喜欢他，他最虚伪……
敢情这些天是白喂了。
方才还假惺惺故意亲近自己，乖得不行，又撒娇要吃葡萄，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属实是过分。
“你怎么来了？”小果子率先问道。
孟祈舟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小果子也不管他，跳到他身上就往上爬，之后趴在他肩头，爪子扒着他的衣服。
意思很明显，她懒得走路了，要他带她回去。
孟祈舟伸手想把这破果子给扯下来。
刚刚说了他坏话，现在还想让他抱着回去，想得美。
小果子暗暗和他较劲，死赖着不肯下来，紧紧扒着不松手。
“祈舟……”楚今安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忽略眼前所有的小插曲，同孟祈舟说了今日殿内那人参果的事情。
没过多久，孟祈舟便带小果子离开。
路上，小果子还在叽叽喳喳：“你说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参果？”
孟祈舟没说话。
小果子继续说：“方才我同那人参果说话，她还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不过我才不在乎……那果子好像伤得很严重……她没我厉害，我是最厉害的人参果。”
她顺道夸了一下自己。
孟祈舟依旧没说话，不过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你出去一趟变哑巴了？”
“……”
无人回应。
小果子哪里看得惯他的冷脸，被忽视几次便来了脾气，爪子直接狠狠挠上去。
孟祈舟一把握住，用力捏着，又怼她说：“有些小精怪自以为是得很，明明啥也不会，还硬要夸自己，又喜欢去招惹别人。全身上下就一张嘴皮子最厉害。”
“你说谁呢？”小果子心里更气。
“谁生气我就说谁。”
“哼！你以后别和我说话！”小果子甩开他直接跳到地上，之后头也不回飞快跑了回去。
……
过了几日。
自从两人上回闹了矛盾，各自都在生气，不肯妥协，这些天院里经常是鸡飞狗跳。
这日早晨。
孟祈舟正拿着佩剑准备去后山，半道上碰巧遇见也要去练剑的楚今安。
“祈舟。”
“嗯。”孟祈舟应了句，声音不冷不淡的。
虽说并未表现得很明显，但楚今安倒是一眼就看出来孟祈舟心情不佳，眉间有些掩盖不住的躁意。
“怎么了？”楚今安与他同行，“是有烦心事？”
孟祈舟摇了摇头。
“我听弟子们说，你那人参果这几日闹了不少事情，院里不得清静，莫不是因为她的事在忧心？”
说着这话，雨丝落了下来。
楚今安望望天，撑开伞。
孟祈舟此时也没带伞，只好凑过去。
两人一起在伞下躲雨。
想到这几日的事，孟祈舟叹了一口气，皱眉道：“确实太能闹了，吵得我头疼。这果子蛮不讲理，一不高兴就折腾人。我是拿她没办法了，只能躲着。”
楚今安停顿片刻，笑着说：“我这有个主意……”
听着是商量的语气。
孟祈舟抬眸看着他。
楚今安：“我见过她几次，瞧着就是那样的性子，天性恐怕难改。其实我倒是更喜欢活泼些的。我那人参果性子沉稳，安静乖巧。不如你同我换一换。我把我那听话的人参果给你，你这性子闹腾的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