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韩羽不是在上恋综之后才注意苏涟漪。
在决定反抗自己狗血的未来时，就在悄悄观察苏青月身边的每个人。
他发现一个很荒谬的现象。
不仅仅是这两位正主和彼此的粉丝咬着不放，上天也仿佛注定要把她们拧巴在一起一样。
不同的是，梦里苏涟漪被吊打。
现实中，苏青月被吊打。
他隐隐有一种猜测，苏涟漪很可能知道真相，并且和自己有差不多的奇遇，所以才能提前做足准备，应对“梦”里的负面影响。
相比起苏青月的虚伪，苏涟漪最起码正常一点。
又或者说梁韩羽别无选择。
他绝不会重蹈梦中的覆辙，别说是苏涟漪，就是条狗，他也能放下身段三顾茅庐。
“阿嚏。”苏涟漪莫名又打了个喷嚏。
奇怪，她好像真的感冒了。
等等，现在不是纠结感冒的事情，如果她没听错，梁韩羽刚才是说了一席话吧？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为什么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仰起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
大声地抛出问题：“梁韩羽觉醒了？！”
遇到困难，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对天空复述一遍。
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觉醒？”梁韩羽准确地咬住字眼，“你知道对不对？梦里的你完全不是这样，我可以花钱花资源，尽管开出条件，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他因为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地身形颤抖，上前一步想要抓苏涟漪的手。
“梁老师！你冷静一点！”顾湛挡在少女身前，将她完全护在身后。
梁韩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太激动了，苏老师，顾总，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梦中的顾湛和他或者苏涟漪没有半毛钱关系。
反倒是苏青月因为救醒顾老爷子，得到顾家的人情。
梁韩羽唯一知道的一次，就是李泽锋通过苏青月的牵线搭桥，与顾湛的科技公司达成协议，共同科研一个后来风靡全球的游戏。
说是合作，其实是李泽峰捡便宜。
李家没出人员也没出技术，只是投钱进去换股份。
顾氏这样的公司根本不会缺科研资金，还人情罢了。
苏涟漪连苏青月的金手指都能拉拢过来，肯定拥有改变未来的能力。
“梁老师，不是我不告诉你……”苏涟漪微微叹气。
梁韩羽瞬间失望，神情不甘。
还没来得及再劝劝她，苏涟漪抬起手比了一个三。
“一个消息，三十万，不贵吧？”
梁韩羽扶额：你早说啊！吓死了。
苏涟漪砸吧下嘴，以为自己要贵了，“打个折也行，看在……”
“五十万！”梁韩羽补充，“我现在就给助理发消息，打五十万在你的私人账户上，开发票那种，请你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地说清楚。”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梁老师！
苏涟漪酸到了，后悔自己报价低，早知道就开口大喊富哥，V我五百个w看实力。
梁韩羽出道十年，背后的团队是出名的业务好，话不多说，活多干，不到三分钟，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您已收款50万元。
啊，这金钱美妙的声音。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吧啦吧啦……”苏涟漪按照老板的要求，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地说出已知的东西。
但是她把关于自己和自己身边人的一切都省略掉了。
主要说苏青月，以及对方的舔狗团队。
她和梁韩羽有信息差。
梁韩羽以为那是他的“梦”，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苏涟漪知道的稍微多一点，比如这是一本该死的油甜小说《团宠假千金：我靠摆烂赢麻了》。
大家都是纸片人，是白米粒，泡在男女主的猪油里，搅成一锅香喷喷的拌饭，不好意思跑题了。
主要是有点饿。
她已经能确定，梁韩羽应该就是男配其中一员。
可能是因为戏份少，或者单纯的工具人着墨不多？所以她才记不住。
关键是，世界的天道出现某些漏洞，不仅让自己重生，也让梁韩羽拥有了窥探未来的梦境。
思及至此，她眯了眯眼，回去要和师兄好好商量一下。
最好能想办法联系上师父。
“你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梁韩羽眉心紧蹙。
“对啊。”苏涟漪理直气壮：“刚才我要的可是信息费，没说包化解，钱你是要不回去的，咱们这一行，卖出概不退货，不支持白嫖，泄露天机可是要五弊三缺的，我再不要钱？你把我当啥了，我是那大义的人吗？”
梁韩羽无语，“苏老师，我不问你退款，我是想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梁老师大气。”苏涟漪摆手，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符纸，“平安符，一张三万，你要几万？不对，你要几张？”
梁韩羽愣住。
算命的把平安符摆在面前，不买是不是有危险？
苏涟漪狡黠一笑，意味深长：“梁老师，我这平安符货真价实，能挡灾那种。买吧买吧，破财消灾。”
她和梁韩羽毕竟交情浅，不宜言深。
总不能直说你有一劫，买符化解吧？
您已到账30万元。
捧着十张朱砂绘制的平安符，梁韩羽陷入沉思。
至少现在还不到最坏的境地，他还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拥有这种预知梦之后，也不是没请过高僧道长帮忙解惑，但大多数人都是一知半解，甚至把一个道长问烦之后，人家劝他相信科学。
道长说完，一个跟头跳出三丈，翻墙离开。
梁韩羽离开之后，苏涟漪和顾湛之间氛围有些尴尬。
面前的男人身长玉立，月光映的他面容更加精致温和，一双眼眸如秋水宁静，却叫人看不出喜忧。
难道他不好奇嘛？
苏涟漪最终忍不住先开口：“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骤然知晓自己可能是一个纸片人，一般人大概很难接受吧。
顾湛却超乎寻常的平静。
他沉默片刻，抿唇回答：“你想说的话，我会认真倾听。”
“我的看法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顾里、小叔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