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这声音一出，靠近这一片的人好似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往这边看过来，神色或打量或疑惑。
但是只有靠近他们的知道依稀间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目露鄙夷。
台上的美术老师似乎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停下了课前的准备工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
姜鹤转身看过去时，率先看见的是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他似乎是被祁晏突如其来的发问给震慑到，脸色微微涨红，厚厚的眼镜片后面藏着闪躲的眼神。
另一个人留着有些长的头发，显然是刚刚跟他一块讨论的同伙儿。
这两人一看就是平时口嗨惯了，没想到在这种公共场合真的有人能出口说这些话来制止他们，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要是放在其他时候，任谁一看都会觉得是祁晏在欺负老实人，但是今天可不是这样。
“随口一说而已，那么较真干什么？”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看了下祁晏的周围，张斌和孙书航虽然没说话，但是目光也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俩，眼镜男只得费劲的找补着。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周围这些人，包括张斌孙书航几个人都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他现在再说这些根本无济于事。
周围人的目光好似已经单方面的将这两人判了死罪，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虽说也有可能仅仅是离得远的同学在询问身边的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这种场景下，这些声音落在这两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儿事了。
他们打心底里已然觉得周围人的眼神是鄙夷和批判的，他们刚才肆无忌惮的抬头打量女老师的目光也在此刻也垂了下来，甚至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祁晏淡淡的扫了下四周，冷笑：“你看，连大家的眼神多在你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你都如坐针毡，现在还觉得你随口说出去的话没给别人造成困扰吗？”
这一番话说的两人面上青一阵紫一阵的，随后，祁晏懒得多赏他们一个眼神，语气森冷，极为不屑道：“造黄谣，可真有你的。”
话音刚落，这两个男生的脸上挂不住，都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就直接自己麻溜的站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教室。
祁晏坐回去时，台上的女老师冲祁晏礼貌笑了下，谁知，他淡淡的扫过她的视线，随即就偏头看向姜鹤。
“解气了吗？”祁晏懒懒问道。
姜鹤点点头，语气有些揶揄：“帅都让你一个人耍了。”
祁晏轻笑一声，随即又像个操心的长辈似的叮嘱：“以后身边没人的时候不要强出头，行吗？”
姜鹤摇摇头，故意道：“我不懂什么叫忍气吞声，但是我略懂一些拳脚。”
孙书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的女生说的话，道：“什么？”
孟佳从姜鹤的一边探出头来，一脸认真的补充道：“她真的懂一些拳脚，拳击拿过证书的。”
孙书航：“......”
祁晏眼睛微眯，语气危险：“懂也不行。”
姜鹤跟他对视着，僵持了两秒钟，随即，她径直偏过头去，带着耳根的薄红，单方面的终止了这场较量，不再理会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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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试课以50分钟为一节课，不算花在路程上的时间，这一个下午可以试两节课，美术课下了后，姜鹤和孟佳准备跟夏夏打个招呼再走。
夏夏跟女老师说了几句话，就连忙来前门找姜鹤两人。
夏夏神情激动，一手拽着姜鹤，一手拽着孟佳：“你看你看，不愧是我粉的男人，多有魅力啊。”
姜鹤噗嗤笑了一声，道：“什么啊。”
夏夏朝姜鹤挤眉弄眼：“你别装了，刚才那两个男生是不是挤兑你了？祁晏他是不是给你出头了？”
孟佳本来看她这么激动还指望夏夏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谁知听见她这话，孟佳倒抽一口凉气，啧啧道：“夏夏，你这眼神这么差劲，就别吃瓜了吧。”
夏夏嘟着嘴：“我离的远嘛，说说啊，刚刚发生什么了？”
孟佳朝一旁努努嘴，道：“祁晏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姜鹤偏头一看，祁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几人身后，夏夏便直接开口：“祁晏，刚刚发生什么了？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直接就出教室了？”
祁晏眸光扫了下姜鹤，丝毫不避讳他偷听几人说话的事实，眸光掠过姜鹤，嘴角噙着笑随口道：“我给姜鹤出头了。”
夏夏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疯狂摇晃着姜鹤的胳膊，嘴里叫喊着：“疯了疯了，锁死，立马锁死。”
姜鹤被她晃得晕头转向，正准备喊停时，身侧就有人来了。
“学姐，你这是要走了？”
是沈哲。
姜鹤偏头，道：“我们都上完一节课了啊，”姜鹤往沈哲身边看了下，只有沈哲一个人来了，她不禁有些疑惑：“你不是说等个朋友就来吗？”
所以怎么来晚了？还是一个人？
夏夏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可没忘记这人，沈云川的堂弟，她相机坏了的罪魁祸首。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人在她跟前和在姜鹤跟前是两副样子呢？
沈哲在还她相机时，冷漠、矜贵、不容拒绝，今天这样一看，活脱脱一个腼腆温和小奶狗，还会挠着头喊学姐的那种。
夏夏在心里冷笑：好小子，你还有两副面孔是吧？
沈哲笑了下：“姜鹤学姐给我推荐了美术社团，我就来看看。”
随即，他像是解释自己姗姗来迟的原因：“刚刚被他们拉着去打篮球了，刚打了一会儿，他们还在球场，我就找了个借口跑出来了，”沈哲看了看大家，语气迟疑着：“你们这是要走吗？”
“不然还留在这过年啊？”祁晏似笑非笑。
姜鹤闻言撇了下嘴，冲沈哲道：“我们都上完一节课了，老师讲的不错，你快进去吧。”
随即又跟夏夏打招呼：“我们先走了啊。”
简单道完别后，不等沈哲再说话，几个听完课的人就一块出了高三楼。
沈哲看着姜鹤头也不回的身影，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她身边的祁晏......目含警告，一步三回头的看他。
沈哲：“......”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夏夏，他没忘记这个女生，前段时间在迎新晚会上他不小心撞坏的相机就是她的。
沈哲刚准备说话，面前这个女生转身就进了教室，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