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周抓着副驾的扶手，看着厉文岳气定神闲的样子，吐槽道：“车技这么差就别开车了！”
厉文岳不以为意，对自己十分自信，“你就嫉妒吧，一看你就玩不了这种极限运动！”
他伸了一根食指过来，“一个字——虚！”
厉言周懒得和他计较，转头看着窗外，“我惜命。”
厉文岳坏笑，“抓好了，要加速喽！”
说着猛踩油门。
——
鸿雁赛车场。
厉文岳从骚红色玛莎拉蒂下来，用手遮挡阳光，看起来心情颇好。
厉言周在车里缓了一会儿才下来，他望着这个陌生的场地，一脸生无可恋。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厉少，今天想开哪辆车？”
“前天新到了二十辆车，性能什么的都是上上乘！”
厉文岳随手把钥匙丢给男人，“行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
男人眼含笑意，双手接过钥匙，“厉少跟我来！”
男人带着厉文岳和厉言周往室内去。
“对了，”厉文岳拍了拍厉言周的肩膀，“这是我弟，以后他来玩，算我的！”
男人点头哈腰，“小厉少，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陈，您叫我老陈就行。”
厉言周一脸黑线。
小厉少？
什么鬼？
他突然有种想逃离这里的无力感，面上还是礼貌回应，“陈经理不用客气。”
一声“陈经理”叫的陈园轻飘飘的，他眉开眼笑，“两位少爷先喝点水，我让人把车开过来。”
陈园踩着欢快的小碎步去找人开车。
厉言周瞥了一眼研究小茶碗的厉文岳，“你经常来这？”
厉文岳摩挲着茶碗下端的纹路，“是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厉言周，一脸嫌弃，“你别跟我说你没去过赛车场。”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阴阳怪气，“哦，我都忘了，你都晕车了，还去什么赛车场啊？”
厉言周：“……”
有时候真挺想报警的。
厉言周皱了皱眉，“你就……”
厉文岳抬手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厉言周挑眉，看着他一脸了然，静等他的下文。
“你不就是想问我怕不怕死吗？”
厉文岳一脸鄙夷，“你以为谁和你一样怕死？”
厉言周拳头紧了紧。
蠢货！
他放下茶碗，起身往外走。
厉文岳见他要走，起身拉住他，“哎呀，你真生气啦，我逗你的！”
厉言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抽回自己的手。
厉文岳搂住他的肩膀，“我跟你闹着玩的，你这人怎么还当真了！”
厉言周拍开他的手，“我去厕所。”
厉文岳愣了一下，“哦，”他讪笑着收回手，指了指左边，“卫生间在出门右拐。”
——
谭家。
谭卓然盘着核桃，怀里搂着黎欢。
黎欢经过前几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只僵着身体缩在谭卓然怀里。
谭卓然感觉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圈一圈盘着手里的核桃。
手机响。
他掏出手机摔在桌上，“找到人了吗？”
那头低声说了几个字。
谭卓然把核桃砸在地上，“这都几天了还找不到！”
“一群废物！”
黎欢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开始发抖。
谭卓然本来心里就烦，黎欢在他旁边一抖一抖的，他更烦了。
“抖nm的抖！滚！”
黎欢没敢迟疑，鞋都没穿就跑出去了。
谭卓然仰倒在沙发上，气得声音发抖：“逆子，逆子…”
姚平开门进来，“老爷，黑客那边回话了。”
“她说…”
谭卓然不耐烦地掀了下眼皮，“有什么话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姚平低着头不敢看谭卓然，“她说……她忙的很，上次给您办事已经是您莫大的荣幸了，她……她还说，她只会骂人，不会找人…”
谭卓然气得踹翻了桌子，“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可嚣张的！”
姚平飞快地瞟了一眼谭卓然，低眉顺眼，“老爷，她还说……您最好不要背后骂她，她能听到…”
谭卓然暴怒的神情滞了一瞬，捡起地上的核桃砸向姚平，“蠢货，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姚平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谭卓然捂着脑袋到处砸东西。
屋里乒呤乓啷了半个小时才停止。
——
长汀服装。
负责人带着谭智睿在公司里转了一圈。
整个公司十层楼高，在几十年以前可能已经算很高了，但是在如今遍地高楼大厦的京都，就好像小虾米一样。
这也是谭智睿满意的一点。
越低调越好，趁那老头满世界找他的时候偷偷变成那老头高攀不起的样子。
负责人给谭智睿冲好茶，放在他手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负责人笑眯眯看着谭智睿干了一杯茶下去，“厉先生，您对敝司意向如何？”
厉言周之前以自己的口吻给长汀服装的负责人发过邮件，而他现在抽不开身，便默许谭智睿以他的身份去和长汀的负责人谈判。
而这也正合谭智睿的意，老头满世界找他，越少人知道他的名字越好。
谭智睿放下杯子，“价格方面，你们商议好了吗？”
负责人觉得有戏，手已经按耐不住想去拿合同的冲动了，“就按当时说好的来！”
谭智睿大手往桌子上一拍，“行！”
“现在就签！”
负责人喜出望外，忙不迭去隔壁办公室拿合同。
谭智睿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了三个大字。
负责人愣了一下，“厉先生，你不再仔细看一下吗？”
谭智睿撩了撩头发，“齐总的为人，我信得过。”
还小小的装了一下。
齐大川瞬间热泪盈眶，握住谭智睿的双手，“感谢厉总的信任。”
谭智睿露出会心的笑。
他不是信齐大川，他是信厉言周。
那份合同是厉言周亲手拟的，也是厉言周邮寄过来的，上面还有他专用的打印纸的图标。
——
厉言周坐在马桶上，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
他不确定厉文岳是否真的知道了洛恩柠的存在，必须想一个办法，可以瞒天过海。
正想着，卫生间里就响起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