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斌？”
林汐念叫了声，可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坐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放在他面前的那颗紫黑色的诡异玻璃球。
仔细看了一下，也没发现这玻璃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罗文斌为什么会盯着它看？
“小姑娘，算命吗？”
这时，一张枯干蜡黄脸突然凑到林汐念眼前，咧嘴发出沙哑的嗓音，听得人浑身不适。
“不了，谢谢。”林汐念果断拒绝，对于算命这种事她就没信过。
然而这个人并不打算放弃，她急忙伸出手，拦在了林汐念身前，神神秘秘地说：“算命能提前消灾，总比大祸临头来不及改变要好得多，姑娘，我看你眉宇间透着阴煞之气，恐有灾祸傍身。”
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这话了，问题他们所谓的灾祸到底指的是什么？
林汐念有些诧异地打量着面前这人，看她似乎有些动心，那人急忙端来一个板凳，乐呵呵地说：“来，坐这边，我们聊一下。”
不确定罗文斌是怎么回事，林汐念打算先试试看，万一罗文斌被精神控制了，那她跟人交恶岂不是得不偿失。
“让我先看看你的面相……”她伸出枯干的手，轻轻捧起林汐念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那双灰白色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光亮。
离这么近，几乎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任何的诡异气息，应该是个普通人，该不会是骗人的吧，那罗文斌很可能不是被精神控制了，而是被催眠了。
听说被催眠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让人醒过来，不然很可能会造成精神方面的创伤。
想试试看这人到底有没有本事，林汐念在对方还没有说完话以后，她突然开口：“你来算算看我欠了谁一笔巨款。”
“呃……”没想到林汐念这么主动，让摊位老板有些惊讶，她顿了顿，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林汐念乘胜追击眯眼问：“算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不过摊位老板也没有生气，而是拿起一颗紫黑色的玻璃球捧到林汐念面前，对她说：“你看这里面，仔细地看，看看里面有什么？”
和罗文斌看的那颗玻璃球一模一样，他很可能就是看了这东西看得道，林汐念得防止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她故意让自己的目光涣散，并未聚焦，无法第一时间确定玻璃球里有什么。
“回答我，你看到了什么？”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就像是有人轻轻贴在耳边，用极轻的声音在询问，感受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这让林汐念怎么回答？她压根就没看。
“回答我……”
声音又一次传来，和刚刚相比这次的声音更加魅惑，更加让人迷茫，林汐念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拽了一下，跌入到一个奇异的空间中，她整个人被笼罩在紫黑色的烟雾中。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自己的心跳都跟着消失不见。
“你看到了什么？”
头顶上方再次传来询问声，只是这次要比刚刚更加的凌厉，也更加的冷漠无情。
“我……”林汐念张了张嘴，目光向着四周扫视，无形中被这声音带动，竟然仔细地观察起来。
“回答我。”
“我看到了烟雾，缥缈无踪的烟雾……”
斗篷下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她双手不断地围绕着玻璃球摆动起来，可以看到玻璃球中的烟雾不断地翻滚，就像是变幻莫测的云海，或大或小、或浓或淡、或聚或散……
“看到了，我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摊位老板发出狞笑，两只手加快了律动的速度，随着玻璃球里面云雾的变化，她脸上的笑也越发猖獗，整个模样变得无比癫狂。
而在这时，林汐念却茫然地扫视着周围，好奇的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就在她激动的准备回答时，“咔嚓”一声，玻璃球上出现一条裂痕，这条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不停地向着周围扩散，转瞬间，玻璃球表面已经遍布裂痕，风一吹，玻璃碎片颓然散落。
“啊！我的眼睛！”摊位老板大惊失色，突然痛苦地捂住了双眼，映红的鲜血顺着她指缝不断流淌出来。
林汐念猛然回过神，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震惊万分。
不是在算命吗？她这是怎么了？眼睛突然流血了？
“是我愚钝，我不该僭越，这是我的惩罚……”她的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鲜血还在往下流，可她却顾不上那么多，立即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磕头。
“咚咚咚——”
她磕头的速速越来越快，一下一下的，每一次用的力气都极重，额头明显被磕破流出了鲜血，可她全然不顾，发了疯地继续磕头，生怕因为自己的举动不够虔诚招来灾祸。
“你在干什么？”
不是在算命吗？怎么自己反倒是磕上了？
这让林汐念大为不解，别说算着算着中邪了啊。
“是我的错，我不该探求太多，以后绝对不会再看您的相，请您原谅我……”
“我？”见她转向自己开始磕头，林汐念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试图阻止。
对方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大多了，哪里能让一个老人家给自己磕头的，这要是被别人看到指不定拍下来发到网上，那她还想不想混了？怕是会被直播圈子开除吧。
不对，摊位老板举止这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就跟没看到似的，难道她不是人？
啊这，难怪她那么奇怪。
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会吓成这样，别说她透过玻璃球真的看到了林汐念欠债的人，那她看到的是谁？那群放高利贷搞赌博的，还是……冥王？
现在看来冥王的可能性极大，身为冥界的主人，不管是哪个亡魂都不敢直面他吧，也难怪会这样。
林汐念只是随口一试没想到摊位老板双眼都瞎了，冥王有那么可怕吗？回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她不觉打了个寒战，嗯，是有的。
“汐念？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汐念狐疑地转过头，看到罗文斌已经清醒过来，估计是因为玻璃球破碎的缘故，她来不及解释，拉住罗文斌就走，“别说那么多了，先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