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还讲完后鞠躬回了座位。
周澈问：“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因为那是我改过的。”应知还略带着疲惫说道。
然后她掏出手机，从软件里找到刘奇遽发的文件，再发到小群里。
周澈打开一看，沉默了一会，对应知还说：“妙手回春啊，应大夫。”
“哈。”应知还回以抱拳的动作，低声说，“多谢。”
回去的时候，小池才有时间看ppt，因为他们走在最后，所以小池拉住应知还问：“这个是他做的？”
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应知还点点头。
“合着你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活，这两份之间有什么相似度吗？”小池眉头紧缩。显然她也被创到了。
单单今天也没跟大部队回去，陪两个人收拾东西，听到这话，她也凑过去：“人和香蕉都有50%的相似度呢，你这个，还不如人和香蕉。”
应知还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那我总不能把他那个拿来讲啊，太丢人了。”
“虽然我们公司主要讲究实际，但是ppt太丑也看不进去吧。”小池说道，刘奇遽这个白底黑字的ppt，饶是小池从业多年也没见过。
“他不套模板吗？重点也没有，字体也不对。你都不知道，没双指放大看之前，我以为上面是蚂蚁呢。”单单吐槽一句。
“他会不会实习过不了？”应知还低声问。去年扶摇招收的实习生并不多，据应知还所知，就没有通不过的。
小池摇摇头，说：“不好说，他要是后面出差表现好一点的话，应该能及格。”
单单两眼白眼一翻，说：“救命，一想到以后可能要和这样的人当同事，我就想吸氧了。”
“我才要哭呢。”应知还说，“本来我自己做做很快的工作，硬是被他拉长了进度。压力double啊。”
小池拍拍应知还的肩膀：“坚持坚持，芷怡到时候回来了，你就轻松多了。”
“不过说起来，小应来了以后，我们几个人轻松一大截，现在看来，这个家没有你不行啊。”单单说道。
应知还叹口气，把最后一个水杯的水倒掉，收拾好。三个人一起回了办公室。
周澈本来是想等应知还的，但是会议结束的时候，李经理把他叫走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又被塞到沈刻一的办公室。
“早说沈哥你叫我啊，绕一大圈。”周澈坐在沙发上，一副乖学生的坐姿。
沈刻一抬起眼皮，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又低下头处理文件。
“你姐出差以后，文件大部分都是我在处理。”沈刻一说道。
凉飕飕的语气，让周澈打了个寒颤，周澈赶紧狗腿地说：“沈哥，辛苦了，为扶摇事业添砖加瓦，您真的很伟大。”
“别在这放屁了，周澈。”
沈刻一坐直身体，正视不远处的周澈。
周澈被看得冷汗直冒，他总觉得沈刻一有什么阴谋，但是他不敢问，只能尽量不朝他那边看。
沈刻一看他僵直的身体，嫌弃地“啧”了一声，说：“你不是说你开始健身了吗，健到哪里去了，跟个鸡仔似的。”
“啊？”周澈看向他，“我，我练了，就是还在入门……”
“哪家教练那么差，这么久了还入门？”
周澈沉默着不敢回答。呜呜呜，不是教练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周澈紧张地抓抓膝盖。
沈刻一懒得跟他废话，文件多得他现在就想学秦始皇焚书坑儒。
他对周澈说：“不说那些了。现在有正事找你。”
一听到有正事，周澈也不敢摆马虎眼，立马竖起耳朵听沈刻一讲话。
“今天你姐跟我通电话了，我和她商量了一下，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董事办的事情暂时由你代理处置，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周澈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我是摄政王吗？”
“你要是这么理解那也行。”
“我平时不也在处理吗？”
“你处理个屁，你平时看的那些是我分给你的，不是你们董事办的所有东西。”沈刻一难得提高音量。
文件怎么能这么多！他好想退休啊！
“那。那我姐的意思是，我，我要负责她做的所有的事？”
“不然呢？长进一点吧，你姐在你这个年纪都独当一面了。”
“啊？！”周澈崩溃尖叫，“我不行的啊，一个两个我还能处理。你们这不是揠苗助长吗！这不行啊！”
“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
周澈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问：“还给了谁？”
“想什么呢，董事办的工作是那么随随便便给人的吗？我的意思是，你做完了还得给我过一遍。”
周澈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一边给自己掐人中，一边说：“你还要检查我的作业……”
“起码效率高了，我的负担低了啊。”沈刻一说道。
“合着你其实只是想减轻自己的负担……”
“话不能这么说，小澈啊，我是在用心培养你。你姐姐能行，你肯定也能，对吧？”沈刻一换了长辈的语气，让周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澈抽抽嘴角，一脸不信：“你们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会啊？”
“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你不会啊？”沈刻一反问道。
周澈沉默了。
沈刻一见状，接着说：“你总是觉得橙子比你优秀，自己怎么做都比不上橙子，虽然她确实很优秀，但是你能去那么好的学校读书，你也不差啊。”
“难道不是因为我爸妈有钱，我才能去读吗……”周澈吐槽一句。
诚然，姐姐在自己心里就是一座永远可靠的大山，有姐姐顶着，自己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就像谈恋爱，自己可以追喜欢的女生，但是姐姐首先要考虑是否会影响到公司，是否会有负面新闻。
虽然爸妈总说婚姻恋爱自由，但是姐姐真的自由过吗？
周澈是不信的，周澄要是真的自由了，现在孩子都有了。
23岁的周澄接手公司就是以最高的位置去坐镇四方，压力不仅从公司内部，也从公司外部传来。
扶摇一边说着不提倡加班，但是周澄加班最狠。
23岁的周澈刚进公司没多久，一派天真的模样，什么也不懂，也无人敢催促，除了沈刻一和周澄会把他捶至肉质鲜嫩，谁敢对他说三道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