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想着，爬起来继续做试卷。
她九科成绩都还不错，之所以做题那么慢是因为她太紧张了，她怕做不好，失去进瑾仁学习的机会。
如今她身心放松，三张理科试卷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
把写完的试卷放在桌上，乔年进卫生间洗漱，洗完才想起自己没有把衣服从之前的出租屋拿过来。
好在浴室里有浴巾。
乔年用浴巾裹住自己，拿了一个盆洗衣服。
卫生间内的洗漱用品都是齐全的，肥皂也有，她洗完衣服，将衣服拧干，挂在阳台上。
纪瑜回到自己住的那边，她走到窗边拉窗帘。
低头看到三楼楼梯口房间的灯光还亮着，纪瑜快速把窗帘拉上，关了房间里的灯。
纪瑜关灯以后，三楼的灯光同时关上。
沈清涯把电脑关机，躺在床上看了一会手机，他给纪瑜的微信备注了纪瑜两个字，点进纪瑜朋友圈翻看。
对方分享的动态还挺多的，花草虫鱼，月光晚霞，小到一条街道，大到俯瞰山河，全是风景和美食打卡。
最早的动态是两个多月以前，发的是江城游乐园的大门。
【朋友圈:开始打工啦，Fighting~〔图jpg〕】
【朋友圈: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哈哈哈〔图.jpg〕】
【朋友圈:游乐园的风景〔图.jpg〕】
【朋友圈:发工资啦，开心~】
【朋友圈:春芳自赏时〔图jpg〕】
【朋友圈:你的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图jpg〕】
【朋友圈:这外卖谁爱送谁送，可恶！】
【朋友圈:开学啦，加油(? ??_??)?】
最后一条朋友圈是昨天的，硕大的圆月被比心的手架起来，四周很空旷，图上只有那嫩白的手和柔和的月。
评论区底下他能看到流川、尚程、司然回复的中秋节快乐。
正因为这几个人评论了，他昨天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没有将之删除。
沈清涯刷完纪瑜朋友圈，关闭手机，叹了一口气，此刻心头被一团郁气堵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一次认真的情感，好像只能埋在心里了。
沈清涯翻滚两圈，拿手机给尚程打电话。
尚程这会在玩游戏，看到是谁打来的电话，他赶忙退出游戏，接通电话，“沈哥，这么晚了，有活动？”
“睡不着，打游戏吗？”
尚程沉默了一小会，小心试探问道:“沈哥，心情不好啊，你爸训斥你了？”
“没有。”
“那你……”
沈清涯打断尚程的话，“打不打？”
“打打打。”
尚程没有再问，匆忙结束对局，和沈清涯一起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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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瑜一觉睡到六点半，她起床先把乔年叫醒，这才去洗漱换衣服。
洗漱后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出门，她敲了敲乔年的门，“乔年，你收拾好了没？走啦，带你吃早餐。”
“来了来了，稍等一下。”乔年拿着还没干透的衣服匆忙往身上套，而后拿上手机和钥匙一把拉开房间的门。
纪瑜看了乔年两眼，伸手抓了一把乔年的衣服，“衣柜里有衣服的呀，你没看吗？你当你的身体是烘干机啊，这么湿的衣服也往身上套，女孩子要好好爱自己，知不知道？”
乔年摇摇头，又点点头，“抱歉，我不知道你还给我准备了衣服。”
纪瑜松开乔年，在鞋柜里拿出鞋套穿上，她拉开衣柜，给乔年挑了一套衣服。
“呐，快去换一下，虽然九月份的天气还很热，穿着湿衣服也是容易感冒的。”
“谢谢。”乔年伸手拿过衣服，进了卫生间更换。
纪瑜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中性风格，长得帅就是要发挥优势，音容外貌都是父母给的，没必要因为长相不柔美而自卑之类的。
乔年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纪瑜上下打量她，笑着点评，“年年真帅。”
乔年羞赧得不知所措，“你别这样说话，我怪不好意思的。”
别人不知道她性别的时候确实会说她帅，一旦知道，别人就只会说她不男不女，像个人妖，再不然就是啧啧叹气，说可惜生错性别了，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
这么多年，她听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话。
纪瑜继续揶揄乔年，“哈哈哈，年年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呀。”
乔年捂脸，接连被夸，无疑是高兴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情况，此刻浑身像是划过电流一样，酸酸软软，酥酥麻麻的。
她眼眸透过指缝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
妈妈呀，她好像看到天使了。
纪瑜伸手，“走吧，再不走，我上学要迟到了，你一会吃了早餐就去纪氏娱乐，我今天晚上十点半才下晚自习，照看不了你，没学懂的地方一定要多问，你自己加油哦。”
“嗯嗯，我知道的。”
乔年往前走两步，羞涩的牵住纪瑜的手。
纪瑜发现她一直用着男音说话，思索片刻，问道:“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我的声音就是偏中性的，要压着嗓子和唱歌的时候才会比较像女生。”
纪瑜微微点头，拉着乔年在玄关换鞋子。
新鞋子纪瑜也是有让人准备的，乔年蹲下身换鞋子的时候有点后知后觉，“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的眼睛就是尺，看一眼就知道了，走吧。”
乔年把鞋带系好，跟在纪瑜身后出门。
她把手机和钥匙揣兜里，拘谨的抱着手臂。
纪瑜脱了鞋套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拉住乔年的手，“年年吖，你要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大方一点，人生在世，不服就干，以后给我走拽女路线。”
乔年虚心听教，当即实践起来，她伸手揽住纪瑜的肩膀。
纪瑜扬起眉尾，“这就对了。”
纪瑜和乔年说着话下楼，一脸疲倦的沈清涯刚关上门，听到熟悉的说话声音，他抬头看向楼梯上。
男生揽着女孩的肩膀，两个人靠在一起，姿态亲密，无需多问，便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关系。
这个时间点一起从楼上下来，他们昨天晚上必然是住……
沈清涯想到这，拳头捏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