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身影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味来，这还是印象中的老阎和老易吗？以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做梦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
然而偏偏却发生了。
捡破烂。
是人干的活吗？
我们都已经老了，就不能好好过过日子。而且马上就要进去了，就不能留点体面？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捡破烂！
他们不仅捡。
而且还很开心。
什么时候能把人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们真的缺钱吗？也许很缺，但是秦淮茹不是说，只要他们有一口饭，老易就有一口饭。
至于老阎。
又不是没有儿子。
别的不说，就仅仅只说于莉，两口子现在过得风生水起，从指甲缝里稍微漏出一点东西，都能让他吃好喝好。
“快跑……”
“……”
“……”
惊恐的声音响起，阎埠贵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扯着嗓子大吼，背着东西拔腿狂奔。同时还不忘记提醒旁边的搭档，免得他受到伤害。
“站住、站住……”
“……”
“……”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后面的人扯着嗓子大喊。刘海中这才发现有一群人涌出来，从他们的穿着能看出是地地道道的拾荒者。
“江湖规矩，知不知道？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我们是病猫？告诉你们，如果下次再看到打断你们的腿。”
“有本事给老子继续跑……”
“不想活了是不是。”
“知道这条街是我们的地盘吗？老子打死你们。”
“……”
“……”
那些人口吐芬芳，扯着嗓子大喊。然而不管怎么追逐，再怎么也追不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老小子不见踪迹。
“呸！”
“老子以前是怎么说的，一个个都睡得和猪一样，家被偷了知道吗？这段时间捡东西是次要的，先把破坏规矩的人抓住，然后在继续想怎么赚钱，怎么饱肚子。”
“听见没有！”
“……”
“……”
领头的人气急败坏说着，感觉权威受到侵犯。他们捡的哪是什么荒货，那是自己的命、心里的肉。
“回去！”
“……”
“……”
稍微发泄了后，那人一挥手气势汹汹带着人离开。既然跑不过他们，也就只能放他们一马。闻到腥味的猫是不可能停手的，所以以后多的是机会……
刘海中五味俱全。
刚才他已经在心里捏了把汗。
只是事情的结果出乎意料，不知道老刘和老阎什么时候练出的手脚。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散步，慢悠悠的跟过去。
……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用手拍了拍旁边的蛇皮袋，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
死里逃生。
虎口拔牙。
有油水的地方就有江湖，从来都没有什么空白疆域，利益冲突在所难免。这段时间不知道被打过多少顿，同时也学精明了不少。
惹不起还不能跑吗？
打不过还不能当贼一样惦记着。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我怎么说的？这条街只要来的早一点，把时间卡好，就一定能大捞一笔。”
“我们在其他地方就算辛苦捡一天，有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一小会多，以后要学会打配合，一个放哨一个捡东西。”
“看看！”
“发财了……”
“……”
“……”
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连带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易中海喘了几口大气，这才慢慢站起，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被他们抓到，不知道会有多凄惨。
“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我们就这么办。”
“必须这么办。”
“……”
“……”
两个人聊着聊着大笑起来，感觉他们的拾荒事业的版图又扩展了一大块。现在已经完全习惯这种生活，感觉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
而下一秒却呆住了。
双眼睛瞪得很大。
“这个……”
“老刘！天气不错确实很适合出来溜达。”
“老易！你也别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
“……”
脑袋转的飞快，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刘海中。究竟是刻意还是偶然？如果是后面一种还好一点，如果是前面一种。
“继续装！别以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没看到。”刘海中毫不客气撕开他们的伪装，脸上满是愤慨的神色。
做人能不能有点志气？
你们这么做算什么？
“说点实话？”
“说吧！”
易中海和阎埠贵有点不好意思向对方询问，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是老刘。
谁不知谁。
“许大茂不是要办酒席吗？我们琢磨着弄点钱算个人情，毕竟都要进去了，最后也要有点体面不是？”
“吃别人的也是在给别人添负担。”
“我们有手有脚，自食其力也是挺好的。就比如我家的几个孩子，他们的日子就真的过得很好吗？谁家里不是一本烂账。”
“……”
“……”
阎埠贵狡辩，口口声声说实话，最后说的又不是实话。
“你们继续装，我们哥三个谁说谁谁不知道谁你过得怎样我不知道吗？老易过得怎样我不知道吗？我过得怎样你们不知道吗？”刘海中很愤怒的说着。
瞒无可瞒。
“唉……”
“……”
“……”
阎埠贵和易中海两人同时长叹，里里外外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心里却又有种释然的感觉。
“你们要面子，难道我不要面子？口口声声说老兄弟老伙计，但是你们却在弄小圈子。赚钱的事情能不带我一个吗？等段时间就算进去了，我也会恨你们。”刘海中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声音有些颤抖和沙哑。
易中海和阎埠贵同时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说什么你要和我们一起弄，你要入伙……”
“废话！”刘海中的语气很干脆。
易中海笑起来：“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来吧，只要我们有一口饭吃，你就会有一口饭吃，大不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一起挨饿受冻。”
“说好了！这次可不能偷偷摸摸继续把我丢下。”
“放心吧！绝对不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