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不行，不能、不能乱摸，就算是熟悉的朋友也不可以！
停手，快停手——走开啊！
莫初扬被他摸得毛骨悚然，像是应激了，眼睛不自觉睁大，嘴唇开合着发不出声音，原本憋红的脸迅速失了血色，好似无意识般整个人哆嗦起来。
狄牧自始至终在垂眸仔细观察他，察觉他异常反应的下一刻，原本狠狠掐在他颈间的力道就松了一些，不再凶狠到像是要把他的颈椎骨掐断，反而怜惜地用指腹轻柔摩挲起那块被自己掐出一圈显眼红印的皮肤。
只是，莫初扬显然不适应被抚摸——或者说根本就是抗拒任何由他人主动发起的亲密肢体接触。他轻抚一遍，莫初扬瘦削的身体就随之剧烈颤抖一阵。
很难不说，这动作比起安抚，或许是某人的恶趣味作祟成分更多一些。
但无论如何，他主动松手的举动至少给了莫初扬一点喘息机会。差点被掐晕过去的倒霉蛋好似刚刚经历过某种濒死体验，一边抖得厉害，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也亮晶晶的，不知是不是被窒息感逼出了生理泪水。
没有了那么强硬的力度把他吊在那里，莫初扬几乎第一时间瘫软下去。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狄牧的姿势差不多把他完全圈在了掌控范围内，他身后又是挂满显示屏的墙壁，莫初扬既无处可躲，又没有地方能借力，最后不得不攀住狄牧依旧搭在他颈间的手稳住身体，免得自己狼狈地一头栽到桌子上。
“咳……咳咳，我们关系更好……你更重要，好吗？”
莫初扬连喘带咳，颇为忌惮地暗暗瞥了眼对方停在自己后腰的手，有些拿不准狄牧的最终目的地。
被捏住了软肋，他不好再明目张胆地骂了，即便心中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也在意识恢复清明后飞快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那套蛊惑人心技术，企图借着方才的话题迅速哄骗，先用几句甜言蜜语哄得狄牧松开自己再算账。
“真的，我跟他连朋友都不是，连真名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根本不熟。但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当然是我们关系更好……你还答应了回去后要教我滑冰呢，大小姐，你不会要反悔吧？”
“所以这个问题压根就没什么值得讨论的啊，你就别闹我了，真的受不了了～”
“……不熟？”
狄牧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内容，目不转睛直直凝视着他微笑，笑容温柔，那双黑眸却阴沉似水。
他没有如莫初扬所愿松手，而是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凑上前与对方咬耳朵：“初扬……很疼吗？”
“他和你敌对，用游戏技能攻击了你那么多次，把你弄得伤痕累累，你可从来没有怨恨过他，每次提起他时都笑嘻嘻的……真好奇你当初怎么能理直气壮问得出那种‘我是不是只在意他不在意你’的可笑问题，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的主角呢？”
“明明是你比较喜欢他，才对吧？”
“为什么呢……初扬？为什么现在对着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呢？是因为你其实就喜欢跟那种表里如一正直善良的人交朋友，我对你来说，太虚假、太伪善了？”
“还是因为你不怕受伤，却怕疼，在游戏世界里你能屏蔽自己的痛觉，所以无论他怎么伤害你，你都不在意。而在这里，你就屏蔽不了痛觉了？”
“……很疼吗？”
他不厌其烦地摩挲着对方身上自己制造出的伤痕，絮絮抱怨着，明明说着让人心头发冷的话，语气却是轻柔温和的。割裂感过于强烈，以至于莫初扬差点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耳中听到的内容：
“好没用啊，初扬。”
他笑着说。
“你不会要怪我弄疼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