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通。
武星黎打完一次，祁瑾的电话就回了过来：“什么事？”
“谷亭亭来了。”武星黎言简意赅的概括。
祁瑾：“......谁？”
“你的耳朵是摆设吗？”武星黎靠在大厅的柱子上，边给祁瑾打电话边观察柱子后的对峙情况：
“你前女友。”
“不是。”祁瑾反驳的极快。
武星黎平静地陈述她的感受：“那她可能是奔着当你现女友来的。”
“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回来吧。”
艾导没有明确要求祁瑾的动向，这件事只有祁瑾自己的想法才能当作决定。
“我事先提醒你一句，谷亭亭状态有点......”武星黎仔细估量了下谷亭亭的眼神和举止，又评估了下旁边一直在温柔劝慰的医护人员，总算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词：
“病态。”
她看了眼面前比她上班还早的摄影老师，她刚才下楼时他忙着记录谷亭亭的一举一动，等她出现在一楼，摄影师又跟了上来。
祁瑾似乎并不意外：“她父母在吗？”
“我不认识。”柱子后，谷亭亭的目光似乎一直聚焦在她这边。
这让武星黎很不舒服。
“且没有人像。”除非在医护人员里面。
谷亭亭已经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医护人员的努力宣告失败。
“我知道了，我尽快回来。”祁瑾说完这句就迅速挂断。
武星黎则是继续靠着柱子沉思，她并不熟悉谷亭亭，但她今天莫名的注视令她警惕。
她打通了手机里另一个号码。
“星黎？你要下来玩吗？”寻霜那边吵吵闹闹，不过她的声音总能压过一切吵闹，准确无误的闯进接收它的耳朵。
“不，我想问你点事。”武星黎拒绝了她的邀请。
寻霜说：“啊？什么事？你问！”
“谷亭亭，你知道多少？”武星黎是真不了解这些事。
“谷亭亭？”寻霜在脑子里搜索了下，“祁瑾前女友？”
“对。”很好，看来寻霜清楚她。
寻霜那么沉默了很久，然后问：“星黎啊，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问祁瑾的前女友吗？”
“有什么问题吗？”武星黎问。
“不，不！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寻霜突然提高了声音，武星黎只能把手机拿远一点，可接下来她的声音又变得很小，似乎是在捂着嘴说话，声音还有些闷闷的。
武星黎又把手机贴回耳朵边：“......是突然冒出来的。祁瑾那边公关做的也很仓促，反正在谷亭亭曝出聊天记录以前，我确实没听过任何消息。后面就是吵架了，反正吵了很久。谷亭亭的抑郁没有什么证明，但当时她的精神状态确实是被拍到不太正常。”
“这个可比宋咫那个可信多了。”寻霜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在她旁边一左一右跟着旁听的白茉和苏默林摸摸扭过头看她。
“公关仓促是什么意思？”
“就是当时发了一篇承认恋爱关系的博，发了后大概三五分钟就秒删。但还是被截屏了，后期又发了一篇澄清恋爱关系的文，然后过了半天又删。不过，明草做事确实有些犹豫过头，听说他经常到处纠结，发了微博秒删然后又再改一句话发这件事在他家挺常见的。”寻霜说：
“他家粉丝之前也经常调侃嘛，第一版第二版第N版这种。结果这件事上还这么搞，当然后面不管怎么公关都没用。然后就没下文了。”
“谷亭亭的话，当时在医院闹完自杀后，听说被她父母强制送出国。然后一直住在国外......”
“......”
寻霜不说话了。
诡异的停顿吸引了武星黎的注意：“怎么？”
“等等，”寻霜的声音有些发抖：“星黎，你不会遇见她了吧？”
武星黎：“......嗯。”
“！！所以！！”寻霜的嗓子像蹦极一样，上一秒还在最低点，下一秒就高到升天：“导演是因为她在这才安排我们来的吗！！”
“这个国外就是谷亭亭去的那个国外！！！”
“哇，艾导果然什么都算好了！”
武星黎：“......我觉得不是。”
她感觉谷亭亭要是在这里待下，导演会比祁瑾更破碎。
旁边的摄像师都听见了寻霜漏出来的声音，忍不住替导演默哀。
这是何等岌岌可危的信任。
“她好像是自己看了节目找上门来的。”这事如果和导演组有关系，导演大概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嘴脸。
“她自己找上门？嗯？”寻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子一抽喊出一个名词：“新欢旧爱修罗场？！”
“？”
旧爱她能理解。
新欢是什么鬼玩意。
这个词要两方俱全才能成立吧。
“新欢？”武星黎一头雾水。
“对啊对啊！”
“......你说谁？”祁瑾走得最近的人......
“苏默林？”
武星黎都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祁瑾和苏默林经常凑一起，似乎比较聊得来。
“啊？大帅怎么可能？他一看就是钢铁直男。”寻霜聊到忘记了旁边还有个她认为钢铁直男的苏大帅，“祁瑾和你怎么看也比他和大帅像吧！”
“我觉得你这个答案比我的还要恐怖。”正主有被震撼到。
“你们在说什么啊？”白茉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旁边传来。
“没事没事，所以，她现在真的在那对吧？”寻霜咳嗽两声问。
“说起来我好久都没看见祁瑾了。”眼前除了三个显眼包在繁华大街昏暗的街角当完美的人形立牌，还有和她并列前排看戏的白茉和苏默林，她在人群里已经找不到祁瑾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待在最前面。后面人多一层他就往后退一层，直到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然后寻霜就看不见他了。
“他现在应该已经要回来了。”武星黎揉着发胀的眼眶，慢慢说。
“哇！那岂不是只有你们三个！”寻霜感觉自己的耳朵简直要化作翅膀，带着她飞回城堡见证一场好戏。
“是，他们两个。”武星黎郑重撇清关系，然后拒绝继续帮忙完善这种把她扯进去的离谱谣言。
她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寻霜艰难的在搞笑剧和肥皂剧里选择了肥皂剧。
“我要回去了！哥，收拾收拾，咱们准备溜！”她对自己的摄像老师积极举手。
正好那边的千金也有些站累了，这群人不认识艾老头子，体会不出她身上这幅蒙娜丽莎的奥妙之处。
这让特意下凡的千金非常失望，甚至当有人因为欣赏她的美貌而来拍照的时候，她都觉得有点不得劲。
所以当寻霜提出这个建议时，千金也想着到此为止，让自己的演出落幕算了。
“过来扶我一下，我也走。”千金款款伸出一只娇嫩白皙的手，“嗯哼？”
“……”
哼你个鬼啊哼。
当公主下马车呢？
寻霜翻了个白眼，在旁边的男生伸手之前勉为其难接过了她的手：
“快点。”
“哎，你们要走了？为什么？”霍深依旧意犹未尽。
舟行的脚步已经下意识偏向寻霜的方向。
“他们都不能品味我这幅画的奥妙，没意思。”千金撇撇嘴。
“你呢？”霍深觉得寻霜和他一样，也是爱热闹的人。按感觉说，出去聚会寻霜都是喝得最尽兴，最后一批走的。
她居然会提前离场？
“我想回去，”寻霜直接宣布了新得到的消息：“听说谷亭亭来了！”
“谷亭亭？”霍深穿着高跟鞋蹬蹬蹬跑过来：“祁瑾前女友？”
舟行小心的穿着高跟鞋绕过下水道口子。
“节目组安排的？”大家的反应都是同样的。
这么损的事一定是节目组暗地下的棋。
这一期在这等着呢！
“呃，好像不是。”寻霜挠挠头：“好像是谷亭亭自己来的。”
“自己来？”白茉听到的消息现在才得到盖章认证，她问：“可是她和祁瑾不是闹翻了吗？”
她记得不是撕破脸才离开的吗？
“就是自己来的这里，”寻霜焦急的想拦下一辆空车，她一边说：“现在祁瑾已经赶回去了。”
“这个有点意思哈。”霍深摸着下巴说。
不过三秒后，霍深当即说：“呦西，我现在就回去！”
他贡献热闹的时间已经够了，祁瑾和谷亭亭当年那风驰电掣般的感情戏，他可不能错过。
苏默林：“......”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的存在，经纪人的公关工作才会难上加难。
“咱们走吧？”霍深问舟行。
舟行虽然不是很想凑上去，他觉得这件事可能会让祁瑾很尴尬。但是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继续穿着高跟鞋站在这里。
他脚已经开始发痛了。
“好。”
六个人打了三辆车，把自己和摄影师塞进车里，除了白茉和苏默林那一车，其他两辆都极有默契的对司机师傅说：
“哥，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