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叶冷霜直接将手机递给叶雪霜，眼眸中尽是压制到极限的杀意。“这是叶墨的手机，有你想要的答案。”
叶墨是个很聪明的人。
手机上很多记录，都在他第一时间删除掉。
这良好习惯，在叶凡死后没有继续保持下来。
叶雪霜看到自己和叶墨的通话记录后，不解问道：“二姐，这些通话记录，都是我打给弟弟的，有问题吗？”
叶冷霜强忍着怒意，颤抖着身躯，周围的温度直降到零度。“是你打的没错！可能你还不知道，有一个电话，我正好听到，他迟迟不接，我还以为他人不在，手机忘了拿。
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的吗？
那是诈骗电话！”
叶雪霜这才想起第二次打给叶墨的电话。
“那天打了好几次，然后就发现打不通了。”
叶冷霜一听，立即回想到叶墨那天细微的小动作，当时自己还很不在意，完全没放在心上。
现在倒是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了。
“他怕露馅。”
“他偷偷把手机给关机了。”
“他还用考龙夏修大，压力大，对我一个劲倾诉，我还骂了叶凡，不，是弟弟。”
说到这叶冷霜眼眶都红润起来。
叶雪霜这时，心中本不愿相信，变得迷茫，渐渐开始接受这个真相，小声抽泣起来。
“柳副院长，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很想杀人，所以你最好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否则就永远不用开口，反正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真相。”说到这的叶冷霜，终于忍不住流下悔恨的眼泪。
柳副院长那还敢有所隐瞒，自然将叶墨的威逼利诱全都招出来。
甚至拿出后面，他偷偷录下的录音。
“你就继续配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懂吧？”叶冷霜语气冰冷说道。
“懂懂懂……”柳副院长都有一百岁，经过灵气复苏的末世最初期的一批人，怎么会不懂现实的残酷，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无非就再配合叶墨演几天戏，然后收了钱，把煞神送走。
“二姐，为什么不杀了他？给叶凡！不！给弟弟偿命？”叶雪霜不解问道。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再者你不觉得，这由始至终都是个畸形吗？难道就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现在杀了他，爸妈，大姐，妹妹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或者说，谁都有可能是那只黑手，特别是爸妈！”
听到这的叶雪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里现在由你盯着，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叶冷霜其实是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把叶墨给杀了。
事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那一剑穿喉的画面，又在脑海浮现出来。
……
宿舍大楼外，一双眼睛已经盯着姜凡，还两着等的宿舍，盯着看了四五个小时。
张家爱没有把这事，告知给任何一个张家人。
同时也在学校对面买了房。
她觉得过去的无法挽回。
她当下肯定要竭尽全力弥补。
不敢奢侈等来他的原谅，至少要保护到他，成长到能独当一面。
姜凡不知道张家爱，已经盯着他所在的宿舍看了很长时间，依旧在埋头苦炼制淬灵丹。
原本以为会烦心上一段时间。
那怕没张家爱的纠缠，以叶冷霜和叶雪霜对叶墨的宝贝程度，一定会不断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并没有，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有序的方向进展。
……
叶家。
回到叶家的叶冷霜，无视一个个迎面走来的佣人，失魂落魄，身心俱疲，走着走着，来到地下室的楼道口，这里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叶家的禁忌。
或者说，在叶家说出一个“凡”字的同音字，都是一种禁忌，为此还开除十三个佣人。
叶冷霜看着这间，地下杂物间，抬起的手，刚触碰到门，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瞬息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随后是一目了然的单人床，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被子。
高跟鞋往里头一迈，踩在由于潮湿，导致地板瓷砖上，凝聚出一滴滴水珠，汇聚成一片片水痕上。
老旧的床头柜上，有一张全家福，虽有相框保护着，但过度潮湿环境下，早已经发霉。
全家福前有一盆多肉盆栽。
现在已经腐烂发臭。
这还是叶凡回到叶家，全家拍的唯一一张全家福。
至于这盆多肉，则是她们六姐妹故意羞辱他，还说是她们六姐妹，出钱买的最好盆栽。
叶冷霜记得，叶凡当时笑的多高兴。
从这盆多肉腐烂的程度，不能看出，叶凡将这盆多肉照顾的很好，她甚至还时常，看到叶凡将这盆多肉去晒晨光。
每次见到，心中都会暗骂他一句白痴。
回想起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叶冷霜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滴流。
同时也想起叶凡回家的第一年，特别是回家的第一天，简直就是多事之秋，各种让人恼火的事，像海啸般找上门，想挡都挡不住。
特别是六姐妹，的内衣内裤在叶凡的床底下找出来。
才将他赶到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杂物间。
叶冷霜还记得，叶凡那天要求调查监控自证，然而全都被人删的干干净净，还是爸爸动手抽了他一巴掌。
“二妹，你怎么突然想来他的房间？不觉得晦气吗？”
叶冷霜先是一惊，听到是大姐叶寒霜的声音，头也不回拿起全家唯一一张只有叶凡的相片，忍不住说道：“错了！我们都错了！”
叶冷霜这话不是说给叶寒霜听的，而是给叶凡听的！
可已死！
不！
骨灰都被冲入马桶的人，怎么能回得了她的话。
叶寒霜冷着脸，在等叶冷霜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看到转过身已经两眼哭红的妹妹，想要质问的话，哽咽在喉咙发不出声来。
特别是叶冷霜手里，那张全家唯一一张只有叶凡的相片。
因为叶凡回到叶家，只拍了一次照片，而且还是全家福，后来她们六姐妹全都把那张全家福撕了，烧了，爸妈在一个月前，将属于他们那张全家福也烧了，至于叶墨，貌似从未在他房间看到，所以这是全家，唯一一张只有叶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