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祖籍是山东的。”
“哈哈，那离得还挺近的。”
“马探长，咱们要不先了解一下案卷？”林子渊提醒道。
“啊，好好，好的，林秘书。”
李肆这时，瞅了一眼他的办公室。
中间一个大大的老板台，旁边是一个法式书架，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幅魔都地图。
他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大皮椅上：“哎，舒坦，舒坦啊。”
“这就是铃木熏子的卷宗。”林之渊拿了一个档案盒过来。
李肆拿起卷宗，假模假式的看了起来。
“哟，还是个日本妞，长得挺漂亮啊。”李肆口无遮拦。
林之渊心想：你要是知道她是前法国总领事的情人，不知道你还敢不敢这么说，哼！轻浮！
“是的，她叫铃木熏子。在湘北上的高中，大学就读于法国里昂，主修国际关系法。毕业后来到了魔都，因为她讲了一口流利的法语，人长得也十分漂亮，还非常善于交际，就被录取为法国领事馆的雇员。”林之渊介绍道。
“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她怎么死的？”
“情杀、他杀、自杀都有可能，现在线索还不多，不能确定。”
林之渊：这不是等你来确定她怎么死的么？
郭旗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让这货一直带节奏，案子就没法查了。
“验尸报告有么？”
“有有有，在这儿。”
“哈哈，郭老弟，我不认识字，你帮我念一下。”
郭旗云气的心痒痒，这他么还真是个大爷！
“死者铃木熏子，女性，二十六岁。”
“从死者肺部的大量积水和黄浦江里的水质对比，经过浮游生物和矿物质鉴定，确认死者肺部的积水是黄浦江水。”
“死者身上的细胞组织没有变色现象，死者胃部发现少量酒精残留，并且生前曾经受到性侵害，下体有发现精液。“
“身上取出手枪子弹5枚，系死者致命伤。”
李肆瞅着验尸报告，眼珠子突然瞪老大。
他一指报告中“死者生前曾遭性侵害”这一行，扯着嗓子嚷道：“瞅瞅，这不明摆着是情杀嘛！啥样的正经老娘们儿能遇上这种倒霉事儿？指定是有人因为爱恨情仇，下了黑手呗！”
郭飞云在旁边冷静地看着马三儿，他摇了摇头：“马探长，性侵害这一事实确实显示了死者可能有啥感情纠葛，可咱不能就凭这个一口咬定是情杀。说不定是凶手想掩盖真正动机故意搞的鬼呢。他杀的可能咱也得考虑进去。”
李肆听后鼻子一哼，手一挥：“哎呀妈呀，老弟你想那么多干啥？这不就是个情杀嘛，哪个老爷们儿能受得了自己媳妇儿背叛呢？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咱接下来找到和死者有感情瓜葛的爷们儿，这案子就破了呗！”
郭飞云瞅着马三儿一脸肯定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他觉得马三儿的判断太草率，证据还不够充分。
他决定接下来的调查得更加仔细，免得被马三儿的草率结论给误导了。
“马探长，咱还是得再深入调查一下。这案子可是关系到人命关天，咱可不能轻易下结论。”郭飞云劝道。
但马三儿却满不在乎地咧咧道：“哎呀老弟，你就是太小心了。咱当差的，有时候就得有点胆子，敢下结论。你放心，跟着我马三儿，这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林子渊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深知马三儿的胡乱猜测竟然无意中触及了案情的一些敏感点。
为了转移马三儿的注意力，以免他继续深入触及到更加核心的秘密，林子渊决定故意引导话题。
他清了清嗓子，插话道：“马探长，郭警官，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肆一挑眉：“哟，林老弟有啥高见？快说出来听听。”
林子渊故作为难地开口：“我听说铃木熏子可能参与了某种…嗯…肉体交易。这种交易往往牵扯到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和金钱往来，说不定这就是案情的另一个突破口。”
“哎呀，说的有道理”李肆一脸贱笑地说，“这个小日本女的，长得还挺水灵的，这要是不做那种生意，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林子渊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引导奏效了，便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调查？这事儿交给我就行了！” 李肆一拍胸脯，“我敢打保票，她肯定是在做那种生意。”
说完，马三儿站起身来，一脸得意地哼着小曲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子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李肆忽然又折了回来，一脸贼兮兮地对林子渊说：“林老弟，我刚才想了想，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去最好的窑子…啊不，最好的酒楼喝花酒！”
“啊，对了林秘书，我们办这个案子，有没有特殊经费啊？”
“呃……有。”
李肆一伸手，直接就死皮赖脸的要钱……
林子渊无奈地看着马三儿，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了马三儿。
“马探长，这是局里拨的特殊经费，用于案件的调查和线索收集。请你妥善使用，记得报销时要提供明细。”林子渊严肃地说道。
李肆接过钞票，笑得合不拢嘴：“嘿嘿，林老弟，我办事儿，你放心，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加钱嘛，哈哈哈！”
说完，他乐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
林子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肆出了门之后，正值华灯初上，他直接上了个黄包车。
李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象着晚上的旖旎时光。
不久后，黄包车停在了北四川路的一家叫“风月庭”的东洋妓馆前。
北四川路就是东洋妓馆的聚集地。
东洋妓馆大都是接待日侨和日本军人，也兼而接待华国人。
李肆大步走进妓馆，顿时被一股浓郁的脂粉气包围。
他环顾四周，只见馆内装饰精美，各色佳人穿梭其中，笑语盈盈。
“欢迎光临！”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迎了上来，用生硬的汉语向李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