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味？”
传音符的另一头，贺清羽安静的听完自家大女儿的吐槽，微微歪了歪头。
“我倒是听说过之前流传的一个邪教禁术。”
“是什么？”沈知念瞪大双眼，我靠还真是。
贺清羽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来：“换皮。”
不需要灵力支撑，知晓咒语将其刻在需要浸泡的木桶上即可，而达成换皮的要求也相对简单。
不过是换皮双方都需得经历一次剥皮。
用小刀，将背部脊椎处的皮肤划出一条开口，再慢慢用刀沿着四周，将皮肉分离，挑开。
直至一张完整的，连头发都没有损失半分的人皮得手。
若只是双方自愿承受痛苦，互相交换都罢了，变态年年有，喜欢这么自虐也没人会阻止。
问题是，换皮成功的最后一项要求，便是要两人之中的一个，放干身上的血液。
让另一个人在提前备好的，刻满咒语的木桶里浸泡全身，最后在这血池当中，进行皮肤融合。
最后成功之人便能取代对方的身份，是个极其血腥又违背天理的做法。
贺清羽拧了拧眉：“不过当初的修仙界一直都是以灵识辨人，这道禁术既要忍受非人的痛苦，最后也只能欺瞒凡人罢了，并不受欢迎。”
没人会想不开，折腾这么多，真实身份依旧人尽皆知。
况且这人皮的主人被放血后，早就死的都不能再死了，人皮自然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死人味。
这道禁术的研制，本就是夺舍的垃圾版替代。
既瞒不过天道，亦瞒不过携有一丝一毫灵力之人，只能自欺欺人。
鬼知道修仙界都没了，这玩意居然流传了下来，偏偏如今倒是能起到作用了。
沈知念：“……”
知道这些偷渡者都很畜牲，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畜牲的程度已然是刷新了下限。
段听寒&方无霜：“！！！”
怪不得傅修远丑到不是一个图层的，感情是因为他身上还有披着人皮的畜牲的基因啊！
要不是傅夫人的基因死命拉回来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比现在更丑。
贺清羽解释完，突然严肃道：“使用这项禁术之人，就一定得在他死之前，将他身上的皮销毁。”
段听寒哪听过这个啊，倒吸一口凉气：“为，为为什么啊？”
沈知念一脸握草的拍了拍他的肩：“还能为什么，他既然在世人眼里取代了原主的身份，那么若是让他到死都还披着这层皮，这些罪孽都会算在原主身上的。”
那不得冤死，本来就已经被剥皮，放血，惨死了，到头来还得背锅。
背锅都算了，尼玛这是要遭天谴……哦，不是，是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的。
都别想有下辈子了。
贺清羽赞同的嗯了一声：“若是可以，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这些反噬也会转移到协助他换皮的偷渡者身上。”
方无霜默默提问：“那……傅夫人……？”够了，这次她是真的可怜这个爱哭的墙头草了！
原本只是在丈夫跟小儿子，与傅观辞这边做出取舍，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跟没养在身边的大儿子生分也怪不了她。
但是尼玛，到头来，深爱的丈夫居然早就被替换掉了，连小儿子都是跟那脏东西生的。
最后站在俩脏东西这边，一同伤害……呃，虽然二师兄不在意，但也算伤害吧，一同伤害了爱之结晶大儿子。
哦，前段时间，这个小儿子已经在想着该怎么要她的命了。
此问题一出，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沈知念咯噔一下：“完了，这种注定要伤害无辜女士的事……”
不管真相告知与否，傅夫人都注定要受到伤害。
告诉了，只怕要恶心崩溃到吐血，此傅怀仁非彼傅怀仁。不告诉吧，还得遭受丧夫丧子之痛，地下的傅怀仁本人只怕也得崩溃。
为什么偷渡者害的人，要承受道德的谴责的，却是他们这些正义使者？
为什么？！！！
看几人纠结，贺清羽轻叹一声：“不是还能托梦？别担心，为师会想办法再去一趟地府。”
虽然这傅怀仁死亡时间也足够长了，算上傅观辞的年龄，他死了至少有二十几年。
不过死亡身份代替了那个换皮的小人，其他人不信，他自己肯定会因着执念，而争取留在地府。
加之如今地府改革，比之前寻方无限还方便许多。
就是吧……害，对不住了，阎王老弟。
———
“阿乡，阿乡！”沈知念似一阵风飘过，直挺挺的穿过了扎实的木门，“我跟你说，惊天大秘密，那个傅怀仁居然是披了一层你生父的皮的小……呃人……？”
男人正准备出浴，随手搭至一旁支架的巾帕上，露出了结实强劲的上身，晶莹的水珠沿着那张清隽的面庞缓慢滑落，薄唇紧抿，一再往下。
身材精瘦有力，宽肩窄腰，格外禁欲诱人。
沈知念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腾的脸色迅速蹿红：“！！！”啊啊啊啊啊老爹救命，她把师弟看光啦！！！
不对，她为什么没注意时间，这是晚上了啊啊啊啊啊！
都怪这个状态习惯了。
有生之年，沈知念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体会到了一回羞愤欲死的情绪。
顿时一整个吓得魂都飘了，捂着眼一通乱飞，砸到不知哪个墙面闯了出去。
屋内寂静一片，傅观辞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呼吸停滞了一瞬，连拿巾帕的动作都忘了。
过了好半晌，才快速的拿起巾帕围住自己。
偏过头，只觉得心跳异常，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连耳廓都是通红。
“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