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了江湖出身，虽然听过几次宅院里的话本子，却也没亲眼见过，虽说她很想一个飞跃跳出去嚎上一句“呔，禽兽，放开那姑娘！”，但评估目前武力不足，还不够她跑去揍人又及时闪开，便驻足看了一会儿，侧头问元月：“那谁呀？”
元月瞧了瞧，拉着云不了就要走。
云不了发现了她的紧张，挑眉间便跟了过去。
“那位是二少爷的好友，小余公子。二少爷是林侧妃之子，他喜欢那醉仙楼的花魁娘子，便是在那儿和小余公子成为至交好友的。”到了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元月才刻板而粗略地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说。
寥寥几句倒是让云不了觉得那个二少爷不是个好东西，再想想那个调戏丫鬟的小余公子，便觉得那也不是个好东西，而他们能在青楼里成为至交好友，那就更加不是好东西了。
不过……
“那二少爷叫什么？”
“咦，我没说吗？”元月只顾着躲避，几乎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全。
二少爷和那小余公子流连花魁床帐而成为至交好友的事儿几乎京里的达官贵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崇王府的威严以及那小余公子不尴不尬的背景不敢大肆议论，背地里可不知道讥笑多少回了。二少爷回府好歹也知道避讳收敛，那小余公子背景雄厚又仗着二少爷的关系，也不知偷偷摸摸调戏了多少府里地位不太高的漂亮丫鬟了，丫鬟们愣是让他占了便宜还不敢闹，因为二少爷回到府上还是个要面子的。这要是闹出事儿来，二少爷当面不会怎样，可背地里阴损便防不胜防。前些年便有个意图跟王爷告状的丫鬟不明不白地死在后花园的池子里，至于为什么，下人间自有一些传递消息的门道，明面上却是不能说的。
元月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后也只是干巴巴地说道：“二少爷叫方毕泙。”
“哦——”云不了大致记了一下，瞧着元月略有惧怕的模样，觉得这二少爷应该是挺坏的。
她还暂时不想管太多事情，可又觉得不管又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又问元月：“你觉得是五少爷厉害些还是二少爷厉害些？”
元月一愣，不知她想干嘛，只答：“五少爷是奴婢的主子，自然厉害，可二少爷终究是少爷的哥哥。”
云不了没怎么听明白元月的意思，只是大致懂了，就算搬出方毕清来也是个不起作用的。
于是又问了：“邱侧妃和林侧妃哪个厉害些？”
“邱侧妃和林侧妃哪个厉害些？”
“邱侧妃的父亲官居二品，林侧妃的父亲为从二品，若是论此，当是邱侧妃厉害些。”
云不了有些迷糊了，她是问哪个娘娘更厉害，这小丫鬟来一句谁娘家的爹爹更厉害，莫非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内院也用得上？她觉得元月应当是个清楚的，便说了“好”。
于是两人兜了个圈，走了个捷径再次去了邱侧妃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