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为难地搓着双手。
“这三十多万也太多了吧？能不能优惠点儿。”
这不光是顾北辰第一次见有人在法事上侃价，就连墨黎也没见过，这个老板多少有点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顾北辰也不想欺负老实人。
“那这样吧，你把你牛肉宴的配方告诉我，我就不收你钱了。”
老板更为难了，他踌躇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
“三十万就三十万，你给我一段时间，我凑出来给你。”
顾北辰点点头，接着说道：
“那么这23个人的问题就算解决了，其他的呢？”
老板有点懵。
“什么其他的？”
顾北辰问道：
“你这店开了不止今天一天吧？其他食客如果听说今天的事儿，会不会来找你？更有甚者，会不会已经有人出事儿了，联想到你店里的肉，找上门来。你怎么处理？
还有你冰柜里的那些牛肉，你准备用常规手段处理吗？”
老板语塞了，顾北辰说的，也是他担心的问题。
“这，大师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你把秘方给我，我不收你钱，还保你这一切事情的售后，怎么样？”
此时老板已经没得选择了，23个人就要三十多万，在他这吃过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按照这个价格标准，他是付不起的。
因此，老板同意了顾北辰的提议。
如果这个问题后续解决不好，可能会面临无尽的麻烦，光是民事赔偿就能拖垮他。
到时候饭馆肯定也开不下去了，守着这所谓的秘方也没有用。
老板走到后面自己住的小屋，
墨黎小声问顾北辰：
“你干嘛一直跟老板要配方，你有时间学做新的菜了？”
做饭炸厨房的顾北辰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厨子有收集各种秘制菜谱的习惯，他的有间私厨火了之后，就不要别人的投资了，所以现在想从他那再拿股份，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菜谱换。算下来，再找几本我就是有间私厨的大股东了。”
墨黎看着顾北辰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有些同情老板，可转念一想，顾北辰要的也并不是很离谱。
如果不是他们，放任老板的店这么发展下去，迟早要出事，几条人命肯定是跑不了了，连老板最后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他们帮老板化解了这劫，便是结了因果，让老板花钱了却因果，也是对他好。
墨黎有点儿好奇地问道：
“这本食谱折算下来值三十多万？”
顾北辰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不止，怎么我也得卖个五十万才行。”
说话间，老板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你们要好好保管。”
顾北辰毫不客气地接过笔记本，放进了乾坤袋。
接着，他拿出手机给陆铭打了个电话，将饭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如果后期老板有驱邪的需求，让他下山帮忙。
陆铭当然不同意。
“我上下山一次要走四个小时，这老板家要天天有人找麻烦，我不得累死？”
顾北辰没理会他的抱怨，话锋一转。
“特殊小队新的执法标准已经快批下来了。以后在抓那些品质不良的方外之人，可以不用非得等到抓现行，凭借道术推断出来的，可以当做抓捕依据。详细的证据，只要审判的时候补充齐全就可以了。”
对面的陆铭沉默了，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顾北辰说的这件事，陆铭从当上队长后就开始向上反映，但一直没有实现，没想到顾北辰一个多月就快搞定了。
他理解顾北辰这时候说这个是为什么，说到底，陆铭才是特殊小队真正的队长，顾北辰帮特殊小队，就是帮陆铭。
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现在他让自己给他善后一件灵异事件，自己还怎么能推诿。
陆铭屈服了。
他先是在电话里对顾北辰表达了感谢和敬意，然后又拍着胸脯保证，饭馆这事儿包在他身上，毕竟伏魔卫道、保护普通民众是他们这些道门中人应尽的义务。
顾北辰就喜欢跟聪明人聊天，听到陆铭答应，他也变得很大方。
“不让你白干，有报酬的。”
陆铭听到顾北辰这么说，想到对方是财大气粗的集团财阀，心里得到了一些平衡。
但当电话结束，陆铭看着微信里的200块钱红包时，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崩塌了。
顾北辰去打电话的时候，墨黎留在屋里询问老板，关于供货商的情况。
如果老板没问题，就只能一层层地往上查。
老板把供货商的名片给了他。
“我没去过他们工厂，因为我牛肉用量比较大，所以每次都是直接打电话让他们送。”
名片上写着“酒泉市牛肉源头工厂 销售总监 王德发”。
市里离这有一段距离，墨黎和顾北辰决定即刻出发。
在走之前，顾北辰帮老板把那两冰柜的牛肉都处理了，这次没用阳火咒，毕竟要是把牛肉都烤熟，就没法做菜了。
顾北辰用了更柔和一些的祛阴符，最后用八卦镜将残余的阴气也吸收殆尽。
“好了，可以吃了。”
老板看着这些牛肉，脑海里还是刚才黑气翻滚的景象，尽管顾北辰说处理好了，他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吃了。
墨黎听老板说要将这些牛肉直接销毁，从小见不得浪费的她觉得太可惜了。
灵机一动，她也拨通了陆铭的电话，让他下山来取这两冰柜的牛肉。
“我四师兄那有空间符，你跟他要几张，一个大包袱就能装下这两个冰柜了。”
陆铭百般推诿。
“小师叔，你都说了是空间符，它只能扩大空间，但不能减轻分量啊。我就是个普通人，两个冰柜的加上肉，得六百多斤了，背上来我就交代在这了。”
墨黎提高了声音。
“这两柜子都是好牛肉，可以给我大师兄练手，省了有的人嫌弃他炒的菜是‘黑暗料理’。”
手机那边陆铭的声音一下变得含糊不清，大概是用手遮住了听筒。
“小师叔，我马上下去，粒粒皆辛苦，怎么能浪费食物呢，对吧？”
墨黎满意地点了点头，与老板一番商议，最终以一万块钱的价格买下了老板的冰柜和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