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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一如既往朝气满满的早晨，零站在山顶俯视繁华的璃月港，一时有些恍惚
距离急匆匆离开去寻找温迪的那天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发生的事情让她感觉像是做了个跨越几个世纪的梦
她将手放在胸口，新凝聚的内核正像心脏一般有规律地跳动着，昭告着过往的一切皆非梦境
“遵从自己的内心……吗……”
零闭上双眼，确定光翼锁定的位置落在往生堂内，发起传送，薄薄的光覆盖在她身上，眨眼间就带她来到往生堂内
“你来了”
钟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示意零坐在对面
“钟离先生是预料到我会来吗？”
“算不上是预料，只是昨晚瑶光滩上的异常太过突兀，让我很难不去关注”
零那副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破功，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哈，哈哈……您，您在说什么……”
“不必担忧，那种程度的异常已不是凡人所能感知的范畴，我不过是依靠神之心才注意到那里……只是没想到祂会对你这般在意，引得祂亲自出手还能全身而退，你是头一个”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虽然这确实值得我担心，但我更关心你有没有看到我脸着地落地的狼狈模样
钟离放下茶杯，看着零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一副思考人生的状态，偏着头想了想，露出微笑
“不过，不带任何防护措施从高空落下还毫发无损……这种手段我可以学习一下吗？或许对我的计划有用”
——所以你果然是看到了吧，果然啊
零低下头换成用交叠的双手撑住额头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都黯淡了几分
——等等，钟离先生刚刚说他的计划？他计划什么来着？
——他要卸任岩神，但是这和从空中落下有什么关系
零倏忽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钟离，钟离倒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有何不妥吗？……对了，你说过不愿意参与进来……”
“不，我改主意了！”嘴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零急忙找补道“我……我可以参与进来，但是，但是不要太指望我啊！我怕我会掉链子什么的……”
“不必担心，大部分环节我已经安排妥当，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你若有心，替我去看看那些人的动向，以备不时之需，如何？”
“目标是谁？……先等一下，我没有跟踪别人的经验，会很容易被发现吧”
“目标是愚人众的一位执行官，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提前接触他一下，也好有自己的判断。关于监视的方式……”
钟离稍稍停顿，似是犹豫却直视着她道
“你并非常人，甚至强过璃月的仙家，应该具有些特殊的能力做到这件事”
零往椅子上一靠，有些挫败
“好吧，您猜得没错，但我只有在白天才能做到控制光线隐去身影……”
“并不需要时刻跟随他们行动，对我而言，这部分情报并不重要，但这也许可以帮你了解他们……或许你曾在别人身上用过类似的能力，可以探查对方的过往记忆”
零瞪大眼睛，接着表情皱成了一团
“……呃……您怎么知道？”
“你真的拥有这种能力？那位酒鬼诗人说起的时候我尚存怀疑，如今竟是我孤陋寡闻了”
“……好吧确实，我可以做到，但能不能不要套我的话啊！”
钟离拿起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上茶水，端起来轻轻吹了一口气
“我可没有，是你自己先说出来的”
“……好像……确实？”
零身上的亮度更低了，上半身向前倾倒趴在桌子上，物理意义上地灰暗了
钟离拍了拍零的脑袋表示安慰
“若是我有别样的心思，你这般松懈透露出自己的底牌是可能要了你的性命的”
却不想零瞬间坐直身体，不假思索道
“但我知道钟离先生没有别的心思，您若是真想要了结我，那晚我能量用尽的时候大可以取了我的性命”
清透的蓝眼睛里不掺任何的阴霾，那份坚定和信任并不作假
钟离阖上眼睛，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之后的事便由你自行决断，无论结果如何，且当作一次历练……近来有些许忙碌，且让我休憩片刻吧”
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道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钟离直到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睁开眼，为自己添上些茶，端起，垂眸看着杯中的涟漪逐渐平息，长叹一声，又将茶杯放下了
“若真如我所想……便帮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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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接下了钟离的委托
接下来的几天，零没再见到钟离离开房间，而她则重新顶着“零羽”和“凛羽”双重身份重新出现在璃月港内
不同于之前以凛羽为主四处“恐吓”璃月港的居民，这次她更多以零羽的身份出行，为的是接触那位目标执行官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代号“公子”
零原本是不想接触愚人众的，毕竟为数不多的印象都不是那么美好，但当她遇到这位代号公子自称达达利亚的执行官的时候她产生了一些怀疑
——他真的是执行官吗？还是说我对愚人众的印象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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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很简单的
零这天还是照常去万民堂干饭，回来的这几天她饭量见长，价格亲民实惠种类多样接地气的万民堂成了她最常跑的地方
这天照常干饭的时候一个人坐到她对面，零正吃得开心，也没分多少注意力给那个人，直到第不知道多少次听到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影响她干饭才忍无可忍抬起头
就这样，一头橙色头发的男人进入了视线范围，对方发现零盯着自己，左手满把握抓着筷子右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得像个纯天然憨憨
“抱歉打扰到小姐了，我刚刚开始学习用筷子，还不太熟练”
零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这么具有识别性的外表肯定是那位目标执行官，但这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执行官门槛这么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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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零向往生堂的方向走，公子也跟在她后面走
零顿住脚步，抬头看着身后那人
“这位兄弟，我们应该不认识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我也没想到往生堂的客卿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零深吸一口气，面色冷下来，语气不善道
“你是在嘲讽我吗？”
“哪里哪里，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看你的年纪也不比家中的弟弟妹妹多很多。而且纠正一下，我没有跟着你，我们只是刚好顺路”
“顺路？”
“喏，看你这么警惕我，取得一下你的信任也无妨，那边那个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岩上茶室
零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你去哪里与我何干？我感觉你不安好心”
“初次见面而已，小姐，不要这么警惕嘛”
“你……”
零刚想说愚人众这么殷勤肯定不安好心，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应当是不知晓对方身份，不能说漏嘴，于是一跺脚鼓起腮帮子，用自认为的恶狠狠的语气道
“你，不许跟着我！我讨厌有人跟在我身后！”
“好吧好吧，我在这等小姐你先走，总可以吧？小姐可不要生气了”
零跑了几步，转念一想放慢了脚步转为快走，还不时回头看几眼公子的位置，确认对方没有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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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散漫地靠在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零远去
“真是警惕，怪不得收集不到多少情报，看来要打探往生堂的事情还是要从那个少年身上入手啊”
树冠之上，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公子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该进行我们自己的工作了……毕竟用璃月人的话来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