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杀的。”贝妄开口说，“刀是我换的。”
“看来你和她感情也没有很好啊。”上官颢忍不住嘲讽他。
“我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杀她。”
“你是为了杀我？”贝婪质问他，“怪不得啊，我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来厨房，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和她温存。”
贝妄笑了笑，“是你太单纯。”
贝婪不屑地一笑，“就算是这样，我至少没死。”他伸长了脖子，脸上全是对贝妄的嘲笑，“不像你，你已经输了。还有你江舟，你们都是输家。”
陈歌没惯着他，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牙都碎掉了几颗，“欠揍。”
贝婪吐出那些带血的碎牙，“趁着公爵没死，你们就没想过去问问他吗？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江舟翻进去之后公爵会攻击他。”
很快，矛头又指向了我。
“他是唯一一个人类，公爵被软禁了两天，肯定饿啊。”上官颢站出来帮我说话。
“纸条上都没写我们的真实身份，那么肯定以另一种形式告诉我们了。我摊牌，我想过杀了这个家的所有人，但是我没本事，我认了，我可以忍。但是我没想到你们比我下手的更快。”贝婪说，“陈歌，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
陈歌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他松开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不是凶手，但我不是没有那个心思。贝妄，现在可以把公爵放出来了，林念说得对，时间不多了。”
贝妄看了一圈儿，打了个响指，书房的门自己开了。公爵看见客厅的灯亮着，疯一般地冲了下来，他现在的样子，和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你们并不是想让他死，你们得让他活着，你们为什么要让他活着呢？”贝婪看着公爵自然自语，“你们需要他，你们在利用他，谁会这么狠心呢？”
上官颢问：“珍妮的尸体呢？”
“在她房间里，她的确死了。”贝妄说。
公爵今晚并没有发疯，倒是出乎意料。
林念大着胆子走上前，“他之前发疯，应该是受了某种药物的影响，这个家里碰药的，只有我和贝妄。”她看向贝妄，“珍妮的药，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怀疑我吗？”贝妄看了眼上官颢，递给林念一个眼神。林念看向旁边的上官颢，他索性不藏着了，“是我换了她的药，可是最后的补刀不是我。”
“看来大家都有嫌疑啊。”贝婪说，“林念，你也去过花园，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好吧，”她摊了摊手，“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贝婪笑起来。
“药渣。”她承认道，“不恨她是假的，是我和上官颢联合动手换了她的药，没有我，上官颢也完不成这件事。”
“都说自己没有补刀，那就奇了怪了，那会是谁呢？”
突然，公爵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嘴里喷出大量鲜血，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十秒，他的眼珠就爆开了，血溅了旁边的贝婪一身，两颗眼珠子的碎片还挂在他的脸上。
公爵真的死了。
“药物作用罢了，他本来那天晚上就应该和珍妮一起死的，但是凶手很聪明，他吊着他的命，这样我们就不会认为杀他们的是同一个人了。”林念说。
“同一个人？”陈歌说。
“是啊，同一个人。”她的目光扫射了在场的所有人，“是吧贝妄，还不说实话吗？”
贝婪看向他，“果然是你。”
贝妄勾了勾唇，“江舟怀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承认了，只是你们都没想到，两个人都是我杀的。”
“你这么做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利益吧？”我说，“你和这个家族之间，应该有些关系，让我猜猜看，是因为上官颢？”
“没错，我是来复仇的。”他看向上官颢，“你不会忘记了吧大少爷？那个被你打到奄奄一息的黄色小卷毛。”
上官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原来是你啊，丧家犬。”
“是我对你下的药，可惜你被林念救了过来，要不然现在暴毙身亡的人就是你了。”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匕首，张开嘴刺了进去，鲜血喷溅，桌上白色的花朵都染红了。
“凶手推出来了，结束了吗？”我问。
“后台需要时间来整理数据，不着急。”陈歌说。
看着一地的尸体，真是令人头疼。
“还没结束呢。”贝婪挟持了林念，手枪抵在她的太阳穴处，“枪里是银子弹，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差点忘了，你才是真正要和他们争利益的人。”我说，“杀了林念有什么用，上官颢还在呢，你不打算一起杀两个吗？还有我和陈歌啊，我们可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觉得我们出去之后，会不会放出消息呢？到时候，凶手只是你一个人，你甘心替贝妄背锅？”
“那我就一起杀。”他立马扣动扳机，我们还没作出反应，林念比他还要快，那颗子弹打进他的胸腔里，伤口处涌出大量的鲜血，稀稀拉拉地掉在地板上。最后，他猩红着双眼朝后倒去。
“这下是彻底结束了。”林念擦了擦脸上的血渍，“都休息吧。”
我和陈歌站在二楼走廊上，趴在栏杆上闲聊。看他掏出一根烟，我也伸过手，“我也要。”
“少抽点烟。”他拿我没办法，还是给了我。
我摸了摸裤兜，摸到了之前徐末送我的烟斗，还是那么扎手，黄绿宝石堆砌在一起。
“谁的？”陈歌看着这个烟斗问。
“徐末给的。”
“他给的东西少用。”
“怎么了？”
“没什么。”他拿过烟斗，往里塞了一根烟，擦了根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
“让我少用，你自己怎么还在用。”我笑了笑，把那根烟捏在手里把玩着，烟丝被我捏出来了些，有些发黑。
他没说话，一味的抽烟。
“咳咳……咳！”他开始剧烈咳嗽，不一会儿，开始口吐鲜血。
“我……”他抬头看向我，却发现我一脸笑容地看着他，“还喜欢吗？这次的烟，味道和平时不太一样吧。”我向他展示手里黑色的烟丝。
“是你做的？你下的毒？”他不敢相信是我背刺了他，我也大方承认，“是我，下一次，不要再这么相信我了，我知道你还有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相信江舟。都让你别信我了，你怎么还相信我啊。”
“我乐意。”
“砰！”一个人影从我们面前闪过，径直地摔死在客厅地板上，鲜血和脑浆洒了一地，现在客厅地板上全是黏糊糊的血液。
陈歌往下看着，可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根本动不了，我朝下面看了一眼，笑出了声，“猜猜是谁？是上官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