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谋逆死罪
司言知道,祁子煜还是担心她难以应对那些诸侯王。
毕竟,这些诸侯王手上握有一定的兵权,并且,他们和皇室之间有血脉关系。
他们之中,大多都是先皇的兄弟,虽然先皇登基之时,已经经过了一波惨烈的厮杀。
但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实在太多,之前信王造反,就有几个诸侯蠢蠢欲动。
虽然最后作鸟兽散,但他们始终还是惦记着这个位置。
只要她解决了诸侯王的问题,能够镇住大宣朝堂,祁子煜便能放心去养病。
“陛下,西南王带来了。”易江风风风火火进殿禀报。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易江风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头发有些散乱,显然是和人打斗过。
和易江风一起进来的,还有上半身被绑捆起来的西南王。
西南王一身泥土,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最终才被捕。
“陛下,这是何意?”西南王目光犀利,看向高位上的祁子煜。
西南王五十几岁的年纪,但看着身体强壮,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老态,反而显得精神十足。
哪怕此时浑身狼狈,他依然挺直脊背,高昂头颅。
祁子煜张了张唇,肺腑内有些疼痛,便没有吭声。
司言代祁子煜开口:“西南王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你又是谁?”西南王目光扫向司言,“怎么陛下议事,还有一个女人在场?”
安国公怒斥一声:“西南王不得无礼,这位便是司言大将军。”
西南王虽然从未与司言谋面,但早就猜到,这个大殿内唯一的女人,就是御前一品女官司言。
司言两重身份,还在燕国被封为飞鹰大将军,如今可说是名震天下。
整个大宣就没有不知道这女人的。
西南王冷笑一声:“哦?如今这宫中,竟是一个女人做主?”
司言目光淡淡,看向易江风:“西南王见了陛下,似乎还未行礼?”
易江风立刻会意,上前朝着西南王腿弯一踢,便将西南王踢倒在地。
西南王立即站起,易江风又是朝着他一踢,西南王站立不稳,这才跪了下来。
“陛下,您究竟想做什么?老臣又到底犯了何罪,竟被皇宫禁卫捉拿进宫?”
西南王满脸怒气,看也不看司言,径直看向祁子煜。
看祁子煜的样子,怕是活不长了。
等到祁子煜一死,纵然司言再厉害,这大宣的江山,也是他们祁氏的江山,和司言这个司姓人没有半分关系。
西南王目光紧紧盯着祁子煜:“陛下今日不给老臣一个说法,我相信大宣的诸侯王,都是不会同意的。”
西南王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司言朝着易江风挥了挥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胡闻,便被推了上来。
西南王面色骤然一沉,看着趴在地上的胡闻,一阵不敢置信。
这都被他们查出来了?
司言轻笑一声:“西南王说自己犯了什么罪?”
西南王极力稳住情绪,面不改色:“本王不知。”
“那我来告诉西南王,你犯了谋逆死罪。”
司言将死罪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只听得西南王脑子一阵嗡嗡作响。
“胡……胡说!”西南王抖动着胡须,激烈反驳道。
司言看向地上胡闻:“胡闻已经全招了,西南王先让他给陛下下药,让陛下身体发寒,而后让他提议陛下喝你进贡的药酒暖身子,从而暗害陛下,西南王还不承认?”
众人皆是一惊,西南王竟然阴谋害陛下?
西南王狡辩道:“本王从未做过此等事情,这药酒是本王进贡的不假,可这药酒没问题……”
胡闻粗喘着气,指向西南王:“西南王,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啊……”
西南王目眦欲裂,瞪着胡闻:“攀咬本王?你找死!”
胡闻浑身一哆嗦,吓得颤抖不止:“你……你……”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众人深呼吸一口气,西南王身体被绳索绑着,浑身却透出一股傲气。
司言轻笑一声:“西南王谋逆,暗害陛下,立斩不赦。”
众人都不禁一愣,许久没回过神来。
西南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司言看也没看西南王一眼,转眸看向易江风:“易统领,没听见?”
易江风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祁子煜,只见皇帝没什么反应。
“拖下去!”易江风一挥手,两个皇宫禁军立即上前,架住了西南王。
西南王两眼死死瞪着司言,这女人要杀他?
他挣扎着身体,对祁子煜大喊:“陛下,你说话啊!你当真要杀了本王?”
西南王力气很大,虽然整个上半身都被捆绑着,但两个皇宫禁军死拽着,都拖不动他。
西南王这才感觉到恐惧,这个女人是真要他的命,而皇帝根本不管。
“你可知道,本王来的时候,早已交代,若是本王不能平安回去,诸侯王将会举起反旗,清君侧,除妖女。”
司言微微看了西南王一眼,笑着看向两个皇宫禁军:“拖下去啊,没吃饭吗?”
两个禁军脊背一凉,连忙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西南王拖了下去。
“陛下!你不敢这样啊,陛下!陛下,你不要大宣的江山了吗?”
“你竟然听一个女人的!你这是想毁了大宣江山啊!”
“本王若是死了,诸侯将反。”
“呲”的一声,西南王的喊叫声停止了,一个头颅滚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帝寝内一阵紧张,众臣谁也没想到,一个西南王,司言说杀就杀了。
陛下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是默认了。
司言大人雷霆手段,当真是让人佩服。
司言看向祁子煜:“陛下,西南王已经伏诛,如今陛下可下旨,要各诸侯王将自己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嫡系子孙,送到上京,作为大宣未来继承人培养。”
众臣顿时明白了,明为培养继承人,实为人质。
这时,裴国公忽然提出一个问题:“司言大人,若是这些诸侯王拒绝呢?”
两人虽是外祖和外孙女的关系,但朝堂之中,身份有别,裴国公也得叫司言一声大人。
“裴国公以为,谁会拒绝?”司言微微一笑,看向从前一直韬光养晦的外祖父。
裴国公不假思索道:“武王和韩王,恐会拒绝。”
“国公大人慧眼如炬,说得没错,诸侯王中除了西南王,也就武王和韩王有勇气反抗了。”
司言对大宣的几个诸侯王,早已了如指掌。
其余诸侯王,全是软蛋。
他们要想凝结起来,就像是有人想把手中的沙子,捏成一个球。
裴国公看着外孙女:“他们若是不从,朝廷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