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与曹贵妃并无关系。”阿年和尚念了声佛后，又道：“年前小僧进宫时意外见到了曹贵妃，让小僧诧异的是，曹贵妃的面相有异。”
阿年和尚的话音刚落，就见住持抬手掐指，“曹贵妃已死。”
江上歌倒吸了口凉气，对上顾落衡同样诧异的眼神。
“那...如今那人是谁？”
只见住持再次掐指后，摇了摇头。
顾落衡从灵影寺离开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马车刚停下，他便跳了下去。
“我去一趟皇宫，就不送你进去了。”
江上歌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点了点头。
...
而此时御书房的小会刚刚散去，皇上合上了奏折，捏了捏眉心，满脸疲惫。
“皇上可是累了？妾身亲自熬了燕窝，可要尝一尝？”
曹贵妃双手端着托盘款款走向皇上，满眼的心疼。
皇上淡淡嗯了一声。
曹贵妃掀开燕窝的盖子，一阵清香钻入鼻间，汤匙轻轻搅动着燕窝，发出悦耳的声音。
“先放着吧，朕一会儿再吃。”
“那妾身给皇上按一按头吧，妾身最近手艺可是精进了不少呢。”曹贵妃也不强求，盖上盖子后绕到了椅子的侧后方。
皇上闭眼向后靠了靠，并没有拒绝。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皇上拍了拍她的手，“可以了，爱妃的手艺确实精进不少。”
曹贵妃听到赞赏，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那晚上皇上来景福宫，妾身借着给您按。”
皇上轻笑一声，点了点她，“行，依你！”
等曹贵妃离开，皇上脸上的笑意顿时消了，瞥了眼燕窝，轻笑一声。
也在此时，顾落衡疾步走来，正巧撞见了曹贵妃离开的背影，不由多看了一眼。
“顾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赵公公诧异，随即进殿禀告。
皇上得知顾落衡这个时候来，也不由愣了愣，“传。”
顾落衡进去直言道：“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皇上抬眸，放下了毛笔，挥了挥手。
赵公公便领着宫人们离开，还带上了殿门。
“说吧，怎么了？”
顾落衡沉眉，思量再三走到皇上的身侧，躬身贴近皇上的耳边，轻声说了曹贵妃之事。
“当真？”皇上的声音冰冷异常。
顾落衡犹豫了，“臣...不敢确认。”
皇上冷眼扫向他。
顾落衡垂头跪地。
殿内一时静匿，顾落衡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变沉重。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依旧威严，却不似刚刚冰冷。
顾落衡起身之时，一阵清香钻入鼻间，他余光看向案桌上摆放的汤碗，欲言又止。
“既如此，住持可有说，如今这人是谁？”
皇上翻开了一本奏章，视线落在上面，似乎是在仔细阅读，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顾落衡依旧摇头，“住持没说。”
皇上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戏谑，但眼里却没有半丝玩笑之意。
顾落衡后背一紧，又一次跪下。
“朕要知道，她！是！谁！”
“啪”的一声，汤碗被扫落在地，里面的羹汤尽数洒落在顾落衡的身上。
赵公公急切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
顾落衡磕头应是，狼狈的走出御书房，引来了无数视线。
...
“你说皇上他没吃？”曹贵妃把玩香袋的手微顿。
前来禀告的小宫女点头，“听说是因为顾大人惹怒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打翻了羹汤。”
曹贵妃烦躁的摆了摆手，身边的心腹宫女上前塞了几片金叶子，便打发了人离开。
“哼，以为不吃就没事了？狗...”
“娘娘！”心腹宫女连忙出声打断。
曹贵妃扫了她一眼后，将香袋丢进了一旁的火盆，进了里屋。
天色已暗，皇上如约来了景福宫，曹贵妃早早就等在院子里，见皇上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皇上，您可算来了，妾身还以为您忘了呢！”
“就算朕忘了，爱妃也能差人去唤一声啊。”皇上哈哈一笑。
刚进屋子，除了近身侍候的几个宫人，其余的便都退了出去。
很快近身侍候的宫人也陆续退了出来，屋内也响起了皇上舒服的轻哼声。
“皇上，这个力道可好？”
曹贵妃跪坐在床上，白色的里衣衣袖卷起，露出白皙的玉臂，纤纤玉手轻柔的按压着。
皇上枕在她的腿上，微阖着双眼，享受着曹贵妃的按摩，不过一会儿便响起了轻呼声。
“皇上？皇上？”曹贵妃浅浅喊了两声，不见回应，才轻柔的起身。
赤足落地，轻点着走向梳妆台，仔细查看了面容，又涂抹了一层霜脂才回到了床上。
纱帐落下，外间早已熄灭的香炉内，忽然青烟袅袅...
清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曹贵妃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渐近，掀开纱帐。
“爱妃醒了？”
曹贵妃慌乱的起身，却被皇上阻止，“爱妃再睡会儿吧，昨晚上你也累了，多睡一会儿吧。”
曹贵妃娇柔一笑，顺势躺了下来，直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消失，才慌乱的起身冲到梳妆台前。
确定没有露馅，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的看向四周。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她鼻尖轻嗅，忽的看向外间，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的疾步过去，打开了香炉顶。
“来人！来人！”
心腹宫女连忙推门进来，“娘娘，您怎么起了？”
“昨晚上点香了？”她厉声质问。
心腹宫女连连摇头，“不曾，您特意叮嘱过，奴婢不敢忘。”
曹贵妃再次仔细看向炉内，确实没有点香的痕迹，不禁有些疑惑。
她再次轻嗅一下，那为什么会有一丝丝香气？
而坐在龙撵上的皇上也紧锁着眉头，手指轻点着龙撵，似乎也有一丝不解。
...
顾落衡此时也是脑袋一团乱，昨天被皇上泼了一身的汤羹后，他就察觉那个汤羹香的异常，便让苗雅查看了一番。
这一看还真发现了异常，这个汤里面加了苗国独有的香料。
他一开始以为这香料有什么问题，却被苗雅否认了。
“这香料就是提香用的，有醒神的功效，对人体没有害处。”